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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温黎也没想到她赶过来之后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刚才被她以“要好好睡觉”为理由赶走的四位可攻略男主再次齐聚一堂,和她出现在了同一片空间里。
虽然周遭环境稍微有点简陋,而且还多了一个面如死灰的妮可。
好在自从穿越到游戏世界,温黎的表情管理可以说是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没有丝毫心虚地大大方方朝着四位可攻略男主微笑一下,便径直走向了呆滞跪坐在不远处的妮可。
其实,温黎也不算是在说谎。
——就在几分钟之前,她真的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险些把她吓得从床上滚下去。【叮——恭喜亲爱的玩家,成功解锁隐藏剧情。】【请玩家将自己通过[幸运大转盘]觉醒的npc[爱神,妮可]感化,任务限时二十四小时。】
嗯?
温黎迷迷糊糊恢复了一点意识。
感化妮可?
是觉不好睡还是老公们不够迷人。
她干什么要牺牲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养老休息时间,去感化一个三番两次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像是能够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下一瞬,系统提示音便继续响起。【隐藏剧情结束后可以获得如下奖励——】
【ssr:一张被遗落的单程票】
什么东西?
回家的单程票?!
说到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温黎瞬间困意全消,再清醒不过地坐了起来。游戏而已嘛,她倒是没把妮可当作什么带恶人。
不过是被游戏程序操控的重要一点的npc罢了,她一个来自三次元的玩家,还不至于和游戏人物置气。
但是温黎也自认不是什么圣母。无论初衷是什么,最后有没有达到目的,妮可曾经对她的出手都是真实的。
既然是这样…那不如换一种“感化”的方式。
温黎突然提起了一点兴致。
但和她兴致勃勃反应不同的是,系统反而有点犯难。
【不过,就算是现在你主动想要去感化爱神,又应该怎么去确认她的位置?】温黎露出一个游刃有余的
笑容。
她现在已经进入养老阶段,对于保命道具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稀缺,一门心思只盯着[被遗落的单程票]。
但这并不妨碍她拥有一背包栏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道具。
这么长时间以来,温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把几乎被堆满的背包栏翻了一遍。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一个古色古香的罗盘图标上。
【sr:上古秘境中的捉妖盘
神秘的东方存在一种特殊的职业——捉妖师。传闻,他们的手中总是会捧着一枚这样的罗盘,或许就像是水手手中的指南针一样,能够为他们指明方向。
tips:妖物总是狡猾的,他们的气息通常不会持续多久,捉妖盘只能为你指明大概的方向哦~】大概的方向也足够了。
温黎若有所思地盯着“妖物”两个字。……爱神妮可,算是妖物吗?
应该算吧?毕竟是爱神嘛,至少神明并不是人类。
而且“爱神”或许可以类比为志怪小说里那种貌美狐狸精,只不过中西方背景不太一样。
将【爱神妮可】四个字在心里默念几遍,温黎在图标上轻轻点击一下。
不多时,古朴的罗盘就开始震颤起来,指针狂乱地旋转着,就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指针几乎飞掠成一道残影,最后颤颤悠悠地停下来,指明了一个方向。
几乎是同时,温黎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方位坐标。
………真的是有点太专业了。
天知道她穿越前看高德地图都得在原地转好几圈。
温黎认命地点开系统自带的地图,把坐标输入进去。
然后她就沉默了。
——这汤姆也太远了吧?
