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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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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展开,熟悉的淡淡香水味儿隐约弥漫在空气中,就好像她的人在他面前一样,娟秀整齐的字体在下一秒映入眼帘——
    【情书……现在还不能给你看呢,除非你能找到我。只有一次机会找我,找不到的话,情书没有,生日礼物也没有。】
    【我会检查行车记录仪,找错以后再找到我也没有用。】
    【贺憬西,我在这座城市等你呀。】
    落款变成了等着西西来找的桑桑,末了还画了一个得意的表情,贺憬西脑海里霎时就冒出了她写下这封信时的傲娇模样。
    一定是笑着的,眉眼弯弯,璀璨明艳。
    丝丝缕缕的笑从深眸中飘出,嘴角勾起的弧度亦带着笑意,明亮光线笼罩下,贺憬西本就英俊的脸更漫出一股令人难以抵挡的魅力。
    有别样情愫缠绕上他心尖,情不自禁的,他指腹在信纸上摩挲了下。
    几秒后贺憬西妥帖地将这封不是情书的情书收好抬脚离开书房,走到楼梯口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又转身疾步走向卧室。
    司机正准备将车开进车库就见贺总大步出现,嘴角噙着明显笑意,还没等他问去哪,就听贺总说:“我自己开车。”
    很快,宾利启动疾驰离开。
    贺总这么高兴肯定是桑小姐回来了,司机想。
    *
    西大,图书馆角落。
    “学……学妹,请问这里有人坐吗?能不能……互加微信?”忽的,明显紧张的磕磕盼盼的男声从头顶斜上方响起。
    第三次被搭讪了。
    桑偌平静抬头,口罩将她的脸遮掩,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在外,她摇头冷淡拒绝:“有人,不能,我在等男朋友。”
    男生红着脸说了声抱歉迅速走了。
    桑偌重新懒懒地趴回到书桌上,手指按了下手机屏幕,通知栏空白一片依然毫无消息,唇角弯了弯,她无声哼笑。
    看你什么时候找到我。
    她耐心地继续等,然而等了差不多半小时,男人始终音信全无,电话微信通通没有。
    哼。
    桑偌指尖发泄似的用力戳了戳他的微信头像,腹诽了番,她拿过面前已经看完的书起身走向书架,打算换本书看。
    一排排的书扫过,最后她抬手伸向一本心理学相关的书,书挺厚的又有点儿偏高,她费了点儿力拿下,那儿的位置瞬间空了出来。
    而后……
    她突然就看到了那张她心心念念的脸,脸上覆着明显的笑意,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不动声色引她沉溺,他的薄唇掀动,无声叫她:“桑桑。”
    桑偌的心倏地就漏了拍,继而砰砰砰地狂乱像是要冲出胸膛,口罩下,明媚笑意一点点地染满她整张脸最后达到眼底。
    他来了。
    甜蜜弥漫浑身上下每个角落,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绕过书架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温热大掌牢牢地将她的手包裹住。
    “久等。”他低头亲吻她眉眼。
    熟悉的清冽气息笼罩下来将她淹没,只是这一句而已,桑偌的脸蛋竟是没出息地变红了些,甚至呼吸也跟着滞了滞。
    蜻蜓点水般的吻结束,两人目光碰撞。
    唇角翘了翘,桑偌习惯性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而他默契地搂住了她的腰。
    严丝密缝,亲密无间。
    指尖抚过他后颈,她下意识想问他怎么猜到她在这的,话刚到嗓子眼时她又想到既然他能猜到,那就证明他记得。
    ——她在西城和他的初遇就是在西大,她的大学。
    她和他的默契不用怀疑。
    桑偌忍不住笑,甜蜜在眼眸中流转,她看着他,有意压低的声音又娇又媚:“那……你再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指尖轻碰他的脸,想继续,被他捉住。
    贺憬西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须臾薄唇微勾了勾,有低低笑意像是从他喉咙深处溢出:“这种事我来主动就好。”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专注幽邃,避无可避。
    桑偌的心倏地颤了颤。
    唇角止不住地再上扬之际,她的口罩被他拿下一边,他的手掌将她侧脸箍住遮挡,下一秒,他如她所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辗转厮磨,柔情似水。
    是她曾想过的缠绵,那时和他在一起,她也想过希望谈一场和其他人一样的校园恋爱,他会牵着她的手走在学校里,会陪她在图书馆自习室,也会偷偷地接吻……
    眼中笑意璀璨如星光,阵阵甜甜的泡泡涌出,桑偌圈着他的脖子旁若无人地和他接吻,唇齿交缠。
    吻结束的时候,她微喘着气,眸光潋滟。
    贺憬西额头轻压着她的,指腹轻抚她脸蛋,低醇的声线里缠着笑意,蛊惑着:“还要不要?”
