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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和恐惧,让本该清凉的议事厅陷入了风雨欲来之时的莫名感觉。
气氛持续了片刻,大长老冷哼一声,陈世仁皱眉正色道:“瞧你们的模样!自古诸派繁华起势,无不是从腥风血雨中脱颖而出的!谁的名气不是靠打出来的!他们人来的越多越好!正好叫我们在武林之中扬名!”哼了一声道:“你瞧瞧陈公子和海儿!两个少年,都能如此镇定,你们难道连两个小子都不如吗?”
各堂主,各长老瞧得大长老动怒纷纷低头,抬眼瞧向陈丑丑和陈海儿皱眉沉思,面容肃穆,但确实感受不到丝毫畏惧神色,反而是一副积极应对的姿态,心中不由得暗自自责鄙夷自身。
大长老瞧着陈丑丑昂首大声道:“陈公子,我问你,你不怕吗?”
陈丑丑皱眉认真的道:“我为何要怕?大不了便是一死而已。”
大长老朗声大笑道:“说的好!”又瞧着陈海儿道:“海儿,我问你,你不怕吗?”
陈海儿也时大笑道:“哈哈,大爷爷,我自然是怕的!只是怕有用吗?难道敌人会放过我吗?而且我芦苇水阁自第一代祖师爷传至今日已有十一代,从太祖皇帝建立大明之时,我芦苇水阁便已然存在,无数风波仇敌找上门,无一不是折戟沉沙,而我芦苇水阁还依旧屹立于此!”
大长老面色一肃,大声道:“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孙儿!”
众人被这两小辈的话说的是自愧不如,工组长老张五仙激动起身道:“说得对!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们!何必要自怜自哀!我即日起将新造守城利器攻击利器装上芦苇水阁四处防御!别的不管说,要阻拦士兵还是做得到的!他们军队就交给我吧!”
战组长老卢八通也是起身大喝道:“哇呀呀呀!我战组长老定当全力备战!去他娘的锦衣卫!即便是覆灭了,也要让这些狗杂种断几根苦头!”
药组长老简二龙也是被众人所感,抚须道:“即日起,我药组定然备好无数伤药粮草,定叫我芦苇水阁后勤医疗不绝!”
大长老瞧得各组长老都积极应战备战,大声道:“说得好!我和其他老家伙们定然死守瀑布,叫他们上不来!”
陈海儿建议道:“为使我方战力完全发挥,我建议海神劲四重以下的弟子持备火枪,操作工组兵刃!以阵法对敌!”
张五仙道:“说的是!将厉害的弟子分配出来对抗江湖人士。将武功法术尚且的不行的弟子们分去镇守地利!”
杨子锋越过陈四方行出一步道:“弟子愚钝没有良策,但愿意亲率海妖堂弟子当第一先锋!”陈四方瞧着弟子热情激动,也是豪情万丈道:“不错我海妖堂人人皆是怪招齐出,定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芦苇姑娘小脸通红,鼓起勇气在诸多前辈面前道:“我也是!芦苇堂愿意紧随海妖堂弟子之后,一同抗敌!”
郑三清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陈海儿却是知道郑三清的意思,起身道:“我认为不可!”
芦苇姑娘美眸瞧着陈海儿皱眉道:“大师兄,怎么了?”
陈海儿看了一眼芦苇姑娘,在看向阁主和各位长老堂主道:“我认为芦苇堂弟子上战场,虽然能够加大我派的实力,但是我不同意。”
郑六弦疑惑道:“海儿你素来聪慧,有领袖风采,常有出人意料的举动和谋划,你是有什么看法吗?”
陈海儿不去接郑六弦的夸奖,淡淡道:“我认为芦苇堂是芦苇水阁最优秀的弟子,但是如今尚且年轻,倘若正是灭门之危机,与其留下增加一些战力等死,倒不如不如让他们离开,好为本派留下些希望和幼苗!”
郑三清瞧着陈海儿心中一震,自己想的事情竟然跟他一样!而且自己不敢说,他却敢直言门派生死!暗暗摇头自愧,继而起身肃然道:“海儿,难道大哥和阁主都推荐你为芦苇水阁下任阁主,你当真是天资聪慧!老朽多年来真是老糊涂了!”
陈海儿拱手道:“三爷,往日争论都是为了芦苇水阁,您又何必在意!”
芦苇姑娘听得堂主和大师兄一人一句,就要决定自己离开了,当下急道:“我不依!我也要为了守护芦苇水阁而战!”
郑六弦已然明白陈海儿苦心,在瞧自己女儿居然如此不懂事,怒斥道:“忍辱负重为芦苇水阁保留希望,比死战更加重要!也更加需要勇气!”
