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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老龟所言,她一入寝室,渡风便用二十四道罡印将她软禁起来。
“算了,还是听干爹的话抓紧修炼吧。”篱下并不怨天尤人,反而砥砺前行愈发励志起来。
自打篱下来了天宫,南柝每日都会去锁秋宫看看,生怕漏了关于篱下的一丁点消息。
这日他打听完消息刚刚回到花满蹊便被璟释唤去。
“方才听闻采桑和几个婢女讨论篱下之事,她可是被幽禁在锁秋宫?”
璟释面色阴沉若百年寒冰,因其伤势未愈,脸色略见苍白,话语中亦带着疲惫之音。
南柝跟随璟释多年知道他的心思,便毫无隐瞒道:“南柝方从锁秋宫回来,篱下女帝一切安好,心情也好,方才还与落在窗前的小仙鸟聊天呢。”
璟释沉下眸眸色潋滟,渐有笑意:“她那么爱热闹的人,定是孤单极了。”
南柝为璟释斟一杯茶水,笑道:“篱下女帝可一点也不孤单,听锁秋宫的守卫说,她每日潜心修炼上进的很呢!”
“潜心修炼,她何时如此励志了……”璟释陷入沉思,心想大概是被他抛弃之后吧。
想起那日在万剑窟,她主动请求与他双修以提高修为,他脸上露出明媚笑容。
“殿下?”南柝不合时宜的唤他一声。
璟释恍然醒来,随手将桌上一沓修炼秘籍推给南柝。
“送去给她,或许会对她有所帮助。”
“好。”南柝将这些书收下。
“莫要告诉她是我送的。”他嘱咐道。
“是。”南柝方要退下,璟释却把他唤回来。
“南柝,最近鸟族可有动作?”
“未有,倒是魔君曾来天宫理论,被篱下女帝劝退了。”
“这小鸟儿倒是有些觉悟。”璟释笑道,她是善良的,定不想因她再起争执。
“天后呢?有没有为难她?”
“这……”南柝犹豫不言。
“但说无妨。”
“听闻前几日送去的饭菜篱下女帝一口未吃,本以为她在闹脾气,不曾想那饭菜被贪嘴的侍女吃了,结果中毒身亡。门卫不敢隐瞒,遂将此事报给了天帝,天帝勃然大怒,此后,篱下女帝的所有饮食都交由渡风将军负责。”
“没想到,这小鸟儿还不傻。”
“她在天宫中三番五次被害,总会长点记性的。”南柝道。
璟释听了这些话心里难受,便将南柝遣散:“下去吧。”
“是,殿下。”南柝抬眸看他一眼,甚是为他们可惜。
夜深了,璟释却辗转难眠,心里想的都是篱下,想念她肉嘟嘟的小脸,想念她偶尔的小脾气,想找她最爱穿的白色衣衫,也想念她对他绝情的样子……只要是她,他都喜欢。
自知不配得到她的爱,却仍爱得那么深沉又沉重。
夜深了,她睡了吗?璟释渴望一见她绝美的睡颜,他终于按捺不住春心,只好瞬移到锁秋宫中。
窗扉半掩,寝室内檀香阵阵,他站在瑟瑟寒风中向窗内眺望。
她睡得香沉,长睫如扇,眼部弧线高挑完美,小鼻娇俏挺立,饱满红润的唇珠不时蠕动一下,仿若待人亲吻。
璟释伸出手去,假装摸一下她的小脸,他咽下一口口水,神色越发柔和。
篱下,我从未想过你最痛苦的记忆皆出自我手,此刻,哪怕将心掏给你你都不会相信我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爱你。
我愿意用性命换你自由,保你周全,不求你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只求你能平安快乐,一生无忧。
他就如此痴痴呆呆的在窗外守到天亮,有无数话想对她说,却一句都说不出口。直到篱下眼睫微微颤动,有醒来的迹象,他方才匆匆离开锁秋宫。
篱下睁开漂亮的桃花眼,懵懂的眨巴眨巴眼睛,她人虽然醒来,意识与身体仍处于懵圈状态,以至于她在床上赖了许久方才跳下床来。
她方才梳洗完毕便有仙娥送来几身华丽珍贵的衣裳,篱下好奇的问:“这位仙娥,可知是谁送来的?”
“小仙不知,女帝安康。”仙娥身子沉了沉,与她行个礼便离开了。
这几身衣服,皆是上好的云锦丝绸材质,色彩清淡,做工细致,每件衣服上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都绣着一只似凤不是凤的鸟儿,篱下仔细观摩方才意识到,这鸟儿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还是这么闷骚~”篱下将衣物往一旁一堆,翘着二郎腿,没好气的说,“姑奶奶如今富甲一方,什么都不缺,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门都没有!”
