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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尔墨斯身上的味道太深厚醉人,不知不觉间,温黎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是被一道清晰的系统提示音吵醒的。
    【可攻略对象[色谷欠之神,赫尔墨斯],改造度+15,当前改造度84.】
    [改造对象:色谷欠之神赫尔墨斯
    高级目标:在和你共处承受神罚时没有选择伤害你(1/1)(new),尚未解锁][灰姑娘没有遇见仙女教母,但是英俊的王子却亲手为她穿上了漂亮的水晶鞋。]
    在这一刻,她从只能住在阁楼中的可怜孤女,一跃而成这个王国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恭喜亲爱的玩家,你正式成功摆脱“储备粮”身份,成为色谷欠之神真正承认的未婚妻。】温黎瞬间就清醒了。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左手本能在身侧的位置探了一下。但是她没有触碰到熟悉的体温,只有冷却下来的被单被她抓在手里。
    温黎回头一看,发现赫尔墨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重新低下头,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点开游戏背包栏。
    红色怪兽图标边框流淌着莹莹水波般的荧光,此刻正好走到二分之一。原来这个道具前摇这么长。
    温黎回忆了一下,距离她使用[泉水里的红爸爸],应该正好过了半天左右。也就是说,等待道具完全生效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那么今天白天干点什么好呢?
    温黎正有点出神地思考着,身侧便传来一阵沉稳规律的脚步声。紧接着,垂落的床幔被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掀开。
    夜明珠朦胧的光晕穿透床幔和床垫之间逐渐扩大的缝隙,无声地涌进来。
    温黎抬起眼。赫尔墨斯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袍立在不远处看着她。
    早安,甜心。
    他的音色低沉磁性,有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摩挲感。像是优雅奏鸣的大提琴,嗓音虽然稍有些低哑,但并没有明显地流露丝毫异样。
    温黎的目光仔仔细细地在他脸上扫过,但是没有发现一丁点的神罚痕迹。
    看起来实在是太冷静、太自如了。她甚至有点忍不住怀疑人生,难道道具效果已经生效了?
    温黎有些狐疑地收回视线。无论怎
    么说,赫尔墨斯的状态如常,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少女嘴角牵起一个甜蜜的微笑:“早安哦,赫尔墨斯大人。”
    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您,今天我一整天的心情都会非常非常好的。
    只是这样,就会心情好吗?赫尔墨斯像是被取悦了。他笑了一下,单手扶着床柱俯身欺近。
    甜心,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容易满足。
    浓郁好闻的木质沉香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但依稀间,温黎仿佛嗅到很淡很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血腥味。
    她微微皱眉,可还没等细细分辨,赫尔墨斯便面不改色地靠近她。
    他眉间的金坠无声摇曳。
    可我已经安排好,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交给你。
    这一句话,直接将还未拼凑成型的思绪打散了。温黎有点意想不到,脸上流露出几分半真半假的惊喜:真的?
    改造度涨得实在是太有效果了吧?赫尔墨斯这样看似深情实则薄情的人,竟然会主动陪伴她。
    而且是一整天。
    赫尔墨斯唇角勾着松散笑意,漫不经心点头。
    “我记得你很喜欢在花园里赏景,今天想去哪里?”
    温黎眨眨眼睛,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啊。毕竟,去花园赏景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她本人其实压根都没有去过赫尔墨斯的花园呢嘻嘻。
    抛开在梦境中闲逛的那段时间不谈。甚至,如果离开系统地图的提示,她连花园具体在哪里都不知道。
    温黎想了想,在这个时候,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心虚的情绪。
    片刻后,她用一种仿佛还沉浸在惊喜之中的语气说:“从前都是只有我一个人出门闲逛,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主动伸出手勾住赫尔墨斯的手臂,笑眯眯道,这一次有赫尔墨斯大人陪着我,去哪里都好。”
    赫尔墨斯果然没有继续追问她。
    />
    碰运气?
    温黎眼睛瞬间亮了。
    完全是取向狙击。
    她最喜欢开盲盒了。
    看来,今天能够看到一些不一样的好东西。她连忙翻身下床,朝着衣帽间里的穿衣镜和梳妆台方向冲了过去。
    五分钟!只需要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一定会准备好跟着您出门的!”