    他的唇息炙热,喷洒在桑偌脸蛋上,轻而易举地就掀起了别样的酥麻感觉,又沿着毛细孔侵入神经到达四肢百骸。
    指尖蜷缩在一块儿身体止不住地颤栗,桑偌望着他,任由那股感觉将她淹没。
    “要。”她软软地说。
    说罢,她娇笑着轻啄他的唇,舌尖慢条斯理调皮地扫过描绘唇行后又将他的含住细细深深地吻着,亲吻间她没有闭眼,而是看着他邀他缠绵。
    媚眼如丝,勾人心魄。
    贺憬西眸色骤然暗如泼墨,捧着她脸的手掌往后,是固定住她的后脑勺,也是让她枕着不至于碰到硬硬的书架或是书。
    他低头要再吻她。
    手指抵上他唇,桑偌玩心又起,咬了咬唇,摆出一副舍不得他的渣女模样望着他欲拒还迎:“别这样,我有男朋友的。”
    话音才落,触电般的感觉猛地从她指尖蔓延刺激她的敏感神经。
    “那又怎样?”她听到他低低的笑。
    充满占有欲的吻随之凶狠地落下,深入地肆意地吻她,将她呼吸掠夺。
    只是短短几秒而已,所有一切皆皆被他掌控,连圈着他脖子的手都渐渐无力,桑偌唯有靠着他才不至于身体滑落。
    她的背后是书架,身前是他,她被他禁锢在怀中和他在安静的角落里接吻,不远处有人在安静看书自习也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似乎……有点儿刺激。
    越想,桑偌身体越是发软,她缓缓睁开眼,不期然撞入他同样未闭的眼眸里,那里染着令人难以抵抗的性感和危险。
    “专心点,嗯?”贺憬西低笑着咬她唇。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由他制造而出,桑偌呼吸倏地一滞,当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她又忍不住笑,主动加深这个吻。
    ……
    离开图书馆的时候,桑偌身体依然发软,大脑似乎也仍是空白晕晕乎乎的,直至她被贺憬西带着在一辆单车前停下。
    她看向他。
    贺憬西坐上车,双手握着车把,单脚撑地,和她对视的眼眸里净是宠溺:“上来。”
    满足的笑意瞬间覆满桑偌眉眼,她二话不说坐上后座,双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轻快地笑:“好啦。”
    贺憬西眉目间同样淌出笑意,脚登上踏板,他轻轻松松骑着自行车带她在校园里闲逛。
    唇角扬起的弧度就不曾消失过,桑偌抱着他,脸蛋情不自禁地贴上他后背轻轻地依赖地蹭了蹭,随即又抱他抱得紧了些。
    天幕渐黑,校园里路灯一一亮起,晕黄光线倾泻而下笼罩在两人身上,平添几分温馨甜蜜。
    晚风吹拂,一缕发丝被吹起随之飘扬,桑偌笑得开心。
    “贺憬西。”她叫他的名字。
    “嗯。”
    “贺憬西。”
    “在。”
    每叫一声,两人的笑意都浓郁一分,丝丝甜蜜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骑车绕了半圈后,桑偌出声叫停,开心地跳下车后牵着他的手开始在校园中漫步,她带他走遍西大著名景点,又带着他去操场上,她慢跑他陪在她身旁。
    校园情侣会做的事,她都由他带着一一感受,弥补当时错过的时光。
    时间差不多时,她提出回家。
    男人却没动。
    “干嘛,舍不得啊?”桑偌搂着他笑得狡黠。
    贺憬西单手揽着她腰,没正面回答,而是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转头。
    桑偌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上次不是想去小树林?”贺憬西靠近她耳畔,轻含住她耳垂,低低笑着蛊惑,“要不要,嗯?”
