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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九章：雷霆一击
台下的嘲讽声浪更高了。
“跪下，跪下求饶，孙剑师兄仁慈，给他一个机会。”
无数道幸灾乐祸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杨灵天身上，等待着他屈辱求饶的那一刻。
上宾席上，李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他甚至端起茶杯，对着刘如烟所在的雅间方向，虚虚一敬，
眼中的挑衅与得意，毫不掩饰。
刘如烟的雅间内，薄纱之后的美眸，却是微微眯起，闪烁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
这个杨灵天，演得可真像啊。若非她亲眼见过此人一剑惊退五名幽影楼杀手的场景，恐怕此刻也会被他这副“惨状”所蒙骗。
他究竟想做什么？
擂台之上，杨灵天面对孙剑的逼迫与羞辱，面对台下山呼海啸般的嘲讽。
他那惊恐的眼神深处，却悄然划过一抹冰冷的寒芒，一闪即逝。
他挣扎着，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随后声音沙哑而虚弱道：“我若认输，你能……放过我吗？”
这副模样，更是坐实了他贪生怕死，懦弱无能的形象。
孙剑闻言，仰天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哈哈哈哈。”
“认输？现在才想认输？晚了。”“本少爷说过，今日，你必死无疑。”
“不过，在你死前，本少爷会让你尝尽世间所有的痛苦与屈辱。”
他眼神陡然变得狰狞，手中的神剑猛地抬起，剑尖直指杨灵天的眉心。
“现在，给本少爷爬过来。”
“像狗一样爬过来，舔干净本少爷的鞋底。”
“或许本少爷心情一好，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这已经不仅仅是比试，而是单方面的虐杀与凌辱。
杨灵天突然语气一变，声音淡然：“你有点你欺人太甚啊。”“欺你又如何？”孙剑上前一步，语气依然不屑。
“在这玄霸剑宗，在本少爷面前，你就是一条可以随意碾死的臭虫。”
杨灵天仿佛被这股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他的气息更加紊乱，脚步虚浮无力，似乎下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然而，就在他这看似慌不择路的后退与躲闪之中。
他那虚浮的脚步，偶然间，在地面上踩出了几个奇异的印记。
那步法，看似杂乱，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快，却不显急促，慢，却不显迟滞。
这一丝诡异步伐的展现，如同惊鸿一瞥，快到极致。台下绝大多数弟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微不足道的细节。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杨灵天那狼狈不堪的惨状和孙剑那嚣张跋扈的姿态所吸引。
然而，观战席上，几位一直默不作声，眼神锐利的宗门长老，却是瞳孔骤然一缩。
他们的修为高深，眼力远非寻常弟子可比。
“嗯？”
一名青袍长老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
“方才那小子的步法……似乎有些古怪……”
另一名灰袍长老也沉声道：“不错，看似散乱，实则暗合某种玄奥轨迹。”
“只是太过隐晦，一闪即逝，难以捕捉，难道是老夫眼花了？”几位长老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困惑与凝重。
这个新来的客卿长老，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擂台之上，孙剑见杨灵天还在垂死挣扎，心中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
他本想好好炮制一番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让其在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中死去。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立刻，马上，将这个碍眼的废物彻底解决掉。
“去死吧，废物。”孙剑怒吼一声，不再戏耍。
手中的神剑爆发出刺目的寒光，再次化作一道闪电，向着杨灵天的心脏狠狠刺去。
这一剑，他用上了十成的力量，快、准、狠，不给杨灵天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要一剑洞穿这个废物的胸膛，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杨灵天依旧是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仿佛被吓破了胆，手中的制式神剑胡乱地向上格挡。
那姿势，歪歪扭扭，破绽百出。
在任何人看来，都像是临死前毫无意义的挣扎。
孙剑的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残忍嗜血的狞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杨灵天心脏被洞穿，鲜血狂飙的凄惨景象。
然而，就在双剑即将交击的那一刹那。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杨灵天那看似歪歪扭扭，胡乱刺出的一剑。剑尖竟以一个刁钻至极，匪夷所思的角度，不偏不倚，恰好点在了孙剑疾刺而来的剑身之上。
“叮！”
一声清脆至极的金铁交鸣之声，骤然响起。
声音不大，却如同晨钟暮鼓般，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孙剑只感觉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从对方那看似绵软无力的剑尖上传来。
那股力量，并不强大，却极为巧妙。
如同四两拨千斤，让他那志在必得，凝聚了十成力道的一剑，剑势微微一滞。
虽然仅仅是那么一刹那的停滞，微乎其微。
但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这一刹那，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孙剑心中猛地一惊：“怎么可能？”“这废物，竟然能挡住自己这一剑？而且还是以如此诡异的方式？
“是巧合？是走了狗屎运？”
他正要怒声呵斥杨灵天走了狗屎运。
杨灵天却借着那一点反震之力，整个人的气势，陡然间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他那原本虚浮的身体，仿佛突然找到了一个支撑点。
身形如同一片被微风吹拂的柳叶，看似摇摆不定，实则灵动飘逸到了极点。
“唰！唰！唰！”
他手中的下品神剑，不再是先前的胡乱挥舞。
而是化作了漫天剑影，每一剑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孙剑接踵而至的反扑。
他的剑招，依旧看不出什么高深的章法，时而像孩童涂鸦，时而像醉汉舞剑。
笨拙，杂乱，毫无美感可言。
然而就是这般笨拙的剑招，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
以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