    在不知道第多少个五分钟过去之后,温黎挽着赫尔墨斯的手臂走出了色谷欠之神的神宫。
    金发少女无辜地牵起唇角,用力地踮起脚尖扬起脸。尽管是这样,她也只能把下巴勉强搭在身材优越的白发神明肩头。
    赫尔墨斯大人,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哦。
    她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的迟到而辩解,其实对于女性和男性来说,时间的流速有时候并不是一样的。
    话音微顿,她非常理直气壮地补充道,尤其是在打扮自己的时候。
    赫尔墨斯低下头看她。
    魔渊中并没有光线,但他记得她曾经对他说过她害怕黑暗。所以,他特意为她准备了无数颗夜明珠。
    此刻,那些澄莹灿烂的夜明珠正沉浮在他们身边,将他们无声地包拢在中央,散发着莹润的光晕。
    莹莹光晕落在金发少女的发间、脸颊,像是鎏金一般流淌着,也将她本便白皙的肤色映得更加通透。
    光点跳跃着映入她剔透明亮的眼睛,那双鸢尾色的眼眸也愈发明亮了。而此刻,这纯粹剔透得像是紫水晶一般的眼底,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也只有他。
    赫尔墨斯忍不住笑出来:当然,无论你的时间流速变得有多么缓慢,我都心甘情愿为你而等待。
    会说话就多说点。如果赫尔墨斯能够出一本《情话大全去油版》,想必在现实世界里肯定会被抢空吧。
    但是现在这样也很好。这么动听的话,是只属于她的。
    温黎歪了歪头,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赫尔墨斯的手臂上。她有点好奇:“您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少女眼睛晶亮,神情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
    />她眼底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已经很久了,但一路上却强行忍耐着,直到这时候才抑制不住地问出来。
    赫尔墨斯很难拒绝这样的她。
    魔渊里有一片死海,在死海里生活着一种巨兽,名叫贝鲁卡。
    他的声音低哑而轻缓,贝鲁卡常年沉睡在海底,每一千年的亡灵节前夕才会苏醒一次,浮出海面进行短暂的放松。
    说到这里,他唇角的笑意加深,“而亡灵节前夕,正巧就是今天。”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少女眼眸晶亮,像是将这个消息反应了一会,按捺片刻实在忍不住一声欢呼,雀跃地轻轻跳了一下。
    好耶!
    听起来,这个叫贝鲁卡的巨兽就像是魔法世界版本的鲸鱼。——要在海底沉一段时间才会浮出海面呼吸什么的。
    她还从来没有看过鲸鱼呢!
    之前温黎很喜欢刷b站,在上面曾经看到过鲸鱼出水的视频。
    巨大的水花飞溅,翻飞成乳白色的浪花,鲸鱼遮天蔽日的身形从水面轻松跃出,然后重重砸落回水中,激起一阵巨浪。
    ——只能在视频中见到的画面,今天她也要亲眼看见了吗?!而且是魔法版本的!!
    像是一分一秒种都不想耽搁,金发少女主动勾住赫尔墨斯的指尖,一步当先冲在前面。她脚步轻快地拽着他往前奔跑。
    好期待啊,我今天一定要看到!快一点赫尔墨斯大人,再走快一点,晚了的话万一它已经走掉了该怎么办?
    魔渊的寒风将她轻快的声音送入赫尔墨斯耳畔,在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眉眼间染上很淡的笑意。
    少女落在他指尖的力道很轻柔。
    分明是轻而易举就能挣脱的桎梏,却像是这世上最温柔的牢笼。引诱着他自投罗网。
    然而当他们赶到那片死海时,海面波动,圈圈点点的涟漪还未散尽,在黯淡的夜色下蜿蜒延伸向远方看不见的尽头。
    贝鲁卡兽已经结束了它千年一次的短暂休憩,重新折回了深不见底的海底。
    凄冷的夜幕之间,晦暗的天幕和冰冷的海水似乎连成了一条线,然后在交汇处无声地融化,然
    后融为一体。
    猩红的血月高悬在天际,绯色的月光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在海面上拖拽出一片暗红色的波光。不祥的色泽粼粼闪烁,就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发光飞虫。
    海面,血月,黑夜。
    晃动的涟漪。
    在这一刻安静地铺陈在温黎的视线之中。
    这是一种极其广豪恢弘、只属于自然的景象。
    金发少女静静地站在海边,夜风吹起她金色的长发,露出她白皙的耳廓和修长的脖颈。
    水面反射着很淡的月色,流动的水波凝成漂浮的光斑。
    那些光芒映在她的脸上,在她挺翘的鼻尖和饱满的前额上缓慢地移动,衬得她精致的五官更加通透。
    她定定地望着海面,直到它最后一点涟漪也归为沉寂,浮动的光影消失不见,才略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真的走掉了啊。
    但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什么,很快就重新开心起来,一把拉住赫尔墨斯的手。
    赫尔墨斯大人。今天错过了贝鲁卡兽,真是好遗憾的一件事情哦。
    少女语气中蕴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小心机。清凉的海风将她的声音送入耳畔,略微模糊了她的尾音。
    这分明是浪漫而暖昧的一阵风,赫尔墨斯能够看见少女惬意得不自觉微微眯起的眼眸。然而每一刻风过之时,都掀起他心口翻涌的血气和刺痛感。
    赫尔墨斯咽下一口血,微笑体贴地顺着她的意思问下去:“有些遗憾是可以被弥补的。”你想要我怎样的补偿,甜心?
