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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他是一个想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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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鸥外还不知道太宰不知不觉间给他挖了三个大坑,他将注意力放在坂口安吾的身上,之前卧底先生流露出来的不寻常还是吸引到他的怀疑。
    首领表面不动声色,等得知两人被追杀后,就暗地里派出中也去调查。
    迫切想去法国的中也欣然应许,他压了压帽子,“如果是卧底,需要我怎么做?”
    当年厌恶黑手党的赭发少年现在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干部,对于首领的命令严格执行,是港口黑手党震慑外界的一把利剑。
    森鸥外说道:“先留着他,我有用。”
    他心里也很狐疑,太宰君经常和坂口安吾织田作混迹在一起,当初少年强烈对他推荐坂口安吾,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中也接到命令后点头,转身离开。
    森鸥外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召唤出爱丽丝,立刻扔掉手里的资料,抱住软乎乎的小女孩,呜呜哭诉。
    “还是缺人啊,居然让刚走马上任的干部去执行监视任务。“
    芥川只负责入出晓一个人,立原道造的脾气不适合出国,广津柳浪要管理黑蜥蜴。
    至于大佐和尾崎红叶等就任多年的老干部,一旦离开,根本瞒不住。
    乱七八糟总得一算,大概就是,港口黑手党又缺人了!
    爱丽丝不敢置信:“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抱怨?”她还以为是有好吃的甜点。
    “当然不是,”森鸥外连忙否认,他将刚才扔到桌子上的文件递给女孩,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推开,殷勤讨好地说道:“这个是要交给入出君的文件,乖乖爱丽丝,你看我对你好吧。”
    今天的港黑首领,依旧是为了幼女死不要脸没有尊严的一天。
    爱丽丝满意了,她哒哒抛弃森鸥外拿着文件走了,在外人眼里,她就是森鸥外收养的一个瞬间移动型异能者,地位很高,为了保护没有异能的首领常年居住在顶楼。
    当爱丽丝发现入出晓的办公室空空如也时,撇了撇嘴,猜到少年估计又跑到太宰治那里了。
    想到手里的重要文件,女孩只好忍受异能对人间失格的抗拒,敲门。
    黑发少年的半张脸在门内露了出来,随后是整个身子,太宰很自然地将爱丽丝手中的资料接过来,“有什么事?我看看,森先生的新文件啊,有关q的异能和处理方式。”
    因为对人间失格的恐惧,爱丽丝下意识避了下,没有制止。
    “那是给入出的!”她站在远处怒视太宰,气到跺脚,黑发鸢眼少年整个身子堵在门口,根本进不去,只能站在远处无能狂怒,“你快还给我。”
    太宰嗤了一下,感觉这个异能体有点傻,“我锁门半天,大半个港黑的人都知道晓在我这里,你还真觉得这是给晓的文件?”
    爱丽丝懵了下:“?”混蛋林太郎居然敢骗她!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顺便让森先生给我调配点治感冒的药。”
    太宰话落后就关上门,室内的芥川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看了眼就收回,只有太宰坐在办公桌上,等入出晓醒来的同时一边在翻文件。
    “q啊……”
    森鸥外不会无缘无故给他送意义不明的东西,这代表被藏起来的梦野久作要逐渐出现在世人眼里。
    很小就生活在禁闭室里,和玩偶与黑暗作伴,疯子一样的精神系小孩需要引导者。
    太宰就是这个人。
    黑发鸢眼少年面无表情地总结:“麻烦事越来越多了。”
    ……
    梦野久作被人从禁闭室里放出来,得到光明的同时,也收到一个恨不得撕掉玩偶的消息。
    他即将成为太宰治的直属部下。
    “我想要成为晓的部下!”
    黑白发色的小孩在尖叫着反抗,似哭似闹,怀里依旧抱着恐怖吓人的玩偶,小孩与玩偶两个代表温馨的词汇在梦野久作身上只剩下诡异。
    那个打开门的港黑成员移开视线,艰难说道:“入出阁下已经有部下了。”
    梦野久作磨了磨牙,疯狂的气质在他身上呈现,毫不顾忌,“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安静点。”太宰从远处走来,嫌弃地自言自语,“你以为我愿意要你啊,要不是森先生……”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他究竟说了什么,所有人都没听见。
    “走了,你这次要做的任务很简单,白麒麟虽然离开横滨,但他留下的那个组织还剩下不少烂摊子。”少年声音云淡风轻,“全都处理掉,我就让你去见芥川。”
    梦野久作一时间兴致高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人牵着走,“好!”