她人在魔渊,地图上显示的位置却在人界一个偏远岛屿上。这次靠她的双脚肯定是走不过去了。
系统也有点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刚才你浏览的时候我也跟着看了,你并没有新抽到什么能让你瞬移的道具。】
温黎静默片刻,突然想到什么。
的确,她没有抽到新的。
但是她还有之前没来得及升级的。
br/>
【法术:传送阵
当前等级:r/1星
可用次数:(0/6)(已失效)
升级材料:暴食之神卡修斯的靠枕(特殊材料)(0/1),傲慢之神珀金的羽毛笔(特殊材料)
(0/1),色谷欠之神赫尔墨斯的金坠(特殊材料)(0/1),嫉妒之神泽维尔的手链(特殊材料)
(0/1)】
系统惊讶道:【难道你要现在一口气把四个升级材料都收集齐?】温黎无辜地眨眨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埋头打工的苦命人了。温黎看着硕果累累的肢体亲密度余额,非常豪气地一摆手。【这四种材料正巧商城里都有在售,全都给我包起来!】
温黎以为赶到附近后,她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找到爱神的下落。但没想到一切都顺利得超乎了她的预料。
传送阵神秘的图腾纹案刚从她脚下消失,温黎就感受到不远处天崩地裂的动静。只迟疑了一瞬,温黎便若有所感地朝着那个方向赶过去。一然后,她就看见了双眸紧闭、脸色惨白的爱神妮可。—
先前那些趾高气扬、自视甚高的神情在她脸上尽数消失了。妮可柔顺的浅粉色长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不得不说,这画面让温黎感觉有一点畅快(bhi)。
不管怎么说,爱神先前阴谋阳谋算计了她那么多次,害得她好几次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不过要说更多的情绪,倒是也没有了。
毕竟从某种角度上说,爱神还算得上是她“捞改造度”最大的帮手。
更何况,她现在还要靠爱神妮可白嫖一张[被遗落的单程票]。
——对她这种非酋来说,抽十次都未必出一张。
有机会能直接拿,这种做慈善一样的任务,她一定不能错过。
温黎不假思索地点击游戏背包栏。
【sr:神笔马良的画笔
传说中,只要用这支笔画出来的东西,全都会成为现实。tips:虚幻终究是虚幻,弄假成真的机会只有一瞬间哦。】一瞬间也够了。
温黎眼也不眨地按照想象中的样子,画
了个“金钟罩”兜头朝着妮可头顶罩下去。
轰——
剧烈的风刃冲撞在钟形金黄色流光上,竟然当真如摩西分海一般朝着两侧散去。
卡修斯似有所感地抬眸,眸光泛起波澜。他在气浪翻滚中转身回望。
金发少女还穿着之前那条纯白色的蕾丝睡裙,看上去来得很匆忙。
她对上他的视线,只匆匆笑了一下便收回视线。
温黎在妮可身前蹲下。
妮可的神情有些茫然,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在这瞬息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她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她竟然……被那个人类少女救了下来。
怎么会……
妮可恍惚了一瞬,但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对劲。
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附着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开始被挤压,不受控制地缩小,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缩。
妮可惊愕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体。
——她白皙光滑的手臂上,正在长出长而柔软的白色毛发。
啊——
她一声惊呼,但尾音却急速地变了调。就像是被扼回了咽喉里。
泽维尔看着地面上突然摊下来的衣物,还有失去支撑层层叠叠的褶皱里那只一脸呆滞、像是受到了什么无法承受打击的白色兔子,深深地皱眉。
他轻松迈开长腿走到温黎身边:喂,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
那可没有哦。
她是要感化妮可呀!
【sr:一台老旧电视机
里面在循环播放一个名叫《变形计》的电视综艺节目。
tips:似乎只要参加了这个节目,无论是否自愿,都会变成心里想着的人或者物。】没想到妮可竟然变成了兔子。——妮可是喜欢兔子的?