    少女扬起脸,眼睛亮晶晶地凝视着他,狡黠的眸光里仿佛蕴着什么蓄谋已久的心思。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
    她装模作样地短暂矜持了一下,紧接着就迫不及待地提出早已准备好的要求。
    “那就只好拜托您,在下一个千年的时候再带我来看啦。”
    赫尔墨斯眸光微闪,被少女挽着的手臂肌肉不自觉紧绷了一瞬。但很快,这一抹情绪被他很好地掩藏。
    赫尔墨斯反客为主地伸出手,将少女柔软的手扣在掌心。
    他
    低头看她,微微一笑:不,甜心,其实我有更好的补偿你的方式。温黎微微一怔,抬起头:“嗯?”随即,她听见赫尔墨斯染着松散笑意的声音。
    今天,你也同样能看得到。
    温黎:?
    贝鲁卡巨兽已经回到了海底,她怎样才能看得到?难道把它重新揪出来吗?那也太没人性了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温黎就突然感觉周遭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瞬。
    不同于掌管自然的卡修斯,可以控制风的流速。这一次空气的凝滞让人感觉更加沉重压抑,就像是气流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挤压。
    下一瞬,一种仿佛被压抑许久的力量骤然破封而出。
    滔天的重力砸落至海面,就像是一粒石子坠入平静无澜的沉潭,又像是一面光滑的水镜被轰然打破。
    浪花如碎片般四散纷飞,在空气中升腾而起,然后再一次重重坠落。
    强烈的引力仿佛两只无形的手,生生将平滑的海面撕裂,掀起剧烈的涟漪。温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用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觉。
    就像是风云变色,日夜交叠,这样超越自然力量的景象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
    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之中的震撼。
    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她才能如此真切而身临其境地体会到,她此刻身处的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而是一个更加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这里,人类是那样渺小的生物。在自然和神明的力量前,根本不值一提。
    但这似乎还并不是一切的结束。
    就在下一瞬,温黎看见被撕裂的海面上,在翻飞的巨浪之间,逐渐显出一个淡金色的虚影。
    巨大的贝鲁卡兽从海底露出它的面目,先是巨大的头颅,然后是宽得仿佛几幢别墅连在一起那么大的鳍,再是宽阔得像是山峰一般的肚皮,最后是几乎遮天蔽月的尾巴。
    在一声浑厚而悠远的兽鸣声中,贝鲁卡兽跃出海面。
    那道兽鸣声就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叹息,只一个不明意义的音节,就令温黎身心俱震。
    血月依旧无声地洒落着它的光辉。那些浅淡却瑰艳的色泽落向淡金色的贝鲁
    卡兽,在它的身体上镀上了一层很淡很朦胧的绯色光
    边。
    它的身体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非常优美的弧度,翻转,勾动无数晶莹剔透的浪花和水滴。这宏伟而圣洁的一幕几乎在温黎的眼底静止。
    贝鲁卡的身体反射着莹润而凄艳的光辉,就像是从很远的时间尽头游来。
    下一瞬,它重重地落回海面之中。
    更加剧烈的浪花再一次冲天而起,从海面中央朝着四周辐射去一阵十层楼高的巨浪。一瞬间,巨浪连绵,遮蔽月光,迅速地在海面上滚动着自高空中倾轧而下。
    危险而迷人。
    这并不是真正的贝鲁卡巨兽,而是赫尔墨斯用神术凝集成的金影。温黎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这并不妨碍这一刻它给她带来的震撼。或者说,令她失语的情绪反而更重了几分。
    赫尔墨斯想要带她去看千年难遇的奇景,这本已经值得让人惊喜。在短暂的失落后,他甚至为了替她重现这种梦幻,搅动风云,点到日月。只为了她。
    轰——
    海浪拍击在嶙峋的巨石上,“刷”地一下冲上海边的陆地。淡淡的金影在空气中沉浮,悄无声息地在温黎面前凝成一面奢靡而坚不可摧的屏障。
    冰冷的海水重重冲刷过金色的壁垒,然后顺着重力滑落,在半透明的屏障上拖拽出一片缩小版的瀑布。
    金发少女那双澄莹的鸢尾色眼眸比起平时更加明亮了。
    那些没有言说的惊喜和愉悦自她眼底满溢而出,在精致的眉眼间迂回流淌,被月色掩映得愈发动人。
    她怔愣了一会,脸上的表情稍微有点空白,但是唇角却雀跃得不自觉上扬。
    很快,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将双手合十举到胸前,淡金色的睫羽轻轻颤了下,缓慢阖拢。像是在进行一场虔诚而盛大的仪式。
    赫尔墨斯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温黎身上,稍有兴致地问她:“甜心,你在干什么?”
