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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你们都能轻易发现异常的事情，一个私立医院的主任，又是怎么敢大张旗鼓招摇的？”顾逸尘指尖敲着真皮扶手，腕表在光影里晃出冷光，“林家和沈家想堵死所有证据链，远比你们想的容易。”
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就拥有修改规则的权利。
林家和沈家都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姜夏猛地抬头：“难不成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这窝囊气谁受得了？
黎漾按住她躁动的手腕。
顾逸尘不紧不慢说道：“你们去医院也只是浪费时间，我建议你们换个地方试试。”
确实。
医院是张启明工作的地方，他就算装也会装得尽职尽责。
黎漾想了想，“那我们就好好查查，这位张医生平时都喜欢去什么地方娱乐。”
姜夏点头。
很快，黑色宾利拐进香榭公馆地下停车场。
顾逸尘推门下车。
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从来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打破。
但总有人要试试。
之后的几天，黎漾和姜夏都没有闲着。
深夜的“迷迭”会所霓虹闪烁。
她们查到，张启明每周四的晚上都会出现在这里。
黎漾穿着服务生制服端着托盘混进VIP区，眼角余光瞥见张启明正和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角落碰杯。
“先生需要添酒吗？”黎漾压低鸭舌帽，趁倒酒时听清了只言片语。
“．住院部的记录已经封存”
“沈小姐那边盯紧点……”
张启明的目光落在黎漾身上，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他攥住她手腕，酒液溅在制服上：“新来的？”
黎漾手腕被攥得生疼，托盘歪斜时香槟泼湿张启明定制西装袖口。
“对不起，先生，是我工作没做好，不小心弄脏了您的衣服，我这就拿干净毛巾来为您擦拭。”
男人皱眉甩开她的手，雪茄灰簌簌落在她鞋面上：＂毛手毛脚的东西！＂
姜夏端着长柄香槟杯从旋转楼梯款款而下，旗袍开衩在水晶灯下划过一道流动的酒红。
她给黎漾递了个眼色，踉跄着撞进张启明怀里。
＂呀！对不住对不住——＂
姜夏睫毛扑簌簌颤动着抬眼，忽然像受惊的雀儿后退半步，＂您是张主任？＂
男人夹着雪茄的手顿在半空，“你认识我？”
姜夏慌忙捂住嘴：＂上周陪朋友去医院复查见过您，您的照片可是在医院的荣誉墙上挂着呢，怎么能不认识？”
张启明对这一套很是受用，腰背都挺直了几分，“是吗？”
“当然！”姜夏指尖故意勾住张启明西装翻领的暗纹，把目光落在他的衣袖上，＂您这袖扣是梵克雅宝新款吧？我前几天在专柜看见，sales说全市就三枚呢。＂
这小姑娘还挺识货。
张启明挑眉，心里得意，嘴上却说：“没什么，都是些身外之物而已。”
他可是靠着这些身外之物，让这些女人前仆后继呢。
姜夏用真丝手帕擦拭他袖口的酒渍，黎漾与她交换眼神，趁机离开。
＂不过我有些好奇，＂姜夏突然把脸凑近，睫毛扫过男人雪茄的烟雾，＂一个私立医院精神科的主任，能有这么多油水？”
张启明眯着眼，立刻警惕起来。
他猛地拽住姜夏的手腕，神情冰冷道：“你什么意思？”
姜夏任由手腕被攥得发红，却突然笑出声来，“张主任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朋友前几天开车撞了人，现场跑了——”她故意压低声音，眼尾扫过男人骤然收紧的瞳孔，“公安局那边追得紧，要是能弄份精神分裂的诊断书．您知道的，有钱人嘛，就爱走这种‘捷径’。”
张启明猛地甩开她的手，雪茄灰簌簌落在水晶桌面上：“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张主任你有顾虑也是应该的，你放心，如果不是熟人介绍，我也找不到你这儿来，”姜夏突然从手包里摸出一叠现金，啪地拍在男人手边，“上个月城东那个开发商‘意外’坠楼，他老婆不就找你们医院开了躁郁症证明？现在人在国外活得好好的——”她指尖划过现金边缘，“我朋友给的价，可不比那开发商老婆低，要不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张启明的喉结狠狠滚动，戒指点着桌面的现金冷笑：“原来你是有备而来。”
“我这也是没办法——”姜夏突然贴近他耳畔，温热的气息混着香槟甜香钻进男人耳蜗，“能把‘故意杀人’写成‘限制行为能力’。我朋友说了，只要诊断书做得滴水不漏，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说完，姜夏将现金往张启明的面前推了推。
张启明突然嗤笑一声：“精神分裂诊断书？你以为这玩意儿是这么好弄的？”他捻起一张钞票在指尖晃了晃，“住院部的病历系统、主治医生的签字、院长办公室的盖章．少一道都得把牢底坐穿。”
“所以才要找您呀！”别人可没这个本事。
姜夏直接把张启明捧上天去，她立刻接话道：“听说您上次给那个‘跳楼患者’改病历，连护士站的输液记录都换了新的——我朋友那点事，对您来说不是小菜一碟？”
她故意把“跳楼患者”咬得清晰，果然看见张启明的指节泛白。
张启明突然掐住姜夏的下巴，雪茄味几乎呛进她肺里：“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这丫头知道的太多了！
“没人派我呀。”姜夏任由他捏着下巴，反而笑得更甜，“就是看张主任您有本事——真心想找您帮忙而已，我可是连‘诚意’都带来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
张启明猛地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抓起桌上的现金塞进姜夏手包：“明天晚上十点，带齐资料来云顶阁来找我。”
他扯了扯领带，露出定制衬衫领口的铂金袖扣，“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敢耍花样，我让你和你那个‘杀人朋友’，一起去精神病院待一辈子！”
等到张启明离开，姜夏才在停车场和黎漾回合。
车里，黎漾紧张道：“怎么样，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