    打法掉自己都嫌弃的部下之后,太宰回到办公室,费奥多尔还没有联系他,钟塔侍从也潜伏起来,异能特务科现在正调查涩泽龙彦的事情,一时间似乎没什么太多事。
    但太宰要趁着这段风平浪静的时间,尽快完成布局。
    “伪装涩泽龙彦在英国的方式很简单,只需要出现几起异能者自杀案件就行……”黑发鸢眼托着脸颊,他没办法出国,但齐木空助可以啊。
    雾气可以用干冰伪装,异能者死后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要找到死装诡异的尸体扔几个干冰,再拍下模糊不清的照片发到网上,异能特务科那群家伙肯定就跟闻到腥味的野狗一样冲上去。
    太宰露出笑容:“这么说来,还要感谢特务科一直封锁涩泽龙彦的消息,其他国家不知情,自然不会将网上这几张照片当回事。”
    ……
    去新实验室找齐木空助的时候,太宰特意叫上入出晓,他想让这位科学家顺便给穿越而来的实况主检查下身体。
    “你说第二个游戏时,自己背后突然出现一个黑洞,”太宰理由充足,根本容不得反驳,“万一出现什么后遗症呢!”
    入出晓整个人丧气,呆毛都蔫了吧唧的跟在后面。
    太宰严厉的语气总让他回想起在学校的时候。
    齐木空助早就准备好了,笑眯眯站在体检机器的旁边,实际上他早就想研究下异世界人类了,但太宰治不同意,现在正好收集下入出晓的身体资料。
    “咦?”这么一检查,还真的查出来不对劲,“他的手臂内侧,似乎有什么东西。”
    太宰治以为是空间乱流引起的,眯了眯鸢色的眸子,“能去掉吗?”
    齐木空助表情微妙,“能…但是,这个似乎是纳米芯片。”
    肉眼看不到,齐木空助就用科技的手段强行呈现出来,金发的天才科学家噼里啪啦敲了会儿键盘,短短几分钟后,屏幕就出现入出晓的手臂,用红色线条勾勒出几个字母和数字。
    “no13”
    “000983825”
    前面,代表入出晓所在的十三街,后面则是播放量。
    虽然播放量被清零了,但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也上涨了不少,尤其入出晓本人在曾经世界就是个小有名气的实况主。
    “单位量是亿?”太宰的表情忽然变了。
    他反复去看那个屏幕,心却越来越沉。
    因为驼摄影机也在实验室里,入出晓手臂上的数据还在缓慢跳涨,在红色勾勒出来纳米芯片数据的时候,迎来爆发性持续上增。
    太宰紊乱的呼吸引得齐木空助侧目,注意到他表情不对劲,齐木空助询问:“喂,你没事吧?”
    “没事。”黑发鸢眼少年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几天入出晓跟他坦白不少事情,就包括那个羊驼人的身份,以及实况游戏。
    中之人基因组是一款古怪的免费游戏,通关玩家全都失踪,就连网上的攻略也永远停留在倒数第二关。
    入出晓曾这样说过:“因为没等实况主剪辑上传结局,就失去联络了,我也是这样。”
    他还说:“驼老师是十三街负责人,而我是第十三街的玩家,与我同行的有七个同伴,四男三女,或许还有其他玩家,但我没见过。”
    等全都解释完了,他最后又说:“我们需要将播放量达到一亿,才能离开那座岛,回家。”
    少年自己都没注意到,说这句话时,他口罩下的眉眼轮廓都柔和下来几分。
    入出晓一向神采奕奕,好像充满无数活力,这种温柔到惆怅和悲伤的表情,太宰也是第一次见到。
    ……他就好像是在哭,但又哭不出来。
    从那时起,太宰就知道,“家”这个词汇,对于入出晓而言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他道:“不用除掉了,先留着吧。”
    “你确定?”齐木空助诧异问,他已经开始准备做手术的机器了。
    “当然。”
    游戏玩家需要随时知道自己的播放量多少,还差多少才能达到一亿,那么,这个芯片自然不可能设置为看不见状态。
    而他们看不见,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是异世界的人。
    ……回家啊。
    太宰内心有点迷茫起来,他没有家,十四岁在擂钵街流浪,自杀,然后遇到森鸥外,从此就定居在港口黑手党。
    但是当太宰看到暖棕发色的少年提起母亲时温柔的表情,察言观色满分的心操师就知道。
    ——入出晓想回去。
    而太宰呢,他不可能阻止,也无法阻止。
    入出晓已经离家六年了。
    但为什么,太宰茫然的抚摸心口,一想到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入出晓,他就感觉无数石头压在胸口,险些喘不过来气。
    “这个应该是和晓回家有关系的物品。”
    最后,太宰还是凭借超强意志力,露出一个和入出晓平时差不多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体检用的机器,语调平静无波澜:“我无权去管。”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觉得晓当时说很喜欢母亲的时候,表情好像很悲伤。
    数字是第一次直播后的播放量,算个彩蛋?感谢在2020-11-2822:38:44~2020-11-2923:4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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