    “嘘,不要打扰我,赫尔墨斯大人。”
    金发少女没有睁开眼睛,纤细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流露出几分娇俏的不悦。
    赫尔墨斯挑了下眉梢,忍不住笑了下:好。之后,他便顺着她的意思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重力弥散,金影翩跹消退,海面重新归于平静。金发少女总算睁开眼睛。
    她仰起脸,神秘兮兮地朝着赫尔墨斯眨眨眼睛:“我刚才在许愿哦。”
    “许愿?”
    “是啊,许愿。”
    金发少女一本正经地说,您难道没有听说过一种说法吗?在这种自然界的馈赠发生时,一定要立即许愿。
    就像是我在梦境中带您看的那颗树。她重新将拇指和食指捏起来,比了一个心。
    这次,您总不至于还是理解不了我说的话吧?她睁大眼睛。赫尔墨斯勾唇将她的手拢在掌心。
    我理解。
    像是那段啼笑皆非的记忆也在这时闪回在他脑海里,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你就是上天对我的馈赠。
    少女一愣。
    迎着他过分直白而蕴着浓郁占有欲的视线,她实在招架不住地挪开视线。
    好啦好啦,有些事情心里清楚也不需要用嘴巴说出来的,您知道吗?她低声抱怨了一句。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在夜风中散尽,听不真切。
    不过呢,这也就是要许愿的原因了。少女轻咳一声,稍微有点生硬地重新把话题扯了回来。
    说到这里,她话音微顿,唇角的笑意染上些许羞涩的意味。但一双眼睛却不偏不倚地直视着赫尔墨斯,专注得就像是这句话只为了说给他听。
    好心的神明如果恰巧听见,会帮助我实现这个愿望的。
    赫尔墨斯觉得有点好笑。
    真正的贝鲁卡兽已经重新沉入了海底,进行它新一轮长达千年的沉睡休眠。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用神术伪造出的、亦真亦假的幻觉。
    这一点,他们明明应该心照不宣,心知肚明。
    但她却依旧选择在这个时候“许愿”。
    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烂漫,还是恃宠而骄。
    温黎看着赫尔墨斯的神情。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便知道
    她的小心思已经被他戳破。
    她再次清了清嗓子,佯装没有察觉到赫尔墨斯的目光,接着笑眯眯引诱他。
    赫尔墨斯大人,您是距离我最近的神明,而且也很好心,对吗?
    赫尔墨斯唇角勾着笑,慢条斯理点头。
    好心算不上。他不疾不徐地说,但对你,我的确有求必应。
    那…
    少女上前两步,整个人都埋到赫尔墨斯宽阔的怀抱之中。她抬起脸注视着他。
    您要不要听听我的愿望,看看要不要帮我实现?
    赫尔墨斯笑了下。
    他自然地伸手揽住少女纤细的月要身帮她稳定住重心:当然会帮你实现。少女对于他的答案似乎并不意外。不仅如此,倒像是一直在等待他这句承诺。
    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啦。她再次欢呼了一声,兴致勃勃地接着说。
    “我许愿一千年后,可以和您一起看到真正的贝鲁卡兽。”
    赫尔墨斯不置可否地牵起唇角。他没有直接回应这个愿望,而是垂眸:是我刚才做的,还不够和你的心意?