    明明说着轻佻的话语,偏偏这张脸这个人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成熟魅力,性感得凛冽,只一眼就会轻易沦陷其中。
    桑偌心跳骤乱。
    “想,”她诚实于内心所想,眉眼含笑目光灼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但现在不要,因为……我更想回家陪我的西西过生日。”
    小拇指一点点地缠上他的,她撒娇:“回家。”
    光线的阴影里,两人对视而笑。
    似泛着暖意的情愫一点点地贺憬西身体里流动,薄唇漾起弧度,他哑声说:“好。”
    顿了顿,他又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桑偌二话不说趴上他后背,扬了扬眉,笑得格外璀璨明媚。
    路灯下,两人相拥在一块儿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
    回到运河别墅是一小时后。
    “眼睛闭上。”开门前桑偌扬着唇,傲娇地命令。
    贺憬西如她所愿阖眼。
    “乖,”开心地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了口,桑偌牵过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和哄小孩儿一样哄他:“跟着我,我牵着你。”
    贺憬西声线中含着薄薄笑意:“听你的。”
    桑偌笑,带着他进屋。
    视觉缺失下其他触感变得更为敏感,比如身旁人淡淡的香水味儿,比如她和他交握的手的温度,贺憬西甚至能感觉到她眼中的笑意。
    他由着她牵着,一步步的似乎是走到了餐厅。
    “睁眼。”他听她说。
    他掀起眼皮,入眼所见是一只小巧精致的蛋糕在餐桌正中间,餐厅或者说整间别墅都没有开灯,只有蛋糕上的烛光跳跃着。
    他侧头,桑偌就在他身旁,明眸浅笑美得夺目。
    他的眼神太过深邃,明明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看,但或许是烛光的原因,桑偌竟有种难以抵挡的错觉,心跳一下就失控了起来。
    “许愿。”娇嗔地瞪他一眼,她催促。
    贺憬西唇角微勾了下。
    他没过过这样正经的生日,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后来和郁随他们基本也就是一起吃饭打牌,她在的那两年也没有如此。
    “好。”他哑声应下,在她唇角笑意明显时低头吻了吻。
    桑偌想要推开,但他又快她一步直起了身,双手合十开始许愿,她下意识地盯着他看,没想到没两秒他便睁开了眼。
    “这么快?”她愣住。
    贺憬西笑:“嗯。”
    桑偌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许的什么愿,然而想到说出来就不灵验了立刻硬生生咽下换了话题:“吹蜡烛,切蛋糕。”
    贺憬西如她所愿,切好的第一块蛋糕递给她。
    桑偌接过,挖了一小块递到他嘴边,贺憬西张嘴。
    “好吃吗?”她期待地盯着他。
    贺憬西颔首,薄唇间溢出的声音沉哑:“好吃,桑桑亲手做的蛋糕没人能比得上。”
    “你怎么知道?”桑偌眼睛睁大。
    贺憬西笑:“就是知道。”
    “……”
    一抹薄薄嫣红迅速染上桑偌脸蛋,她的心跳不受控地变快,唇角也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好吧,等着,还有面条,生日要吃面条。”
    她转身要去厨房。
    男人掌心将她手腕裹住,她被他单手拥在怀中,薄唇亲吻上她额头:“我来,我们家女主人不用进厨房,有我。”
    桑偌眼底划过笑意。
    指尖在他胸膛前抚过,她翘着唇甜甜地笑:“就今晚一次,”知道他的强势,想了想她又改口,“一起,西西要听我的。”
    “听我的呀。”她仰起脸,半是撒娇半是威胁。
    贺憬西勾了勾唇,妥协:“好。”
    开了灯,两人一起进厨房,面条和配料是桑偌今天偷偷回来一早就准备好的,现在只需等水烧水把面条煮熟。
    “我只会下面条,”她觉得她有必要打预防针,她转身看着男人一脸严肃,“我哥哥说好吃,但他哄我的,要是不好吃……”
    “好不好吃我都吃光,”贺憬西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只吃你煮的面条。”
    桑偌被哄得开心。
    “你说的。”她故作警告。
    贺憬西失笑:“嗯。”
    水开得很快,桑偌听见声响随即转身拿过适量面条,正要放入水中,男人的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和她一起将面条放入。
    依然是他从身后抱着她的亲昵姿势,她靠在他胸膛前,笑意止不住地从眉眼间漾出。
    很快,煮熟的面条被捞出,又被男人盛入碗中放上配料端出厨房到餐桌,筷子也由他准备,包括拉开桌椅拉她坐下。
    两人面对面而坐。
    桑偌看他抄起面条放入嘴里,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好吃,”还没等她问,他吃完一口抬起头和她对视,眸光幽幽,“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
    红唇开心地翘起,桑偌笑得甜蜜又得意。
    “那要吃光。”
    “好。”
    生日面条吃完,贺憬西自然地将碗筷收回厨房,转身返回就见桑偌似乎要走,他眼疾手快将她拦下抱住,低笑着问:“生日礼物和情书在哪?”
    桑偌从他怀中转身,吻上他薄唇:“在书房。”覆上他的手牵住,她的笑意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跟我走啊。”
    她带他上楼,在书房前站定,掩住羞涩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洗澡啦。”
    说着她便将他松开,趁其不备跑得飞快。
    贺憬西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推开书房门,一进入,他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礼盒。
    他走近,长指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打开礼盒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盏小夜灯。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盏自己拼装的夜灯,卡纸使用了微雕艺术拼装成花型灯球,而一旁的是卡纸上……是一抹她的剪影。
    心念微动,贺憬西将小夜灯插上插座,同时光了书房其他的灯。
    瞬间,暖黄温馨的夜灯亮了起来,剪影里的她在笑,即便只是侧面剪影,依然能看出她是笑着的,神奇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似乎都会有她是在望着他浅笑的感觉。
    就像……她在陪着他。
    悄然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贺憬西心头,心头某处地方跟着变得异常柔软,明明她就在这幢别墅里,此刻他却突然很想她。
    思念汹涌,只想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
    也就是这时,他眼角余光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礼盒的最下面还有东西,先前被小夜灯压着,像是一封信。
    心跳竟是漏了拍,他伸手拿起。
    “嗡——”的一声,手机振动,是他特别设置的铃声,但凡她微博所动态都会第一时间提醒,这一刹那,他突然冒出一股强烈预感。
    摸出手机点开——
    桑偌V:【这一生,我们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y、不哭的鱼、湫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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