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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莫在路上已经和一笑把事情讲了个大概,一笑皱着眉看着宫莫的腹部,“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如此奔波劳累,不如藏进深山,人少也不容易暴露行踪。”
宫莫点点头,现下不知道去哪,不如就听一笑的,隐入深山,麻烦事会少些,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宣城和聂敬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大半天才休战,如果是真的想要杀死宣城,聂敬就不会磨叽这么半天,就像是猫耍老鼠的招式,进一步虐死宣城,没想到却盛了宫莫的意,不敢有半分耽搁,后来又意外的碰到了一笑。
宫莫和一笑两人马不停蹄的跑路,宫莫估摸着以宣城的伤半年内是没办法追踪自己了,聂敬只能瞎猫捉耗子,天地之大,碰到的几率微乎其微。
“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鬼山?”一笑问道。
“以现在的速度,明日午时应当能到。”宫莫皱眉道。
“我担心你的身体,不如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一笑说着,正好不远方有间名为驿客的客栈。
“好,我要准备些用具,你先去驿客,我买完东西去找你。”宫莫说着一扯马头走进岔路口。
宫莫买了很多东西,可手里提着的就只有两套换洗衣服,空间里堆了很多东西,吃穿用都有,宫莫看着胭脂水粉皱了下眉,有点搞不懂自己买这个干嘛。
接下来确实证明买了就有用到的时候,四周都是巡逻的官兵,没想到一笑和自己的画像已经被贴到邻国了,宫莫拿着胭脂水粉给一笑画了个妆,多亏是男主,颜值在线,画女妆都能逅住。
二人称为姐妹出了城,奔向鬼山,鬼山之中,妖孽频频,度过了外围,里面被众妖称为鬼腹,别有一番景色,凡人是进不来的。
一笑看着各型各色的妖怪,表面一派淡定,从抓着宫莫的手可以看出一笑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别怕,我在呢。”宫莫笑着握了握一笑的手。
两人走着,宫莫在鬼怪之间打听哪里还有住处,鬼腹经常妖满为患,最近却很少有妖在鬼腹居住,所以有几间空房,宫莫拿了一袋银两作为交换,换取了十年房屋使用权。
身为鬼腹,一些杂七乱八的八卦是少不了的,怪僧和妖怪的故事这里也是知道的,所以有大部分妖都对这两人起了怀疑,想知道宫莫面具后的真面目,随着时间的推移,宫莫的肚子一月比一月大,也让他们打消了疑虑。
宫莫懒得哪里都不想去,还好一笑在身边,如果出现什么不可逆的事,也可以及时做出应对,不管怎么说,一笑不死世界就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梓鹤那里应该不会有事。
“这生活过得清闲,也好。”一笑坐在树下叹道。
“再过些日子,就是待产期了,我有点担心。”宫莫皱眉道。
“担心他会把你带走吗?”一笑皱眉道。
“不是,我是担心这鬼腹,这些妖怪们都是不为妖族和人族所喜的,好不容易有个安心之所,我担心会被毁之殆尽。”宫莫垂眸道。
“你是怎么想的?”一笑看着宫莫说道。
“离开这里。”宫莫坚定道。
“不行,我知道你担心他们的安危,可是不能不管自己的性命,出去会比那时加倍危险,你可想清楚了。”一笑看着宫莫高高耸起的肚子,“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宫莫说后拍了拍一笑的手,“我们现在就走。”
宫莫收拾着东西被一笑从身后拉住,“那就再过些时日出去可好?现在遇到他们的人,你也跑不快,不如待到时间,正好出去生子,我们跑起来也方便。”
宫莫思量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杂物,“好吧。”
时光如白驹过迹,清闲的日子总是最会安抚人心,宫莫这几日感觉肚子里小蛟龙的动态越发频繁,提出离开鬼腹,一笑再次犹豫了,宫莫叹道:“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离开这里。”
“我…”一笑垂眸不语。
“早已无路可退,何故连累无辜?”宫莫轻声道,“一笑,还是一笑,对吗?”