温黎若有所思地瞥一眼地面上无人问津的兔子玩偶,若无其事地收回游戏面板。做完这一切,她才一脸真诚地看向泽维尔。
泽维尔大人,现在我拥有了新的住处,但是这座神宫那么大,却没有人来照顾我。
br/>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脖颈,笑得很揶揄,“刚才从睡梦中醒过来想要喝一杯水,都没有人能够帮我倒。
泽维尔简直气笑了。
所以为了接一杯水,她就直接从魔渊接到这里来了?而且,她竟然指望一只兔子帮她端茶倒水?更何况,这可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爱神妮可。温黎垂眸扫一眼满脸写着“兔生无望”的白兔子,俯身捏着它的两只耳朵把它提起来。
这个动作似乎将它的意识拽回了现实,兔子一改之前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的模样,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一双酒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唔唔唔——”温黎笑意不变地捂住兔子的嘴巴。
哇,近看这只兔子竟然还是自带眼线的呢。真是一只精致兔。
温黎用力□□了一把兔子头上肚子上软绵绵的毛,视线重新看向泽维尔。
“当然,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她笑眯眯地说,“我喜欢你身边的尤伊尤里很久了。”“现在,终于也可以拥有一只属于我自己的小宠物了。”
…
不知道是不是碍于魔渊四主神的存在,一路上兔子在温黎怀里还算乖顺,竟然没有剧烈地挣扎反抗,只是略有些僵硬地被她抱在怀里。
但是刚一回到温黎暂住的神宫,门一落锁,它就立马变了一幅嘴脸。
兔子“咻”地一下蹬着后腿从温黎怀里跳下来。
它远远地在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转过身,酒红色的眼睛恶毒地盯着她。“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黎却没有立刻回答。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盯着兔子的后腿看了半晌。兔子眯起眼睛,强作冷静地和她对视着。
这种眼神真可怕。真不知道这个人类少女,又在想着什么折磨她的点子。
妮可还没有忘记,之前被金发少女在赫尔墨斯神宫中一顿折腾的经历。兔子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
直到它被看得有些浑身发毛了,温黎才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看来你适应得还不错。”
少女指了指兔子有力的后腿,笑意盈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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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嘲讽她?!
兔子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了,又隐约透露出一种委屈。
如果不是这个人类少女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她变成这样,她至于真的像一只兔子一样行走吗?
成王败寇,今天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兔子毛茸茸的三瓣唇翕动着。
它用一种平静而恶劣的语气说,“你那些裙下之臣现在也并不在这里,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惺惺作态。
温黎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嗯,你说得对。”实在是太好笑了。
明明是这么严肃的对话,但是这些话被一只毛茸茸的兔子说出来,温黎无端觉得这个画面有些诡异到令人发笑。
她故意逗弄兔子:“我当然是在惩罚你,用我自己的方式——难道你会认为我这么做其实是在救你吗?
兔子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它的脸实在太抽象看不出表情,它的脸上一定流露出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情绪,然后
恼羞成怒的表情。
系统听见温黎的话惊了一跳:【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们的任务是感化她!不是黑化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接着刺激她?】温黎没有回应系统,而是微微倾身。
她双手背在身后,俯身看着一动不动、恨意滔天的兔子,弯着唇角。
“杀了你有什么意思?”她一字一顿地笑着说,“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你。”
魔渊不像神国那样永远神光通明,也不像人界那样有昼夜变幻,永远陷落在一片黯淡的黑暗之中
然而今天的月色却格外明亮,而这座神宫也被一片神光笼罩着,被映得亮如白昼。偌大的房间四角分别燃着人鱼膏和夜明珠。
一瞬间,妮可甚至觉得这里仿佛比她在神国的神宫还要明亮。
而金发少女就这样站在明媚的光线中望着它,精致的五官上笑意动人。
但这笑容在妮可看来,就像是魔鬼不怀好意的微笑。
它瞬间回想起在山洞里少女说过的“端茶倒水服侍”“仆人”一类的话题,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
兔子蹬蹬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屈辱
的表情。
“我才不可能做你的仆人,你做梦,你休想!”
