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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狼宗又待了几天。
虞知知本来就懒得动，正好师弟师妹们也觉得虞知知三人需要养一阵子，所以就留在赤狼宗了。
也因为梵云宗与赤狼宗达成了协议，所以赤狼宗弟子也更加热情。
瘫了一整天。
虞知知抽空悄悄下山买点小零嘴，包括池岁衍想吃的冰糖葫芦。
有时候她觉得池岁衍这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估计也比她大不了几岁。
但有时候又觉得他说话方式不像是年轻人。
奇怪，他是怎么做到又老又年轻的？
热闹的街道，有凡人，也有修士，凡人修士都友好相处。
这毕竟是赤狼宗山脚下，若是有散修或者其他宗门的修士来闹事，赤狼宗定然会出面管的。
虞知知正在热闹的街市上穿梭，走了一圈，收获满满，便找了个最近的酒楼，要了包厢。
菜肴刚送上，她忽然察觉到玉佩异动。
她微微挑眉。
把玉佩取出来，放置在桌上。
池慕沅还未说话，虞知知就先开口了，“说起来，你多大？”
听到这个问题，池慕沅认真地想了想，“数百岁。”
具体的年龄其实池慕沅自己也忘记了，只记得在禁地之内已经待了数百年。
在这里没有白昼黑夜之分，稍不留神，时间便悄然而逝。
“那你可真是个老爷爷。”虞知知缓缓说道。
她三辈子加起来都没活这么多岁。
池慕沅：“……”
“我不老。”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努力换算了一番，然后认真说道。
虞知知抓着筷子，轻松说道：“年龄流逝，容貌老去，是很正常的事情，是自然规律，我们要学会接受。”
“不过如果你的修为够高的话，那也确实很年轻。”与元婴之上都能活个上千岁，几百岁倒是也真不算什么。
虞知知觉得，这么年轻好听的声音，可以是十五岁，二十五岁，五百岁，五千岁，但绝不能是五十岁。
池慕沅：“……”
他沉默着，又开始思考，自己已经年龄流逝、容貌老去了么？
青年缓缓挥手，一面水镜出现在面前。
水镜之中，青年着一身月白色宽袍，乌发披散，双眉带着点茫然地微微蹙起，一双丹凤眼似那穿越在远山、栖息枝丫上的鸟儿。
他眼睫微微抬着，天生无情的眼眸也染上了几分茫然之色。
只看了一眼，池慕沅微微一愣，便又挥手将面前的水镜拂去。
“我刚买了冰糖葫芦，你要吃么？”玉佩里，传来虞知知的声音。
“还有其他好吃的糕点和菜肴，我现在就在酒楼之内，你看你想吃什么。”
池慕沅轻声问：“有什么？”
虞知知便直接报菜名，“红烧排骨，炉焙鸡，蟹酿橙、莲房鱼包、梅花汤饼、酥琼叶、汤浴绣丸……”
“还有糕点。”
虞知知看着自己桌前的菜肴一一说道。
“这些我都点了，还不错。若是你想吃，我帮你点。”
池慕沅听她一个一个报菜名，仍然端坐在玉台上。
“好吃么？”他问道。
虞知知咬着一块排骨，说道：“唔，好吃的，就是蟹酿橙稍微有点苦。”
是橙子皮本身的苦味，厨师没给处理好。
其他的都很不错。
桂花糕也软软糯糯的，直接当主食吃。
“好。”他轻轻应了一声。
虞知知就当他是除了蟹酿橙，其他都要了。
于是，又唤来小二，把菜都点了一遍。
小儿看着已经满满当当的桌子，有些犹豫，“上仙，您吃得完吗？”
他们荤菜的分量都不小，对方就算是个修士，估计也塞不下这么多吧。
吃不完可就浪费了。
“吃得完。”虞知知说着，把灵石也递给小二，又指了指红烧排骨，“人生苦短，再来三碗。”
小二：“……”
接过灵石，小二点了点头，恭敬离开。
等到小二专门多搬了张桌子上来，菜肴也慢慢被一一送上来。
虞知知一份一份给池慕沅传送过去。
小二把最后一份菜呈上来的时候，就发现菜碟菜碗不见了，他疑惑地看向虞知知。
“我又不至于饿到啃盘子。”
虞知知辩解了一句，然后说道：“菜碟我放到芥子袋里了，要打包回去，待会儿餐具也一起算就好了。”
“好的，上仙。”小二觉得虞知知多少有点问题。
直接放进芥子袋里，岂不是都洒了？
但客人的奇葩行为他们也管不了。
池慕沅看着玉台上越来越多的菜肴，抬手将蜂拥而至的怨念都暂时阻隔在结界之外。
“要多吃点，不然会做饿梦。”把所有菜肴都送过去后，虞知知算了一下总共的灵石，然后叠加代买费，报出来一个数字。
啾啾：【虞扒皮！】
【宿主，你这是欺负人家没见过世面。】
虞知知理直气壮，“我这是带他见世面。”
“好。”池慕沅应了一声，“月结好么？”
“行，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从之前收到的那一袋子灵石来看，对方确实不像是缺灵石的。
池慕沅：“谢谢。”
“不客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虞知知说道。
池慕沅：“……”
他顿了顿，她倒是实诚。
两人都安静下来，享受美食。
面前的菜肴，池慕沅都没吃过。
事实上，为了保持先天之体，他其实不该吃这些食物。
但是……
虞知知就像是个美食鉴赏家，吃每一道菜，还会稍微做点评。
啾啾：【宿主，你还真是个知食分子。】
虞知知：“一般一般，多谢夸奖。”
池慕沅随着虞知知的点评，筷子只稍微夹上一点，尝尝味道。
“怎么样？”快吃完的时候，虞知知问了一句。
池慕沅：“很好吃。”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又显得很真诚。
“是吧！干饭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虞知知说完，又下意识补充了一句，“睡觉也是！”
快乐？
“嗯。”他又只是轻声应了一句。
有些时候虞知知会觉得玉佩对面的池岁衍呆呆又乖乖的。
但有时候又觉得只是错觉。
那好歹是几百岁的修士。
要是虞知知真觉得对方傻憨憨，那傻的就是虞知知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