“自从有了你,我怎么可能还会是我?”一笑握着宫莫的肩膀说道,“世人都说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我…我痛恨这世道,我做不到四大皆空,更别说六根清净了,我贪恋你的温柔,渴望得到你,我不止一次的想要杀了这只孽畜…这样的我,怎么可能还是一笑呢…”
“少年已不再少年,一笑怎么可能还是一笑。”宫莫轻轻的把一笑抱在怀里,一笑把头埋在宫莫胸前,突然感觉全身无力,耳旁听着宫莫说道:“你必须活着。”
“宫莫,你为何要离开我?”聂敬受伤的看着宫莫。
宫莫站在一笑身前,“放了他,我跟你走。”
一笑后悔的要死,若是听宫莫的话早点出去,也不至于被人堵上家门,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人在这。
宫莫看着聂敬还在惺惺作态,手弯成爪状向自己的肚子打去,聂敬大惊连忙出声阻止宫莫,“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放了他。”
宫莫松了一口气,刚刚动用妖术让这本就疲惫的身体越发无力,聂敬趁机抓住宫莫的手腕,沉声道:“你就非得与我撕破脸皮,哼,为了他?”
宫莫嫣然一笑,缓缓抬起头,靠近聂敬的耳朵,聂敬没有躲,听着宫莫说道:“不怕我肚子里的孩子变成死胎,你大可以杀了他。”
“你!”聂敬气得双手握住宫莫的肩膀,眼神恨不得杀了宫莫,手指都要掐进肉里,宫莫疼得直皱眉,肚子里的小蛟龙不安生起来。
宫莫捂着肚子,额头上疼得都是冷汗,“孩子,孩子…”
聂敬慌乱的抱着宫莫向外跑去,回去的路上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化出蛟龙身形把宫莫驮到府院,幸好早就请了好几名稳婆在此等候,果不其然引来了一些猎妖师,聂敬在外与猎妖师缠斗,更让他关心的是宫莫能否顺利诞下小蛟龙。
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小蛟龙太大,一只脚卡在盆口,无法顺利降生,宫莫难挨的看着这些稳婆一个个急得跳脚,已经把孩子推进去两次了,第三次还没有正位,不止宫莫快撑不住了,小蛟龙也会憋死,心里只是想着这孩子绝不能死,一咬牙拿起刀子在自己腹部划了一刀,喊道:“孩子,救孩子!”
鲜血不断地涌出来,小蛟龙很有灵性的自己爬了出来,一双小手捂着刀口,这些稳婆的心理应该很脆弱,晕的晕,呆的呆,都没人来抱一下这个嗷嗷大哭的孩子。
宫莫握着匕首的手很想抬起来,抬起来就碰一下,就一下…
这个被染了一身血的孩子,宫莫无声道:“别哭,别哭…”血要流光了,大限应该到了。
宫莫无奈的闭上眼,小蛟龙的哭声越来越模糊不清,手上被个小手握住,这温暖稍纵即逝,聂敬推门而入,把小蛟龙抱走了。
宫莫昏了过去,再醒来时,是无尽的黑暗,以为是自己任务失败要被处决,伸开手触碰到的却是熟悉的气泡,庆幸满满的涌上心头,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君然说出了在宫莫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聂敬走后宣城后脚就找到这了,看到已经陷入假死状态的你,二话不说就割腕,把血都融进你的身体,强大的治愈效果挽救了你的小命,至于几乎已经丧失了黑凤凰血脉的宣城,流血过多差点死掉。
宫莫皱着眉分析后,“意思就是宣城给我换了血,我成了黑凤凰血脉的延续?”
“人家救你都快死了,你还在乎什么血脉?”君然挑眉道。
“血脉很重要,我睡了多长时间了?”宫莫皱眉道。
“五年零两个月。”君然说道,可把我无聊死了。
“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我应该怎么出去?”宫莫问道。
“手指甲划一下就可以了,你现在可是黑凤凰血脉,完全可以操控这个罩。”君然激动道。
“你激动什么?”宫莫疑惑道。
“终于出来了,闷在那地方真是无聊得要死。”君然呼出一口气说道。
宫莫看着君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大概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