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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男人依旧坐在后排,因为腿脚不方便才没有下车。
廖白想了想最近她和蒋仲谦之间尴尬的关系,瞬间打消了与他并排坐的念头。
她都想好了,直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进去就是。
难得蒋仲谦当众给她面子,廖白也有点像满足一点自己奢求着的虚荣心。
那就跟蒋仲谦一起回去吧。
而且她身心俱疲,能有个人庇佑,便忍不住地想要去靠拢。
“夫人,您的座位在这边。”
眼见着她越过所有人走向前门,邢舜忙提醒着,一边提醒还一边把后侧的一扇门打开,作出请的姿势。
而另一个保镖也已经走到廖白的身边,看样子是要坐到前排去。
似乎廖白选无所选,只好笑了笑,缓缓挪到后面,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钻进去的一瞬间,车里的气压瞬间就上去了。
邢舜把门关上的一瞬间,廖白浑身发热,却因为某人在身边犹如置身于火冰窖当中。
她尽量往窗户边靠,离浑身散发着冰冷妖气的蒋仲谦远一点。
男人也坐在另一侧门边,目光直似的前方,冷得不可方物。
从廖白跟着邢舜起步到现在,他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廖白。
“开车。”他冷不丁地命令道。
让人开车却没报目的地,得亏司机是邢舜,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情绪崩溃了。
“是。”邢舜果然也什么都没问,开着车就往一个方向奔去。
外面的阳光洒在蒋仲谦的身上,廖白朝那边看过去,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今天的蒋仲谦似乎和平常不一样,哦不,他和十年前的那个品性端庄一身正义感的蒋仲谦全然没有不同。
那时在廖白眼里,他是春色满园里的那一抹绿,是百花齐放里的那一瓣花。
他有他的品性,心理追求,和天空,是独一无二的传奇。
然而他也会纳闷为什么他不是那个最受欢迎之人,尤其是面对廖白的时候。
蒋仲谦心理揣测,现在的廖白或许不再像从前那般看他。
要不然怎么会从上车到现在连一眼都不愿意望向他苍凉的一方荒土。
其实余光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廖白身上来回,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刺激感。
他希望此刻他心底的热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热闹,感动的从来也不只是自己。
既是旅途中的孤独,也是追逐中的宁静执着于内心深处的热爱不问浮华,始终如一。
没有人说话,车里的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车慢慢从那个喧闹的地方离开,廖白忍不住地打开窗户回头去看,去看刚才混乱不堪的自己。
这一走,就真的彻底地要告别廖家,告别廖承国,告别过去。
车越来越远了,转弯之后廖白就再不能看到身后的一切。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悲伤瞬间将她包围,让她不管不顾的,不在意蒋仲谦在身边,抱着膝盖整个人神陷入悲伤中。
她可从来就没有说过她不难过,也从来都没有说过她不在意。
原来她从小就是个孤儿,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最疼爱她的家人和她最爱的家人却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然后就被全世界抛弃了。乾坤听书网 .
以后还能走下去,可是之前经历的所有,都将变成一片空白。
廖白将下巴抵在膝盖骨上,两眼空洞地看着前面,瞳孔深处尽是悲伤。
她并不知道从刚才开始那双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看见她悲伤难过,双手紧紧地蜷成一团,心中如刀绞一般。
相爱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个最了解廖白的人。
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不亚于失去他和言言,才不顾一切的一定要赶来当廖白的后盾。
哪怕是之前所有的计划都要作废,他也必须保护好廖白。
一滴晶亮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从廖白的眼角滑落,正好滴在蒋仲谦的心坎上,便如蘑菇云一样引起巨大的冲击波。
蒋仲谦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惶然无措。
他再不能袖手旁观,他凭借着双臂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挪到廖白身边,勇敢将温暖的大手从廖白后背伸过去,搂住她的肩头。
这些天他苦练走路,尽管没能成功,却练成了惊人的臂力。
“难过的话,哭出来也无妨。”他温声说着,目光也温柔下来。
蒋仲谦更是心疼,或许是因为他,廖白才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连哭泣都偷偷摸摸的。
红着眼睛的廖白在听到蒋仲谦的声音,感觉到他手掌的力度的那一刻,情绪瞬间就崩掉,转过头的时候,双目迷离,泪眼婆娑。
蒋仲谦又是心一阵猛颤,懊恼爬满他的脑袋。
眼前的人微弱的身形一颤,眼泪再不能止住。
她直接冲进蒋仲谦的怀抱,“呜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呜呜……”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温暖怀抱,外面艳阳高照,可温暖却只在这一处。
蒋仲谦没有说话,没有安慰她,只是把她抱得紧紧的。
但这对廖白而言已经足够了,她伏在蒋仲谦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虽然知道这温暖很短暂,离开这辆车之后就不复存在,廖白却只想享受当下。
“老板……”邢舜不经意间踩下刹车,刚要询问蒋仲谦。
他发誓,只是轻轻地踩了一下。
行车的惯性将蒋仲谦连同廖白的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倾,幸好蒋仲谦及时出手,撞击到前面车座靠背的的,是他的手。
“慌什么?继续开车!”然而得到的却是与廖白截然相反的态度。
“是,老板。”邢舜磕磕巴巴着,他方才只是私以为蒋仲谦会想要停车专心安抚廖白。
而来被廖白忽然的大哭吓得虎躯一震,一时间慌了神。
是蒋仲谦顾及受了点惊吓的廖白才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邢舜遂再次发动车子,继续超前走。
“慢一点。”蒋仲谦这次长了教训,临开车时叮嘱道。
感觉怀里的那个小兔子,现在就像是玻璃一样脆弱,稍稍一碰,就要碎掉。
所以要一再小心翼翼,细心呵护。
他又重新抱住廖白。
蒋仲谦没有推开她,没有为了之前的计划躲避她,她就已经很满足。
“我知道这些事情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但其实你早就该看清一切,让你放不下的无非是徐家,至于廖承国,丢了就丢了,没必要觉得惋惜。”
既然廖白是这样的态度,关于传言几乎可以坐实了。
怀里的人也只是哭泣,并没有回应蒋仲谦的冷淡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