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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殷梦玥捂着嘴巴，看起来很惊讶，“妹妹的房间里，为什么会藏着这种东西？”
零儿讥讽道：“之前二小姐一直说，是大小姐对你下毒。如此看来，是贼喊捉贼了！”
“你们血口喷人！”殷梦璃怒视着她们，苍白的小脸变得扭曲，看起来十分狰狞。
“妹妹之前的意思是，如果在沁月阁搜到毒药，就代表我是凶手。为什么毒药在你的房间搜出来，你就不能是凶手？”殷梦玥面露不解。
殷天段的脸色十分阴沉，看殷梦璃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她慌得一批，梨花带雨地哭诉，“爹爹，你要相信璃儿啊！璃儿谋害您，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翡翠跟着附和，“是啊，老爷！二小姐也身中剧毒，在鬼门关差点回不来，怎么可能是下毒的人！”
大小姐和二小姐说得都有道理，下人们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
这时，殷梦玥勾了勾唇角，道：“父亲，溧水毒是剧毒，平常一定没什么人买。你只用派人去城里的各个药铺调查一下，不就能确定凶手了。”
翡翠的呼吸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为了确保秘密不会泄露，毒药是她亲自去买的。但她那天戴了面纱，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殷天段沉声道：“管家！”
“奴才这就去办！”管家急匆匆地带人离开了。
殷梦璃这时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
京城有那么多药铺，翡翠又很少在市井露面，应该不会查到她身上。
事实确实如此。
但她们算漏了一件事。
殷梦玥从头到尾都将殷梦璃的计划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不在暗中推波助澜？
有了她安排的人引导，管家很快就会调查到翡翠买毒药的那间药铺，并且重点询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管家终于回来了，神色复杂地看了殷梦璃一眼，才对殷天段道：“……老爷，奴才带人一间间药铺排查过去，终于在其中一家发现了线索。掌柜说，两天前有一名女子在那里买了溧水毒。因为她买的是毒药，脸上又戴着面纱，十分神秘，所以掌柜的印象很深刻。”
翡翠深深低着头，眼底满是慌乱之色，但还心存最后一丝侥幸。
殷梦璃衣袖下的手指，也骤然收紧了！
殷天段怒不可遏地问道：“那名女子是谁？”
“掌柜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根据他描述，那名女子身形纤细，气度从容，很像高门大户的大丫鬟。而且她那天过去的时候，头上还插着一根碧色的簪子，上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绿梅。奴才已经把掌柜带来了，他说只要再见到那名女子，一定能将人认出来。”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翡翠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
簪子是张侍妾还是当家主母时，觉得她将二小姐伺候得很好，赏赐给她的。翡翠爱不释手，从来不舍得摘下，没想到却成为了致命的漏洞！
她下意识抬起手，想将头上的簪子藏起来。
然而根据管家的描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翡翠身上，她这个动作无疑于不打自招。
殷天段眼底满是翻滚的怒气，咬牙道：“让掌柜进来认人！”
“是！”
药铺的掌柜哪见过这么多贵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见完礼，目光老老实实地从每一个人脸上掠过。
看到翡翠时，他立即道：“就是她！这位姑娘那天虽然戴了面纱，但身形、气度和打扮都如出一辙。尤其是这根碧色簪子，绝对错不了！”
殷天段挥挥手，掌柜立刻被人带下去了，瑟瑟发抖翡翠也被桎梏起来。
殷天段目光沉沉地望着殷梦璃，咬牙道：“尽管听完管家的描述，傻子都知道买毒药的是你身边的大丫鬟，但老夫还是希望这是一个误会。没想到啊没想到！殷梦璃，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殷梦璃百口莫辩，知道自己是被殷梦玥反将了一军，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将损失降到最低。
她目光冰冷地看了翡翠一眼，不能怪她无情，是翡翠自己办事不力，怨不得她要让翡翠背锅，“爹爹，你要相信璃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
殷梦璃的解释还没说出口，就被殷梦玥的叹气声打断了。她看殷梦璃的眼神十分失望，沉痛道：“父亲，女儿或许知道原因了。妹妹无意谋害你，她想除掉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女儿而已。”
下人们都明白了殷梦玥的意思，低声议论起来。
“如果二小姐和老爷都中毒了，那凶手就只有可能是大小姐！反正大小姐以前在府里过的日子也不好，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也说得过去。二小姐真是好算计！”
“毒是她下的，她手上肯定有解药。到时候她和老爷什么事都没有，大小姐却背上了杀妹弑父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
“啧，真没想到二小姐年纪轻轻，心肠却如此狠毒！还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老爷查明了真相！”
“你们注意到她刚才的样子没？好像是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翡翠身上，自己继续装无辜。我又想起了前些天，外面关于大小姐的那些流言。珍珠说是她瞒着二小姐，自己派人散播的。一个丫鬟哪有这个胆子？分明是替人背锅了！”
“珍珠是自作主张，翡翠也是自作主张？她们可是二小姐最信任的人，说这些事不是她指使的，谁信啊？！”
“……”
殷梦璃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依然在垂死挣扎，“我没有！你们胡说！殷梦玥，你这个贱人，分明是你陷害我！爹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用苦肉计，更没有对你下毒！”
翡翠被护卫压着跪在角落，听到殷梦璃的声音，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她又怎么会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