    他以为她应该已经忘记这件事。
    才不是。
    少女似乎有一点不高兴,踮起脚尖反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她的手掌很柔软,蕴着淡淡的体温和馨香味道。
    赫尔墨斯眸色微沉,扣在她月要间的手臂不自觉紧绷了一下。
    但少女却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异样,依旧在兴高采烈地解释着她的愿望。
    赫尔墨斯大人的神术真的很厉害,但是您这样做,反而让我更贪心了。所以,我趁机又多许了一个愿望。
    神罚并没有结束。
    但是在少女依旧在消化妮可神术带来的影响、陷入沉睡时,赫尔墨斯用自己的方式克制住了这种搅乱他理智的冲动。
    以便于在这一天,他能够按照计划陪着她来到这里。
    不过,这却并不代表,他能
    够在她如此靠近时按捺住自己的本能。少女身上好闻的味道铺天盖地地涌来。
    除了他熟悉的那股幽香以外,还有更多诱惑着他将她撕碎的气息。赫尔墨斯闭上眼睛,声线不自觉染上了些许低哑。他缓慢地“嗯?”了一声。
    冰火两重天。
    少女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又轻又软,还有一些类似于阳光的味道。
    “我希望能够和赫尔墨斯大人永远在一起。”
    赫尔墨斯眉眼间的笑意变得淡了一点,辨不清情绪。
    死海旁的风比魔渊中其他地方更冷,也更凶猛。
    在呼号的风声中,他睁开眼睛,没有说话。
    他一反常态的沉默激起了少女的不满。
    她收回按在他唇瓣上的手,指尖向下滑,拽着他的袖摆左右摇晃起来,得寸进尺地撒着娇。
    好不好嘛。她的声音也变得更软了,赫尔墨斯能够听出来,她一定是故意这样做的。
    一千年后,我们一起再来看。
    似乎早在很久之前,在赫尔墨斯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无法拒绝这样的她。
    但是这一次,他隐忍地皱眉,没有回应。
    赫尔墨斯不喜欢许下或许不能完成的誓言。他更喜欢说到做到。
    另一边,少女仍然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她今天似乎极其开心,话也比平时更多了。
    “哎,不过一千年后我肯定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突然有点苦恼。但是忧伤惆怅这样的情绪,好像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在她身上停驻。
    很快,她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赫尔墨斯大人,您听说过火葬吗?
    上。
    不如等我死后,您把我烧成骨灰装进漂亮的盒子里———定要漂亮哦,普通的盒子我才看不
    “到时候,您就带着盒子一起来吧?”
    只要把盒子放在海边,我就能感受到您在履行和我之间的约定了哦。
    空气里很安静,死海不会掀起波涛,此刻沉寂得近乎死寂。周遭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您是不是并不想陪我来?
    漫长的沉默之中,金发少女总算也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她有点狐疑地停下动作,退后一步,从赫尔墨斯怀中撤出去。
    少女背对着海面,狂乱的风从她身后灌过来,将她柔顺卷翘的金色长卷发吹得凌乱。几缕发丝落在眉间,她逆着月色看着赫尔墨斯,声音染上些不太安定的试探。
    “还是说……”她轻声问,千年后,您就不要我了?
