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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楼妙璇一脸茫然，“小舅舅，是哪位？”
看她的样子，也是真的不知道，楼清云不禁失笑，提醒一句：“我小舅舅是烈寒军的统帅，大靖威名赫赫的毅王。”
毅王！敢情，说的是这位！
楼妙璇恍然大悟，默默在心里理了理关系。
萧意浓是大靖的长公主，萧湛是大靖的亲王，都是先帝所出。虽然同父异母，可萧湛是先帝所出的皇子中最小的那个。
这样一算，萧湛可不就是楼清云的小舅舅！
楼妙璇醒悟过来，便随意笑道：“认识而已，能有什么关系。”
随口说出的话，不经大脑，往往却是最真实的。
楼清云显然松了口气，盈盈笑道：“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姐姐和小舅舅两情相悦。总担心着——以后，姐姐要成了我的小舅妈呢！这样，岂不乱了套了！”
小舅妈？
楼妙璇脑子里绕了绕，只感觉有些发憷，不敢深想。
但显然，这妮子根本就不是在说笑。
她是在警告！
警告楼妙璇不要有那非分之想，不光会乱了辈分，还会踩到了她的头上。
楼妙璇眼里烁了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故作诧异地说：“妹妹真会开玩笑！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不是谁都能想的。姐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听了这话，楼清云果然满意地抿了抿唇，又说笑起来，“姐姐这话，倒是言重了。小舅舅如今不良于行，柳太医已经断言他子嗣无望。就算姐姐要嫁给她，恐怕也是独守空房、惨淡度日了。所以呀，姐姐也别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用不着感叹失落。往后，自会有母亲为你寻一门好亲事的。”
她有什么好感叹失落的？顶多，不过是为毅王殿下鸣不平罢了。
不良于行也就罢了，还子嗣无望。
这可让他怎么活？
那样一颗坦荡不屈的灵魂，却有着这样充满波折的人生。
老天也真是不公！有颜有本事，还纯洁无暇、无人染指！
这么一枚绝世好青年，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楼妙璇想着想着，鼻子都有点酸了，却还是强笑一声，“妹妹怕是忘了。太后许诺过，要让我入皇家的。就不劳母亲忧心了。”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楼清云却是听得脸色一变。一丝笑容都没有了，就那么错愕地看着楼妙璇。手指微微蜷着，一点点掐进了手心。
眸色深黯下来，若有所思。
偏偏，那脸上却又是云淡风轻。
楼妙璇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人家这是不高兴了，在忍她呢。她赶紧一笑，补上一句：“当然，母亲要是有更好的选择，姐姐也可以考虑看看。”
楼清云眼里一动，显然并没有高兴多少，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楼妙璇，“姐姐真不愧是杜氏用心调教过的，眼光果然不同一般。”
杜氏。
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里，是那么得不屑。
看来，楼妙璇也是真的惹恼她了。要不然，怎会让她这个惯于伪装的人，露了痕迹。
也对，在他们眼里，皇家已是最好的选择。怎会还有更好的选择？岂不成了皇城男子任她楼妙璇随意挑了？
真是说多错多，楼妙璇慌忙讪讪收笑，朝楼清云挤挤眼，“妹妹，我们还是别说这个了。看看姐姐给你的讲稿。”
“讲稿？”楼清云闻言一怔，垂眼看了看刚才的那几张纸，不过一瞬间就收回目光，轻笑一声，“不过是个宴会，还用得着这种东西？”
楼妙璇顿时哑然。
看来，以人家的自信，是从来不把这种事放在眼里的。
楼妙璇讨了个没趣，感觉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为她考虑。顿时，没了再说下去的心情。
见她不说话，楼清云便站起来，“母亲前两日，还夸赞姐姐做事周全。这等小事，姐姐只管拿主意就是。妹妹晚上还要练功，就不跟姐姐多聊了。”
让她拿主意？这分明就是挖了个坑，给她跳啊！
做得好，兴许还好点；要是做得不好，岂不是要拿这句话来打她的脸？
楼妙璇感觉自己真是栽在这母女俩的算计里了，进退两难，很是头大。
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倒还好说。可这毕竟是为了给楼清云洗白，搞出的事情。要是没有她的配合，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吗？
真是！头大！
可既然人家已经明显不想配合，楼妙璇也不好强人所难，只能铩羽而归。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人家挖坑给她跳，她就乖乖往下跳吗？
当然是，将就这个坑，让人家去跳啊！
杜子腾知道了，就说：“要置办的东西，哥哥可以帮你准备好。那些东西，哥哥可以为你把关。至于其他的，还是要你亲自过问才行。免得出了岔子，落下把柄。”
上次那份计划书，已经让楼妙璇很惊艳了。以他的细致严谨，楼妙璇自然放心。
“这是今天刚支的银子，哥哥都拿去吧。要是不够，尽管跟我说。”楼妙璇直接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给他。
杜子腾接过，便是一惊，“怎么这么多？”
“府里的预算，就是这么多。”楼妙璇眼里闪过一丝精明，掩着唇，连连发笑，“我上午到账房支钱的时候，账房说长公主给了五千两的预算，让我省着用。我那时候都惊呆了。可人家说，场面上的事情，长公主从来都是大手笔，不会嫌多。但关键是——宴会上的一应物件，都得挑最好的！”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杜子腾迟疑片刻，还是把银票收了起来，“前两日，闲来无事，我按着之前的清单，粗略算了一下。”
“多少？”楼妙璇眉头挑得老高，透着一丝预备干坏事的迫不及待，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
杜子腾思索着，亮出两根手指，“绝不会超过这个数。”
两千两！
楼妙璇眼里一亮，岂不是要多出整整三千两？顿时，坏笑着挤挤眼，意味深长地叫了声：“哥哥！”
看着她那贼样，杜子腾也猜出了大概，“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楼妙璇却是不以为然，“明抢的事情，我都干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