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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船沿着运河水道直下,身后那盏红色灯笼也消失不见踪迹。
在一夜行舟之后,众人抵达靖江的一个乡下村庄,临时在这里歇脚。此处是新四军的势力范围,还是较为安全的,负责当地保卫工作的地区游击小队只是询问几人去往何处,并未过多盘问。
为了安全起见,渡江只能选择在夜晚,白天江面视野太开阔,而且还有日军的巡逻艇巡查。
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偷渡,挺进团大部已经抵达苏南地区,正在向常州、无锡一带活动。黄祖飞率领的先遣队已经抵达太湖周边,成功与苏嘉沪区挺进纵队成功会师。
早在今年一月开始,忠义救国军便兵分四路,意图重新回到宁沪杭沦陷区,而苏嘉沪挺进纵队则是其中之一。
其中苏南纵队是苏嘉沪挺进纵队的绝对主力,下辖两个团,兵力高达五千多人,战斗经验丰富。陈迁不南下挺进苏南,所谓的‘大进军’就是个笑话。
波光粼粼的太湖边上,一艘木船静悄悄停泊在岸边。
忽然,湖面上出现一艘小船,快速靠近那艘较大的木船,从木船上走出数名军官,着急的看向远处晨曦。
忠义救国军副总指挥阮清远站在甲板上,船舱内早已备下酒宴,还有几名容貌尚可的女子在隔壁船舱,随时准备出来陪酒取乐。
“还没到吗?”阮清远问。
“回长官的话,已经快了。”
副官石崇贴心的从船舱内拿来一件墨绿色风衣,搭在阮清远肩膀上。
“还请放心,前天陈主任便来电报,说已经平安渡过长江。”
阮清远紧了紧身上的风衣:“他现在可是风头无二,在江北打出名气了,日本人悬赏两万大洋买他的人头,光复泰县城、讨伐叛军李长江,在江北打退日伪军数十次进攻。
他可不能出事,一旦出事了,且不说苏南挺进团的归属,怕是戴长官都要找我麻烦。”
“呵呵~~~”
石崇笑道:“不得不说陈主任是个老情报,一声不响就把一个团安然无恙送过大江,他自己也小心谨慎的很。来无影去无踪,连周指挥都不知道他人在何处。”
阮清远感慨道:“一个整编团,足足两千多号人。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弄的,仅仅一年时间就把苏南纵队的兵力翻个番,他上报的兵力数目只是主力,还有地方独立大队那些游击部队没有算进去。
说是两个团,鬼才信,上面估计他在江北地区足足有八千可战之兵,不然他拿什么跟日伪军和新四军叫板?”
“周长官似乎不打算将苏南纵队划归苏嘉沪挺进纵队,想要将苏南纵队设立为北路军,这点戴长官听说也在取舍。”
“这是板上钉钉的,咱们淞沪三区游击纵队无论是兵力,还是战功上面都压不住对方,不可能编为苏嘉沪挺进纵队旗下。”
叹了口气,阮清远没说什么,四路挺进军,现在加上苏南纵队的北路军,五路挺进军要开始在宁沪杭地区进行重回行动。
关于苏南纵队的归属权问题,早已经有人觊觎已久,无论是他还是杭州站的毛森,都想据为己有。可陈迁是周伟龙的老部下,又是戴春风的心腹爱将,给他挣下不少脸面。
对方资历够了,战功也够了,晋升纵队总指挥基本板上钉钉。
等待片刻,湖面上出现数条乌篷船。
有人来通报,说是陈迁来了。
蹲在小船船舱内,陈迁紧紧抓着船壁,这小船太摇晃了。
不多说,数条乌篷小船靠近那条稍大的平底木船,从船上放下木板桥扣紧,在身旁邝知友的提醒下,陈迁快步踩着木板落在那艘稍大的平底木船上。
“子升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乎?”
陈迁先是立正敬礼,而后笑着跟阮清远握手:“阮长官,属下怎敢劳烦您亲自迎接,真是惶恐。”
“哈哈哈,我们的大功臣回来,要不是周总指挥军务繁忙无法亲至,迎接功臣的好差事可轮不到我。”
“什么功臣,有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拉着陈迁的胳膊,阮清远大笑着将他请进船舱内,吩咐船上的厨师可以开火。
走进船屋内,这艘平底木船很是稳当,里面点着好几支偌大的蜡烛,将船屋内照射通明。
落座之后,一旁有勤务兵端来瓷盆,陈迁洗了洗手脸,接过勤务兵递来的热毛巾擦拭,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不想再动。心想还是这群官僚会享受,在这里都有热水供应。
擦拭一把脸后,陈迁将稍稍冷却的毛巾递给勤务兵。
阮清远亲自给陈迁倒上一杯酒,小炭炉将黄酒煨的刚刚好,入口便有一股暖意传遍四肢,美得不像话。
“子升你的大名可在江北传开了,日军悬赏两万大洋买你的人头,就连我都心动了。”
“那我现在岂不是羊入虎口?”陈迁打趣道。
“哈哈哈,我的也不便宜呢。”
陈迁举杯敬了阮清远一杯酒:“阮长官在新年之际可是给日本人放了烟花,我在江北都有所耳闻,派人潜入沪上市区,发动大爆炸,不仅重创了日军嚣张气焰,还震动国内。”
“总不能让日本人也安心过年吧?”阮清远笑着说。
在今年除夕夜当天,阮清远经过长期谋划布置,派遣行动队员潜伏沪上,对沪上市区日伪军据点进行大爆炸袭击。让沦陷数年的沪上再闻硝烟。
不少沪上老百姓第二天敲锣打鼓,引得沪上市民一片兴奋,以为国军打回来了。
打是打了,不过又扭头去进攻苏南地区新四军,结果损失惨重大败而归。
几杯酒下肚,酒桌上的众人也醉意微醺,副官石崇一拍手,从甲板上走进来三四个身姿卓越、面容姣好的女子,浑身散发着香水味,围在几人身边莺莺燕燕。
石崇不怀好意笑着说:“陈主任在江北乡下受累了,这些都是后方劳军慰问队的女学生,听闻陈主任率部来苏南,特意来认识一二。”
陈迁看着如风似柳倚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天光微熹之间,对方稍显稚嫩的脸庞带着一丝潮红和腼腆,怯生生低下头拿起桌上的酒杯,声如细蚊。
“小女子敬陈长官一杯。”
接过酒杯,陈迁叹息一声,又不知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孩子,被人哄骗加入军统,又送来服务这群武装特务。
说是劳军慰问队,倒不如说是专门供给军官们的随营军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