温黎笑而不语,从游戏背包栏里拿出一只破旧的兔子玩偶。这是她在山洞地上看见的。
虽然不太符合她印象里爱神的派头,但是显然和在场其他四位魔渊主神更格格不入。所以温黎趁乱将它带了回来。
她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就在她把这只兔子玩偶拿出来之后,妮可的眼睛便没有从上面移开过。还真是猜对了。
“你真的不愿意?”温黎拖长了尾音,用诱导的语气说。
兔子玩偶已经被洗干净了,之前在山洞中脏兮兮的污泥全都被洗掉,露出了原本干净却破旧的样子。
妮可的视线却再也没能挪开,那双漾着憎恶的酒红色眼睛里突然泛起光亮。
它没有回答温黎的问题,而是熟练地操控起兔子的身体,后腿一蹬前爪抬起,下意识就想抢过来。
然而捏着兔子玩偶的那只手却动作更快,倏地把它收了回去。
温黎重新直起身,高高地把兔子玩偶举到地面上的兔子够不到的位置,笑得不怀好意。她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恶劣:如果你不做的话,我就把它撕掉。兔子的鼻子用力翕动了几下,三瓣唇也动了动,像是在无声地咒骂她。片刻后,兔子含恨屈服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嗯……那就先给我倒一杯茶吧。”
金发少女已经懒洋洋地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下,用一种非常惬意而慵懒的姿势撩了一下头发,声音软绵绵得像是在抱怨。
为了去救你,我走了那么远的路,早就口渴了。
兔子浑身一僵。
真恶心。这个人类少女不会是在勾引她吧?
还真是来者不拒、手段高超。难怪魔渊那几个蠢货会栽在她的手里!
但她可是爱神,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被这点小把戏哄骗。
兔子无动于衷地说:你放心让我倒?我现在只是一只兔子。但你可是爱神呀。
金发少女扬起脸来,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一脸惊讶地问,“难道爱神变了个身体之后,就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了吗?
r/>说到这里,她像是有点失望,又有点抱歉,“是我把你想得太厉害了。”算啦,既然是这样……
我去还不行吗?
兔子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目光恨不得活生生把她给吃了。然后,它就转身一蹦一跳地去倒茶水了。那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吧?
激将法?
呵,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它才不是被刺激到了呢!只不过,它现在还没有死,不能给爱神这个神格丢人罢了。
——在区区一个人类面前显示出自己的无能,它还要不要面子了?兔子艰难地直立起来。
但是它的身体不够长,根本够不到桌面,只好跳到一边的椅子上,再跳到桌面上,用前爪端起茶壶往茶杯里灌水。
该死的,这茶壶怎么这么重?
到底是谁在里面放了这么多水,存心折磨她吗?
兔子一言不发地咬着牙,颤抖着前爪。好不容易把茶杯倒满,才丁零当啷地把茶壶重新重重放下去。
累死兔了。
余光瞥见被它摆得歪歪扭扭的茶壶,妮可心头灵光一闪。它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听话?
那个人类少女要喝水,它就真的给她倒吗?
兔子瑰艳的眸底掠过一丝冷芒。随即,它一脸冷漠地端起茶杯沿着原路跳了回来。
它手中的茶杯里水波四溢,在它毫不顾忌的一蹦一跳下,左泼一点,又洒一点,很快就将沿途的地毯全都浸透了。
等它重新回到少女身边时,茶杯里只剩下薄薄一层杯底的茶水。
温黎垂眸扫一眼空空如也的茶杯,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打算让我喝空气吗?”兔子没什么心虚意味地说:“我也没有办法。”兔子就是这样,走路要用跳的。
不,你一定会有办法的。金发少女微微一笑。
她似乎并没有生气,但是按在怀中兔子玩偶身体上的力道却微微重了点。兔子玩偶被她不经意间按得变形。
妮可瞳孔骤缩,看见少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力扯了一下玩偶的耳朵。
刺啦的声音在妮可耳畔响起,兔子眼睛的颜色更红了。但过
了一会,它才意识到,这不过是它的想象。
兔子玩偶依旧完好无损地躺在金发少女的怀里。
而她就躺在沙发上微笑着俯视它。那笑容,简直比众神之主还要恐怖。
妮可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回去重新倒了一杯水。但是这一次,它显然小心多了。
兔子小小的脑袋上顶着宽大的茶杯,一脸的生无可恋。
它用一种很诡异的姿势维持着身体的重心,两只前爪不时扶一把头顶的茶杯,身体僵硬地拖着身体平移了回来。
可能是觉得这辈子的人都在这短短几分钟里丢光了,这一次回到温黎身边时,兔子周身萦绕的气息平静了很多。
给你。它把水杯从头顶上拿下来,“喝吧。
温黎快笑疯了。
但是,她还是勉强憋住了,伸手去接。
然而就在这时,近在咫尺的兔子眼底掠过一丝幽深的暗芒。它突然松开手。
茶杯失去了支撑,朝着温黎的方向倾倒,滚烫的茶水猝不及防间洒落下来。
让她胆敢使唤它!