    少女总是明媚而愉悦的。她的表情、眼神,甚至是声音,永远都染着令人愉快的气息。
    她就像是一朵向阳而生的花。无论在什么时候,她似乎永远不会允许自己沉浸在伤感之中,不会难过。
    可是这一句话,却破天荒的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只需要轻轻一碰,就破碎了。
    赫尔墨斯感觉心口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揪痛。这种感受驱使着他抬起眼,伸出手臂将她重新按回怀中。
    尽管赫尔墨斯的动作慵懒而轻缓,但姿态依旧是强势的。
    怎么会。
    他的下颌轻轻落在她发顶上,声音里情绪很淡,距离我身边最近的这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金发少女原本还在闹脾气,在他怀中像是游鱼一般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拼了命想要挣脱他。但听到这句话,她突然安静下来。
    就像是炸毛的小猫被顺了毛,她瞬间就餍足下来,乖顺地重新靠进他怀中,还十分依赖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
    “哼。”少女从鼻腔里挤出一道娇蛮的气声,趾高气扬道,这还差不多。
    但临时发生这样的小插曲,她似乎也就这么忘记了。
    ——她刚才提到的愿望,她那位好心的神明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
    夜风掠过赫尔墨斯纯白色的短发,将他眉间金色的吊坠吹得疯狂摇曳起来。就像是风雨交加中的浮萍,暴露出他冷静神情之下没那么平静的心绪。
    赫尔墨斯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目光从不远处的海面上掠过,最后轻轻落在少女金色的发顶。
    他不喜欢随意许下承诺。
    承诺一定要遵守
    。
    但是此刻她要求他做出的这个承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完成。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赫尔墨斯只身一人重新回到了深渊。
    深渊与混沌镜像而生,拥有着这个世间唯一能够与规则抗衡的强大力量。只要借助深渊的力量,他就能够短暂地脱离神罚的桎梏。
    可深渊从不做不对等的交易。
    赫尔墨斯并不介意放弃任何东西,他也为此做好了准备。无论深渊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可以照单全收。
    但出乎意料的是,深渊中只是传来了一道辨不清意味的叹息。
    下一瞬,他身体里滚动着的痛楚便消失一空。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与我交易的了。”
    但你毕竟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之一,这一次,就当作是我对你最后的帮助和忠告。深渊察觉到他身体的虚弱,用一种很冷酷的语气宣告了他的结局。
    如果你继续冥顽不灵,继续放弃吸食现在在你身边的那个少女身体中的力量。“那么在神罚和反噬的消耗下,你的生命不知道能不能延续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那么在神罚和反噬的消耗下,你的生命不知道能不能延续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或许一年之后,色谷欠之神的权柄就会落空。”而你,也终将如你所愿,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回到色谷欠之神的神宫时,这里空无一人。
    往日,赫尔墨斯的神宫永远都是魔渊中最喧哗热闹的地方。
    走廊中貌美的女仆三三两两熙来攘往,宴会厅中觥筹交错,偌大的神宫都被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然而现在,这里却十分安静。
    女仆们尽数消失了踪迹,宴会厅中也不再有客人。
    色谷欠之神不再开放他的神宫。这里彻底恢复了很久以前的样子。
    只属于他和他的未婚妻两个人。温黎稍微有一点不习惯。
    完蛋,之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沉浸式了。突然间就剩下她一个人,她竟然有点担心..
    今天晚上他们可以吃什么???
    赫尔墨斯正巧在这时低眸看她,看见少女脸上略有些茫然的神情,像是猜
    到了她的心事。他稍俯身,贴近她耳边体贴地问:饿了吗?
    温黎连连点头。刚才去海边散步消耗了她太多的热量和体力。
    她现在需要好好地补一补!
    就算是为了我遣散了漂亮的女仆姐姐们……可是您真的不需要魔使守在神宫里吗?温黎指了指空荡荡的走廊,现在这里只有我们。
    其实大部分时间应该只有赫尔墨斯一个人。她没有办法一直留在这里。
    ——她还有其他的老公等待着她的临幸呢!
    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
    赫尔墨斯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多少不习惯,语气随意地问,想吃点什么?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温黎一口气报上一堆菜名:“那我要吃红丝绒蛋糕,鱼子酱巧克力布丁,龙虾芝士熵饭,还要喝一杯荔枝味的气泡酒。
    没问题,美丽的小姐。赫尔墨斯替温黎将椅子拉开,带着她在餐桌旁坐好,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满足。
    温黎托着下巴,手肘支在桌面上,看着赫尔墨斯的动作。
    似曾相识的金影在他指尖涌动,在空气中翻飞着。
    但是这一次,它们没有展现出任何攻击性,反而十分接地气地——隐隐约约凝集成金色的铲子、刀具和容器。
    食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在半空中旋转翻飞。
    原本凶狠得几乎能刺穿温黎的金色刀刃自发运动起来,以一种极其欢快地姿态“嗒嗒”切着食材。
    它的刀柄一左一右地晃动着,就像是哼着小曲扭动屁股的厨师,看起来非常喜欢现在被安排的工作。
    另一边,新鲜的龙虾被另一把更纤细的金色小刀穿过。
    它在壳和嫩肉之间穿行,“刷刷”几下便将壳与肉分离,虾壳上甚至连一丁点肉末都没有留下。下一瞬,完整的虾肉便“啪嗒”一声掉在了飞速而来的金色圆盘上。
    工具们跃跃欲试地工作着,似乎觉得这一次的任务十分新奇简单,甚至玩出了五花八门的花样。
    一时间,半空中食材和金色的虚影交错翻飞,看上去格外壮观
    。
    不多时,勾得人食指大动的气味便传递出来。
    温黎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主动飞到她面前的餐盘。原来神术还可以这么玩.…
    不过,会做饭的男人最帅了!!她永远不能拒绝穿着西装戴围裙的这类成熟男性。
    什么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魅力简直无处掩藏啊啊啊。
    温黎笑眯眯地拿起刀叉,叉了一大块龙虾肉送入口中。
    “哇,好好吃!”
