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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霍勒都仿佛在跟月聊天一样，轻松地说出口：
“奥伦·怀特跟你一样，不是人类，他隶属于帝国保卫派，保卫派一直是以和平防御为首要。所以，他永远不能主观意义上的杀人。”
月被简单的一句话所包含的复杂信息，冲击了一下，脑海有那么一瞬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诶——？！他……不是人类？！他也是ai吗？可是……如果奥伦是ai的话，我不会感觉不出来的啊，系统也会有提示的……”
霍勒笑眯眯地看着她，“当然不是，奥伦·怀特是克隆体，而帝国的克隆体，是没有普遍意义上的人权的，当然，强大到奥伦那种程度的，能成为帝国的武力值，也不奇怪。”
克隆人……
月的内心忽然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克隆人当然是没有人权的，除非能被帝国所用。
克隆人法案是自从人类迁移到卡尔维亚星球上之后，由于战争频发，环境日益恶化，人口也逐渐减少等问题，才破例通过。
当然，帝国至今还有很多人在反对这个法案。
关于克隆人的信息，月的系统里有非常详细的历史说明。
“那么，既然有奥伦的存在……等等……奥伦是有自己的意识吗？”
霍勒脸上的笑意变深，“没想到，小月月的直觉很敏感呀，一下子就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摊开手，耸耸肩，“但是可惜，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毕竟31世纪的克隆与千年前的技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究竟克隆人有没有自我意识，谁都无法否定或是确认。”
不知怎么，月忽然想起一句话：“博士说……意识是一种未被人类定义的特别的能量……”
霍勒无所谓地笑了笑，“就算是事实又怎么样呢？只要不被大众接受、认可，就不能视为‘正常’。”
然后他抬手一指窗外的月亮，“就像你一样，在你没有被制造出来之前，卡尔维亚的人类从来没有想过ai会产生出自我意识这一点。”
“尽管到现在他们也不愿意承认，但他们之所以赶尽杀绝这么多年，其实内心早就认为你是一种威胁性的存在了不是吗？”
“的确就像你说的那样……”月缓缓地说道。“但是，我可不是月亮。我只是在月圆之夜诞生的仿生生物ai而已。”
“其实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你们得到的资料，里面的内容……恐怕比我自己了解的还要多，不是吗？”月有些好奇。“既然你都把奥伦‘卖’了，也顺便‘卖’一下自己吧？”
霍勒呵呵地笑着，他愈发觉得月的个性很独特，总是能让他产生源源不断的兴趣。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非常奇怪又难得的经历。
至少在这一点上，霍勒觉得自己没有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来执行这项前所未有的复杂任务。
“小月月可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出卖亲爱的奥伦大人了？这些消息我不相信博士不告诉你，你的系统也没有一点信息提示？不过我很开心，你终于也对我感兴趣了吗？”
月立刻否认：“不好意思，并没有，这只是交换情报而已。人类果然都喜欢幻想贴合自己内心期望的事情吗？”
霍勒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皱着眉头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好吧，情报也好，毕竟这是了解的开始，反正我总会找到机会让你更加了解我的。”
“……”月开始有点同情奥伦了。
任谁每天对着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总会抓狂的吧？就算是奥伦那个冷冰冰的性格。
“我的话……说起来就长了。总之我跟奥伦不一样，我是帝国激进派的下属，你可以这么理解——一旦我们确定了任务目标，或者只是对某个人感到怀疑……”
霍勒别有深意地停顿了一下，“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要除掉目标，杜绝任何会导致节外生枝的可能性。”
“……除掉目标？难道要为了一个怀疑的目标，随便杀害无辜的人吗？就算他们是低维空间的……”月预感有些担心的事情可能会发生，满眼都透露着焦急。
“那又怎么样呢？对我、或者是对我的上司来说，他们不过是一种迟早会消失在宇宙中的能量体而已。”
“那我呢？”月追问道。“我对你们来说，无非是一堆数据而已。人类的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吗？！”
霍勒笑容极淡，“我只能说，曾经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