兔子毛茸茸的三瓣唇勾起一抹邪魅狠辣的弧度。然而沙发上的少女却像是早有预料,灵巧地起身。
哗啦——
滚烫的茶水泼在沙发上,瞬间冒气滚滚白雾。
茶杯则在沙发上撞了一下,朝着地面上砸落,一下子碎裂成了好几片。
瓷器碎裂声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金发少女维持着起身的姿势,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兔子脸色一僵,突然感觉有点心虚。
它绝对不是担心这个人类少女生气。
它只是担心它那只丑兔子。
哦,不。那么丑的兔子有什么值得她担心的呢?
只是随便看看罢了。
兔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金发少女的表情,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你自己折腾出来的,自己收拾干净。
r/>
紧接着它便条件反射地一蹦一跳去收拾了。直到将碎裂的茶杯全都扔到垃圾桶里,妮可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它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它低头一看,自己白白的后爪就连雪白的毛都不小心沾上了一点茶水,变黄了!
兔子瞬间跳开好几步远,伸出前爪把小方巾用力朝着远处一扔。
差不多得了。”它狠狠地盯着金发少女,“说吧,还有别的什么事?
温黎扫一眼地面。
虽然还有一点残存的水渍,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明显了。
她想了想,揉了一下胃部:“算了,我不想喝水了,但是突然有点饿。”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指的微笑。
“我要吃甜点。”
兔子浑身都像木头一样僵硬起来。甜点。
该死。
又是甜点。
之前那些被她努力忘掉的回忆再一次在脑海中闪回。
妮可恨恨地抬起头,听见金发少女还在用那种很慵懒很无所谓的语气跟她说话。
“还记得我的喜好吧?”她很自然地说。
仿佛使唤它根本没有什么不对,更没有什么负担,这次注意,不要再拿错了。
兔子一脸阴沉地转身去拿。
隔间里竟然真的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甜点。
一只巴掌大的兔子在空旷的走廊里孤零零地跳向远方,然后轻松一跃跳到桌面上。
托那个该死的少女的福,这兔子的身体她越用越顺手了。
妮可眸光冷郁地看着桌面上的甜点。
那个人类少女爱吃什么来着?
哦对了,上次她杂七杂八拿了不少东西去,但是最后少女说能够“勉强入口”的只有蛋糕。兔子阴恻恻的视线在各种甜点上缓缓扫过,最后凉凉地定格在一排蛋糕上。
温黎没等多久,就听见兔子去而复返的声音。
兔子一只前爪端着托盘,单腿立在地面上,用一条后腿“砰”地一下把殿门重新踢了回去。好家伙,这腿还挺有劲。红烧了应该很好吃吧?
哎,算了。兔兔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温黎漫无目的地想着,看着兔子一点点跳到了她面前来。托盘被各类甜点摆满了,但唯独没有她爱吃的小蛋糕。
静默片刻,温黎很随意地问:“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兔子面不改色地说。
但和它表面上的平静不同,它的内心在得意地狂笑。
当然没有了。
就算是这个人类少女亲自去看,也不会发现一枚蛋糕的。——所有的蛋糕,都已经被它泄愤一般全都吃光了。现在拿过来的,全都是它特意准备的,这个人类少女不爱吃的东西。
兔子暗红的眼睛里流淌着恶意的光芒。
不让它拿,它偏要拿。
看她能把它怎么办。
温黎静静地和兔子一高一低地对视着。
她看着它三瓣唇上残留的奶油和蛋糕屑,拼命地压抑着自己上扬的唇角。
……它出门前都不擦一下嘴的吗?做坏事也太不严谨了吧。
温黎盯着兔子湿漉漉的嘴唇看了一会,倏地倾身,伸出一根手指抚过它的小嘴巴。
兔子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反应,吓得朝着后面跳了好几步,一脸警惕道:“你干什么?