    龙虾肉入口即化,火候正好,q弹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味蕾间弥漫开。
    她迫不及待地用叉子卷了一口熵饭,芝士粘连出长长的拔丝,美味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真是出人意料,赫尔墨斯大人!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吃掉一整只贝鲁卡兽。少女贪心地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不少食物,脸颊鼓鼓的,说话也有些含混不清。赫尔墨斯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垂眸专注进食的模样,眸底晦暗无光深处的冰冷一点点融化。
    他眉眼舒展,将酒杯推到她手边:“慢点吃。”
    “嗯嗯。”金发少女敷衍地点了点头,一边草率答应,一边眼也不眨地抬起手臂便朝着红丝绒蛋糕伸出了魔爪。
    谁来教教她怎么慢?
    在梦境里过去那么久,除了一开始狂吃了一阵子,就只剩下中途她用两个n级道具勉强饱餐过一顿。
    四舍五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好吃的了!
    就像是把一个饿了一个多月的乞丐扔进自助餐厅。她恨不得一口气暴风吸入。
    但下一瞬,少女的动作猛然一顿。
    “叮当”一声,金叉从她指尖滑落,坠在桌面上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金发少女的神情凝固了一瞬,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一双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指尖好像有一点迷茫。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唇畔溢出来。
    赫尔墨斯脸色骤变。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利的刺啦声响,他赫然起身。
    你怎么了?
    他三两步赶到少女身边,骨节分明的指节扣住折叠好的餐巾。他脸上没有显出多少慌乱的情绪,有条不紊地将餐巾印上她下颌,试
    图擦去那些血痕。
    然而在没有人察觉到他角度,指尖却微微发着颤。
    无论他如何动作,那些流淌出来的血迹却像是永远无法止歇,不知疲倦地浸透了他手中纯白色的餐巾。
    血液氤氲开,像是一朵朵盛放的曼陀罗花。
    少女稍有些迟钝的眼神注意到赫尔墨斯的动作,像是意识到什么,缓慢地伸手抹了一下唇角。她垂眸。一片刺目的鲜红。
    啊……这个……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一时间也没有想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余光瞥见不远处被她叉了一小块的红丝绒蛋糕,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懵懂的眼睛一亮。这一定是蛋糕的颜色!尽管稍微有点虚弱,可少女语气斩钉截铁。
    不过她刚才好像还没来得及吃红丝绒蛋糕就这样了。嘴巴里也没有蛋糕甜甜的味道,反而有点难闻的血腥味。
    而且浑身都有一点痛。
    少女瞥一眼餐桌上摆着的酱料碟,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一定是酱汁……
    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愈发汹涌溢出的血液淹没了。
    滴答,滴答。
    越来越多从唇角涌出来,顺着下颌滴落,坠在纯白色的桌布上,瞬间泅开一大片不规则的暗红色痕迹,眨眼间就将纯白色的桌布浸透。
    一团一团的暗红色痕迹从她的方向朝着对面辐射,血花蔓延,暗红色的痕迹一点点无声地侵蚀着仅剩的纯白,向着远方攀爬。
    金发少女愣愣地低下头。
    视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模糊了,她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一片一片的深红色,就像是一个个从地狱中爬出的狰狞鬼面。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后退,但小腿撞在椅子边缘上,她重心不稳间不受控制地朝着一边倒去。
    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从斜地里伸过来,稳稳地托住她的身体。
    赫尔墨斯眉间紧锁,再次将餐布轻轻按在少女唇边,替她将那些刺目的血迹擦拭干净。
    然而她体内的血像是流不尽一般,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依旧顷刻间便将干燥的餐巾染红了大半。
    他心口突
    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恐慌,指节轻颤着试图去堵住她唇畔不断涌出的血液。
    然而几乎是瞬间,他手中纯白色的餐巾便被彻底染红。它无力吸附的血液黏腻顺着他的手腕向下流淌,滴滴坠落在他身侧的地毯上。
    赫尔墨斯大人……
    少女的手轻轻按在他心口,缓慢抬起头来。赫尔墨斯愣住。
    不只是唇边,就连少女挺翘的鼻尖、莹白的耳廓边缘都开始渗出鲜血。