芦苇姑娘毕竟年轻,又从小不谙世事,哪里有陈海儿这般纪灵?她美眸含泪,忍住不哭,父母从未如此骂过自己,她也大概知道此中严重,只是个性好强,少年叛逆,强自硬撑,当下沉默不语,听候众人安排。
郑三清却是突然朝着郑六弦与陈世仁拱手道:“老夫建议,不如让薇薇留下,让海儿带领芦......”他竟然是想要让芦苇姑娘留下等死,而让陈海儿带着芦苇水阁的未来离开!要知道郑三清以前可是一直支持芦苇姑娘为阁主的!此番变化,可见其人对陈海儿佩服和信赖!
陈海儿却是插话道:“丫头,你这一去除了为我芦苇水阁保存希望之外,还有两件大事。”
众人均是抬头望着陈海儿,不知他又有什么想法。
陈海儿认真的瞧着芦苇姑娘道:“师妹记住!你这一去,除了保存我芦苇水阁希望之外,还有两件事,第一件是给幽冥宫传信报告丑丑在这儿,要他们派兵来援!”
众人热血冲头,听得陈海儿说起,这才想起陈丑丑身后还有个江湖第一邪派幽冥宫!纷纷目光精光,大声道:“正是!”
“正是!”
陈海儿又道:“第二件是便是前往京城附近监视京城兵马,只要青莲教教和寒士门,锦衣卫一走,严府必然空虚,趁机再次屠一次严府!逼他们不敢将所有力量撤离北京城!”
众人闻言齐齐一震,暗自吃惊于陈海儿智谋与胆色!
郑六弦忍不住摇头佩服道:“围魏救赵,釜底抽薪!妙计!妙计!海儿,你果然厉害!”
芦苇姑娘本就十分佩服自己的大师兄,又被他这一番颇为严肃和重要的任务托付,更加敬佩。而同时也感觉心中压力巨大,对于不能与众位师长同门同生共死的惭愧也消除了些。
郑六弦瞧着郑三清老脸又是悲伤又是佩服的望着陈海儿,心中做了个决定,狠了狠心道:“不过我觉得还有地方还需要改改。”
陈海儿连忙道:“海儿思虑不全,还请阁主指教。”
郑六弦摆摆手道:“你这计划已经是极好了,只是我要将薇薇和你调换一下,让你去保存芦苇水阁的希望以及执行这些任务!”
陈海儿一急道:“这怎么可以......”
郑三清知道郑六弦的心思,想来是为了芦苇水阁的未来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儿了!他也是连忙劝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聪慧过人,功夫也更胜薇薇,由你来,芦苇水阁才有光明的未来!我们更加放心!”
郑六弦严肃道:“正是,薇薇虽然于习武一道天赋更好,但是论起一派崛起领袖她不如你!”
陈海儿正要反驳,陈世仁却是沉声道:“海儿!举贤不避亲!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你的重要性!为了芦苇水阁,委屈你了!”
芦苇姑娘也是连忙支持,心中早就是觉得自己大师兄比自己能干优秀,活下去更有价值,对芦苇水阁的未来更加有用!
一时间众长老堂主也是纷纷劝说,陈海儿心中感动,含泪道:“爷爷......阁主......父亲......”
陈世仁,郑六弦,陈七彩纷纷含笑,陈七彩笑道:“为了芦苇水阁,你小子要加油啊!”
陈海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含泪道:“海儿!定不负阁主重托!”
郑六弦退后一步,面色一肃,朗声道:“即日起,宣布陈海儿为芦苇水阁第十二代掌门阁主!”说完,一撩衣摆,双膝下跪。
各堂各组长老包括大长老在内,纷纷面色肃然,杨子锋,芦苇姑娘也是含泪严肃,大声道:“是!”纷纷跪下朝着陈海儿道:“拜见阁主!”
陈海儿朝着郑六弦跪下磕头道:“是!弟子陈海儿领命!此生此世定当为了芦苇水阁之壮大而奋斗终生!”
众人行过阁主继承仪式,又是纷纷各自归位,不过面容依旧带着伤感和悲伤,只是这种悲伤和伤感,陈丑丑却是感到了这些负面情绪下的坚定和顽强,不由得又敬又佩。
忽然想起俞大猷传授天刀之时所教导的一些兵法计策,脑中灵光一闪,拱手道:“在下也有一计,倘若成功,芦苇水阁或有一线生机!”
“生机?”
众人面色古怪,连陈海儿都只能想出,尽可能打伤敌人,保留希望的死路。陈丑丑这个跟芦苇姑娘年纪相反的人,竟然能相处一条生路?
此言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响起,皆是一怔,齐齐向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