金发少女和它的距离很近,她身上温热而馨香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包裹住它。
……品味还挺不错,这香水的味道有一点点好闻。
紧接着,它就看见少女伸出手举到它眼前。白皙纤细的指腹上,是一块明晃晃的奶油。兔子沉默了一会。
然后,它眼底突然爆发出羞愤欲死的情绪。
“咚”的一声,它像个毛茸茸的炮弹一样弹开,过程中不小心撞到桌腿。
但可能是它这一跳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桌子竟然被它撞得一歪,直接朝着它和金发少女所在的地方倾轧下来。
轰——
兔子眼疾手快地龇牙咧嘴跳了出去。它被撞得好疼。
但是一想到这桌子一定也撞到了那个人类少女,它心里就涌现起一阵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畅快。兔子最后回头看一眼一片狼藉的房间。
家具在它一连
串的破坏下歪七扭八地倒下来,金发少女的身影消失无踪。
它毫无留恋地直接扭过头,趁乱朝着阴影中逃离。
它果然命不该绝!
妮可快意地想着。
等它想办法恢复它的神格和神力,今日的耻辱,它一定要加倍奉还!
或许是沉浸在美好的畅想之中太过入迷,一时间,兔子甚至没有察觉到另一波人的靠近。
一道阴影拢下来,妮可感觉耳朵一痛。整个兔身体一轻,再次被以一种极其无力而屈辱的姿势提了起来。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兔子?妮可抬起眼,对上一双狐疑的眼睛。
一名女仆提着兔子的耳朵,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将它打量一遍,总结道,“还挺肥。”兔子脸色瞬间变得阴鸷。
说她胖?
罪该万死!
……不过还挺可爱的。你看它的眼睛,就像是有眼线一样,睫毛也很长。
眸底酝酿的风暴瞬间散去,兔子抬起一只前爪抚了抚脸侧,就像是在拨弄头发。还算她有眼光。
可爱?这时候,另一名女仆开口,“我看是没用。它看起来好弱小。”
兔子眼神一变,像是有点生气一样蹬了蹬腿。
弱小?
哈,要是知道它其实是爱神妮可的话,这些女仆会不会吓得尿裤子?但妮可不打算开口说话。
对方显然只把它当成了普通的兔子,估计新奇一会将它放走就没事了。虽然对它多有冒犯,但是它勉强可以宽恕她们的罪过。它可不想暴露自己会说话的事实。
——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它堂堂爱神竟然被一个人类,用不知道什么办法变成了一只任人蹂.躏的兔子!
可上天却似乎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下一瞬,妮可便听见拎着兔子耳朵的那名女仆笃定地说。温黎小姐肯定会喜欢的。
兔子脸色一僵。
这个“温黎小姐”,指的一定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
它可不想再给那个人类少女当仆人。
妮可胡思乱想间,女仆把后面半句话补充上。
——她最喜欢吃肉了。
兔子悚然一惊。
它突然感觉自己无意间逼近了事实的真相。——那个女人不是说要折磨它吗?
难道,让它给她做仆人,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来目的。她真正想要做的,是为了羞辱它之后再把它吃掉?
好恶毒的女人!
