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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殿锵锵的手腕很细，一只手足矣，于是君亦景的另一只手又开始往回探。
殿锵锵是那种自小被世家闺阁里养出来的标准女子体态，腰又软又细，身姿窈窕，被人碰到的时候还忍不住下意识地往回缩。
可她哪里能跑得了，一张床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任她怎么挣扎，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君亦景，你冷静点，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现在头脑清醒吗？快停下来！”
殿锵锵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喘息，在昏暗的烛火下，她只能看到他暴露在光影下的半张脸。
那半张脸上面是天青灰色的眸子，迷离的时候带着朦朦胧胧的魅惑，更别提还夹杂着几分醉意。
该死！殿锵锵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怎么白天的时候从未觉得这眼神这么撩人过？
君亦景的声音此时带着几分隐忍和压抑，他趴在她的耳边，语调上扬，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很容易让人心头一颤。
“当然知道，你是我将来的妻，殿锵锵。”
她优雅的天鹅颈被不断啃咬，留下一个个精致的小草莓，和那日她的疯狂嗜血不同，他带着小心的呵护与温柔。
反正左右也挣脱不了，殿锵锵尝试着闭上眼睛，让自己放松下来。
良久，身上的人不动了，气氛开始沉默，暖意却没有消失，他趴在她的颈窝处，呆了一会儿。
就在殿锵锵以为他该不会是睡着了的时候，身上的人发出一声喟叹：“你知道吗？今日是我母妃的祭日。”
殿锵锵浑身颤了一下，他母妃的……祭日？
娴妃娘娘原来是今日逝世的，七月十号，科举当天，今日还是……君亦景封王的日子！
想到这，殿锵锵心中一片冰凉，皇帝和太子竟然选了这么个日子，是故意的吗？一定是故意的，他们就是在故意刺激君亦景，故意恶心他！
怪不得他今日喝了那么多酒，这样的状态，不知道已经持续多久了，才能把胃都喝坏。
殿锵锵不挣扎了，君亦景也松开了她的手。
她摸了摸君亦景的头，他的发很柔顺轻盈，甚至比她这个女人的发质都好，这一定是继承了他那位貌美如天仙的娘了。
殿锵锵浅浅地笑笑，不管君亦景在外人面前如何坚强，面对自己母妃的逝世，也还是像个孩子那样无助，这不禁让她有些心疼。
君亦景滚了半圈，从殿锵锵身上下来，侧过身子看着她。
暖暖的烛火里，殿锵锵看到了他另一半脸，另一只眸子是琥珀色，温暖而治愈。
“你有没有想过，远离西辽的这些纷争，回到南屿国去？那里山清水秀，蛇虫遍地，又没有仇家，你会过得很好。”
“没有。”君亦景淡淡的话，切断了一切可能性，“我生在西辽，长在西辽，即便身体里留着南屿人的血脉，也终究与他们不完全相同。”
“你看到我的异眸了吗？这在西辽也许顶多算得上特别，但在南屿，会被当做异类排挤。”
殿锵锵有些不解：“玄冥还是双头蛇呢，这样的怪蛇他们都能接受，为何偏偏不能接受异眸？”
脑中的玄冥不干了：‘喂，你俩说话就说话，为什么非要扯上我？人家哪里是怪蛇，我可是上古螣蛇之后，南屿国的圣蛇，公主的陪嫁好不好？’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觉得不公平好不好……
“人们心中的成见像是一座大山，你推不倒，更搬不动，至于愿意，大概千百年来没人想过，异眸在南屿就是不详的征兆。”
他的话中有些落寞，眼中光彩也淡了几分。
“哪有那么多不详的征兆？”殿锵锵提高语调，让气氛欢快起来，“那些什么不详，有灾祸之类的话，都是所谓的通天晓地之人散播的，就像那个国师钟离珉，还说我是妖女，就因为我是蛇年所生，丞相府又恰巧是紫宅？”
“你也知道这都是太子为了过河拆桥对付我使得把戏，国师是他的人，说白了，我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真能窥得天机，知道未来怎么样，都是迷信！你也不要信！”
殿锵锵大手一挥，让君亦景不要相信，他也有些被她的洒脱感染。
“我不信可以，天下人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