    还有那双剔透得像是紫水晶的眼眸,此刻安静倒映着他的倒影,眼角却蜿蜒而下两行血泪。竟然是七窍流血。
    赫尔墨斯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下一秒便用力攥紧。这画面看上去凄厉恐怖,但对他来说却并不算陌生。
    曾经,每个月他都会见到这样的惨状。
    ——那些曾经无声无息死在他房中的“未婚妻”,最终都会走到这一步。
    对于他来说,最麻烦也充其量不过是第二天唤女仆进来替他更换一套崭新的床单。然后将沾染着大片血迹的床单包裹着逝去生机的身体,用他方式无声地处理掉。
    但是,她怎么会.…他昨夜分明没有动过她分毫。
    脑海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什么,赫尔墨斯倏地抬眸。
    他看着少女苍白的脸,向来游刃有余的语气地沉下去,一字一顿从牙关中挤出来:“昨夜,你
    说到这里,赫尔墨斯猛然顿住。
    像是领悟了什么,但又不愿面对不想承认,他用力攥紧了她后心的衣料,反常地沉默下来。被魔渊之主选中的“食物”拥有着自主权。
    她有能力主动将体内蕴含着的气息渡给它最终的去处。但从未有人做出过这种选择。
    ——这无异于慢性自杀。空气在沉默中陷入诡异的死寂。
    像是默契地猜到了赫尔墨斯还没说完的话,少女艰难地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与以往无异的明媚笑容。
    温黎其实也不知道突然间她身上出现了什么变故。
    但是现在她就像是大出血一样的症状的确非常唬人,大口大口的血像喷泉一般不要钱地往外流。
    />
    ——虽然看上去吓人了点,但温黎确定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她沉吟片刻,突然醒悟过来。
    温黎点开游戏背包栏,不出意外地看见红色怪兽图标周围的边框已经被荧光填满。[泉水里的红爸爸]道具生效。
    也就是在这一刻,温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简介里那句“惊险刺激的过程”指的是什么。原来不只是赫尔墨斯,对于她来说同样惊险。
    ——只有打败了红怪,游戏里的玩家才会真正开始体会红buff的效果。所以,这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个此消彼长的道具技能?
    好巧不巧的,她成了那个“消”,映射着被打败的红怪。
    但赫尔墨斯却似乎误解了什么。或许,这与她不知道的背景信息有关。
    她好像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有点累了。
    金发少女没有否认,而是轻声转移了话题,赫尔墨斯大人,抱歉,今天我可能吃不下一整只贝鲁卡兽了……
    说着,她淡金色的睫羽小幅度地震颤了一下,视线飘向被鲜血染红的桌面。她的目光从大片的血痕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她还没来得及品尝的红丝绒蛋糕上。
    蛋糕被她用叉子戳出了两个小孔,在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稍微有点滑稽。
    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却有更多的血液顺着她的动作从她鼻腔和唇边涌出来。
    赫尔墨斯直接用袖摆替她抹去血迹,皱眉低声道:“我带你回去休息。”
    顿了顿,他声音低哑,却蕴着什么少女读不懂的深沉决定。
    别怕。赫尔墨斯拨开她凌乱的碎发。
    发尾已经沾上了血迹,黏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拖拽出一条长长的暗红色痕迹。少女半耷拉着的眼睛正巧也在这时重新抬起来。
    生命是有光亮的。她抓住他的手,笑意很真实,漾着点不似作伪的满足。
    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全部能做的了。
    今天的贝鲁卡兽好漂亮,红丝绒蛋糕我也很喜欢,只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品尝……
    把它留到明天好吗?明天,
    如果我能好起来的话,我想尝一尝它的味道。
    金发少女艰难地喘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不复平时那样清亮悦耳。可是语气却依旧是柔和的。
    “我很感激,我们之间曾经拥有过那么多共同的、幸福的回忆,它们能够一直陪伴着我。”就算是孤身一人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再寂寞……
    赫尔墨斯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他打断她越发细弱的声音。
    温黎。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眸底涌动着晦暗不明的思绪。“什么都不需要想。”赫尔墨斯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温黎:赫尔墨斯大人,您听说过火葬吗?
    赫尔墨斯(微笑):我听说过火葬场,并且正在体验中,感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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