捏着兔子耳朵的女仆发现,原本还算顺从的兔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大有点鱼死网破的意味。
她两根手指险些有点捏不住它,只好用上了五根手指抓紧了它细溜溜的耳朵,另一只手捏紧它的四只小爪子,禁锢住它太过剧烈的蹬腿动作。
她抬起眼,说话时却是对着身边的人。
“正好,我们可以用它来露一手。”
她脸上浮现起憧憬的神色,温黎小姐一开心,珀金大人也会开心的。
“说不定,我们可以从此留在温黎小姐身边,再不济也能活得更长一点。”
没错。
另一道声音说,“虽然不知道温黎小姐究竟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但是珀金大人对她一向宠爱有加。
这一次更是听说温黎小姐这里缺人照顾,珀金大人便立即派我们过来。
“没有什么人比我们更知道怎么照顾温黎小姐了!曾经她做贴身女仆时都是我们照顾的,日后做了神后,说不定能念我们几分旧情,把我们留在身边。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越说越多,就差幻想到日后跟在温黎身边吃香喝辣。
兔子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悚挣扎,变成了心如死灰。又是珀金。
为什么每次她倒霉的时候,总是和珀金分不开关系?!几名女仆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它带到了厨房,兴高采烈地开始讨论应该怎么杀兔子。
自带眼线的漂亮兔子被放在冰冷的案板上,柔软的腹部暴露在空气里,四只小爪子被按在案板四角。
一把刀反射着冰冷的寒光,抵在它的肚子上。
柔软
的毛发仿佛被削下来几撮,冷冷的触感贴在身体上,兔子微微一抖。
但是嘴巴被塞上了一团脏兮兮的抹布,它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住手,我可是爱神!
这样不对,它会挣扎的很厉害的。一道声音说,“把刀给我。”
下一瞬,在兔子惊恐的目光中,刀刃缓缓向上挪动,不轻不重地按在它脖颈上。这样好一点,你按住它的头,把血放干就好了。
兔子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另一个按着兔子的女仆说,“要不我们直接把它扔进锅里,煮熟就好了。”
什么?
活活煮死它?
还不如来一刀痛快。
兔子恨恨的目光飘向那个说着“残忍”,却提出更残忍方案的女仆。
果然是那个女人手下做事的女仆,果然心肠歹毒!还总是用这种无辜的表情掩饰自己的罪恶!
就在这时,锋利的刀尖从它脖颈上往上挪,搭在它头顶上。直接煮怎么能行?要先剥皮才对吧?
兔子眼睛睁大。
煮死它还不够,还要活剥了它?
妮可心里压抑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斜出来。它竟然招惹了一个这么阴狠毒辣的女人。
亏它之前还以为那个人类少女是来拯救她的,心里还对着她产生过一丁丁丁丁点的感激。但是它想错了,大错特错了!
那个人类少女说的没错,她分明就是来折磨它的。竟然连一个痛快的死法都不给她。
要让她做一只兔子,有口不能言,在这群愚蠢的女仆手里被虐待而亡。
最后还有可能会被做成一盘菜,端给那个女人大快朵颐。
它还不如当时就死在卡修斯手里!
妮可感觉自己的四只爪子被不同的力道扯来扯去。周遭的声音在它的世界里像是潮水般褪去。
朦胧间它大概猜测到,几名女仆在针对如何处理她上发生了争执,且各执一词,现在已经发展到了直接争夺她。
兔子圆溜溜的酒红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天花板,眼底逐渐凝
集成一层薄薄的水汽。
然后,在那些眼泪还没有夺眶而出的时候,它绝望地缓慢闭上了眼睛。
毛茸茸的脸上原本应该看不出情绪,但是此刻却流露出一些复杂的、类似悔恨和绝望的神情。
早知道,它还不如留在那个女人身边。做她的仆人呢……
那把锋利的刀刃终究还是指向了它的头顶。啊,原来是那个想要活剥了她的女仆在辩论中胜出了。
兔子闭着眼睛,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连身下的案板都开始跟着它一起抖,
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毕竟这本来就是那个人类女人笑里藏刀的阴谋。
然而想象中惨绝人寰的痛苦却并未降临在身上,妮可感觉到禁锢她的力道倏然一轻。门边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有人靠近走过来。一股熟悉的磬香在空气中蔓延。
那个兴致勃勃要把它的皮剥下来的女仆肉眼可见地一愣。
温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