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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停下来，萧湛不禁问：“怎么了？”
楼妙璇垂眸看来，却是悠然一笑，“萧湛，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换我来养你怎么样？”
萧湛眸色一黯，就不禁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待她回答，他又道：“你放心，就算本王无权无势，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楼妙璇却是一笑，“我是觉得——经历了一场鬼疫，我楼妙璇在京城的名声也算是响亮了，慈济堂也有了御赐的金字招牌。说不定，我赚大钱的时候到了。到时候，你这个王爷就是不当了，我也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萧湛见她眼底纯然一片，似乎对他交卸兵权的事情并不知情，不由一笑，“傻丫头，就算是慈济堂日进斗金，就算我现在就不当这个王爷，也用不着你来养我。”
楼妙璇眼里一亮，就低头附耳道：“殿下莫不是有很多隐匿不报的私产？”
“私产？”萧湛一讶，学着她的语气道：“只要是在本王府里，都是本王的私产。”
楼妙璇一笑，不再多说。
出了宫，就是人头攒动的长街。以往都是坐着马车经过这里，像这样走过这里的机会，却是很少。
原以为会遇上一群争风吃醋的，没想到，却是遇上一群送礼的。
“楼小姐！毅王殿下！”一个男人拿着一个纸包跑上来，还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就一把将纸包塞给了楼妙璇，“小人这条命，是二位给救回来的。你们的大恩，小人一直无以为报。这是小人做的包子，给二位尝尝！要是喜欢，以后只管来找小人，小人绝不要你们一分钱！”
楼妙璇一愣，刚想把纸包塞回去，那男人已经笑着跑开了。她只得继续把包子拿在手里，一脸的不好意思。
一个大婶跟着又跑上来，提着一篮子鸡蛋，“民妇也受过二位的大恩，民妇也没别的给你们。这鸡蛋，给二位补补身子。”
楼妙璇哪还拿得了这个，赶紧笑着推了推，“婶子的心意，我们不能收。更何况，我这也拿不了啊。”
“这……”大婶看了看，挺为难，只得把鸡蛋收了回去，“这样吧，民妇得了空，把这鸡蛋给你们送过去。之前闹鬼疫的时候，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一直没好好谢过你们。你们要是连这都不收，我们可就没脸了。”
楼妙璇实在不好意思，只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她以为这就完了。结果，街边的商贩见此，竟也拿了自己的东西拥上来。
“小人这手串，虽值不了几个钱，楼小姐戴着，却是一定好看！”
“楼小姐，收下小人这匹布吧，你拿去做件漂亮衣裳！”
“小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这糖葫芦，你们一人一串吧。”
……
楼妙璇简直看呆了，真想直接掉头就走。可这样做，也太没礼貌了。但这样的热情，她也有些招架不了。
她嘴角抖了抖，就问萧湛：“怎么办呀？”
萧湛却是一笑，伸手拿了那两串糖葫芦，把一串递到她手里，就咬了一口。细细地咀嚼了一会儿，就满意地点点头，“味道不错。”
那些商贩看得一喜，顿时又嚷了起来：
“毅王殿下，尝尝小人的白糖糕吧。味道不比这差！”
“毅王殿下，小人店里有刚刚出炉的烤鸭……”
还不等这些人把话说完，萧湛就抬手打断了他们，“诸位，本王与楼小姐主持灭疫，都是职责所在。诸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如果你们觉得这是恩，非要报答的话，就请先放在心里。等到本王与楼小姐哪一日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向你们索取如何？”
“对啊，”楼妙璇赶紧帮腔，“人都有遇上困难的时候，我跟毅王殿下以后也一定会遇上困难的。到时候，一定会找你们帮忙的！现在，就请你们把这份情收起来，在心里好好放着，好吗？”
“真有意思。”楼清云站在一侧的巷口，幽幽看着这一幕，不屑地冷笑道：“一场瘟疫，不但换来了赏赐，还换来了我求也求不到的好名声。真有你的！”
“小姐，奴婢听说，就是她一早发现了瘟疫的迹象，跑去给毅王殿下示警，才让毅王殿下老早就重视起来的。”碧罗皱了皱眉，“可你说，她一个女儿家怎知道这些？这里头，就没什么猫腻？”
楼清云听得一愣，疑惑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慈济堂的伙计说的。”碧罗思索道：“前几日，宫里不是赏赐了好多东西给慈济堂嘛。那以后，慈济堂的伙计逢人便说——他们老板心明眼亮，一早就看出了鬼疫的势头，囤积了药材，才救了大家一条命。”
“好！”楼清云蓦地赞叹一声，“真是一件送上门的大好事！”
碧罗听得不明所以，不由问道：“小姐这是？”
“附耳上来。”楼清云幽幽一笑，就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碧罗听得眼睛一点点睁大，最后还是佩服地点了点头，“还是小姐有办法。”
楼妙璇可不知道这头的算计，拒绝了这些商贩的好意，他们便往慈济堂去了。
路上，楼妙璇提起了范良春的事，“这个范大哥，也是好心办了坏事。我不能出卖他。而且，一旦他暴露，我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把他转移出去。”
萧湛点点头，“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想好了。”楼妙璇把想到的办法，仔细说给萧湛听了。
萧湛满意地勾唇，“等你的消息。”
是夜，余嬷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左手都是烧灼的痛，这种痛让她根本无法入睡。她想起白日里去换药，太医说的那句话。
龟背七星草只在骨伤初期有用，若是错过了最佳时间，即便有龟背七星草，也没用了。
那时候，她问：“三天，五天，还是七天？”
太医却是摇头，“这个没有具体的时间，只能说——越早越好！不过，根据你的伤情来看，最好不要超过三天。”
已经，两天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