她却不知每一件衣服都是为她量身定制,裙摆最反面皆绣着“篱释”二字。
篱下还未回过神来,又有仙娥送来一架古琴,不用问也知道是他送的,而且这礼物送的甚合她心意。
既然他想要赎罪,姑且给他一个机会,篱下便安心的收下了。
上午还未过完,第三波礼物便已送到,这次的礼物与众不同,竟然是只嘴巴开了光的鹦鹉。不仅会唱小曲儿还会讲戏本,更有趣的是竟然还能与她对话,这下可把篱下乐坏了。
“也不知璟释那个闷货从哪儿搞来这宝贝鹦鹉?”篱下忍不住夸赞一句。
“我是璟释那个闷货花重金买来的鹦鹉。”鹦鹉趾高气昂道,好似为自己值那么多金银而骄傲。
“原来如此,你叫什么名字?”篱下逗弄道。
“我叫鹦鹉。”
“你还没有名字啊,不如你就叫啵啵吧。”
“啵啵~啵啵~啵啵~”鹦鹉倒是将亲嘴儿声学的惟妙惟肖,逗得篱下哈哈大笑。
璟释遥遥望见她如此开心,心想也不枉他将啵啵从六界最风流的月下老人手中抢来,为了这只鹦鹉,璟释可没少挨骂,甚至答应要为他做十天的苦力。
几日过去,篱下房中的礼物已经堆满墙角,却连他的影儿都没看见。
“心虚?躲着我?”篱下托着腮呷一口小酒,“哼,正合我意!”
她闲暇时偶尔还会想起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感觉是那般美妙。
那时她一心只想嫁给他,如今,一心只想忘记他。
从来真情似流水,只往东流不回头。
即使回头,已难回到原点。
篱下闭上双眸,凄苦的道一声:“回不去了。”
窗外的他紧紧按住胸口,心痛阵阵。
察觉到他短促的呼吸声,篱下恍然站起身走到窗边,他果真躲在窗外。
她斜斜倚靠在窗边,幽幽的看着他。红唇微启讥讽道:“太子殿下何时做起了偷窥狂?”
月光纯净如水,倾泻一地,宛若他们一同去看星河的那夜。
月光照在他冷峻的脸上,再看一眼,仍会心动。她有时也在想,那段悲惨的日子如果是场梦该多好,可惜不是梦。
璟释羞愧的低下头,不言不语,生怕说出什么惹怒她的话来。
“送这么些东西给我,就不问一问篱下是否受用?”他是知道的,她不贪财不贪心,可就想为她做点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若是对篱下厌恶到一句话不想说,又为何送我这些?”
“我……”璟释嗫嚅道,“我从未厌恶过你。”
“满口胡言。”篱下砰的关上窗子,哪怕针锋相对互相埋怨也总比满口谎言让人好接受。
窗子虽关,那道黑影却久久停在窗外篱下不知他想做什么,气愤之际,几杯酒下肚,神识开始混沌。
她望着窗外的黑影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猛地将窗子推开,四目相对她却湿了眼眶。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我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篱下控诉道,“我读不懂你的心,爱我伤我皆是你,柔情绝情皆是你,你告诉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她媚眼如丝,双目朦胧,迷情忘我的看着他。
他不安的提了提喉结,却只在嗓中吐出微弱的毫无说服力的几字:“伤你并非我本意。”
“呵呵……爱我,也并非你本意吧。”篱下掩面而笑,笑得太假,竟有眼泪溢出。
千言万语都无法弥补对她的伤害,璟释只能许诺道:“篱下,我不会强迫你,但请你相信,今生今世,只要你回头,我便在你身后。”
篱下被逗笑,笑得妖娆,笑得花枝乱颤:“这种话,只有以前的篱下会相信。”
她受不了他深情款款的目光,总会让她想入非非。
“我要睡了,您回吧。”她下了逐客令,璟释深情看她一眼,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锁秋宫。
他走后篱下蜷缩在墙角小声抽噎。
爱上一个人很容易,想要忘记却难于登天。伤害一个人很容易,想要求得原谅,比摘星还难。
那日之后,璟释再也没有踏步锁秋宫。
篱下心中虽然空落落的,却也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一百年后当她重归自由,或许会找奚颜仙君讨要一枚忘忧丸,也或许已看穿红尘从此恣意人生。也或许,她根本活不到一百年。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夜深人静之时,总会胡思乱想,篱下倚靠着窗棂,目光呆滞的望向窗外。
她正发呆时,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红色的身影,毋庸置疑,正是魔君澜徹。
自打上次他打闹天宫,天帝无奈将篱下搬出来劝他离开,篱下便再也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