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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城,摘仙楼。
一位衣着白群,笑容洋溢的少女正品尝着摘仙楼中美味且昂贵的精致甜点,张嘴咀嚼的模样好似几天没吃饭的难民,双手挪移的模样恨不得把双脚也用上了。丝毫没有顾忌一旁已经被她惊到目瞪口呆的少年。
“她、她真的是江灵儿?”陈丑丑脑中浮现鱼龙镇比斗场边观台上那个清冷高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少女。又看了看现在这个演绎出饕餮下凡的场面的女孩,心中暗暗道。
良久......
江灵儿淑女的用方巾擦去了嘴巴残留的糖粉糖霜,看着陈丑丑正扒拉着一碗面,顿时面色一红,甜甜道:“见笑了。”
陈丑丑正在吃着连肉都没加的清汤面,嘴角微微抽搐,可怕可怕!方才自己去买单,就这些甜点居然要一百两!在鱼龙镇生意最为火爆的酒家五两也足够吃的饱饱了!看着陈丑丑肉疼的模样,又听陈丑丑报出少林名号询问是否能够便宜些,小二表示,便宜是便宜不了滴,但是看在少林师傅的面子上,就赠了一碗素面,一碗不加油不加肉的素面!
所幸昨夜在破庙遇见的沈英杰,给了自己一百两黄金,否则自己怕是离不开这里,吃霸王餐最多就打一顿,但是吃一百两的霸王餐,金额太高,等同打劫了。按大燕律法,会派人来追拿自己的!
待得江灵儿询问过酒楼价格之后,看着陈丑丑的眼神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无他,一百两银子对江山殿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即便是江山殿殿主没有阔气到随便一顿饭吃掉了一百两,更何况她一个区区弟子呢。
两人离开摘仙楼后,陈丑丑凭着富家公子的身份,虽然比江灵儿小些,可却是比江灵儿更懂得如何在城镇中享乐。
陈丑丑领着江灵儿先去一趟布庄,选了几匹上好的布料,赏了许多钱银让店家快点制成衣衫衣裙。
然后又领着江灵儿去马市买了两匹马,因为两人对马都不算懂,因此被狠狠的宰了一笔。
又趁着等衣衫的时间,找了家酒楼点了些菜,这次陈丑丑倒是很随意的大吃大喝了起来,邋遢的衣衫和随心的模样惹得酒店众人都略微靠远了些。反倒是有些洁癖的江灵儿,笑容洋溢的望着他邋遢的模样,刚刚他果然是让着我。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讲起三国演义:孔明用缓兵之计,渐退汉中,都督何故怀疑,不早追之?
待得说书谢过诸位客官,陈丑丑给了江灵儿一两,两人一同丢了一两银子入那说书先生的铁盆中,那说书先生眼瞧二两银子,大喜过望,连连朝着陈丑丑与江灵儿拱手道:“多谢公子,小姐打赏,咱们~江湖~再会!”
听得说书先生的咿呀的语气,陈丑丑好像回到了跟父亲一同听戏听评书的时候,心中感触。江灵儿人生第一人经历如此事情,只觉新鲜有趣,脸上笑容绽放的愈发美丽。
两人取走了布庄定制的衣衫,眼瞧天色已晚,找了家客栈入住。两人在入房前互道了一句:“好梦”各自入房。
陈丑丑泡在浴盆之中,吩咐小二将自己的衣衫洗净,明日要带走。然后望着水中飘荡的玫瑰花瓣,想起了今天的种种,那一天的伤痕好像暗淡了些。
江灵儿回到客房后,便是忍不住的笑,笑什么,不知道。就是想笑,毫无理由的笑,或许是今天的一切对自己太过新鲜,或许是那个人见到价格时错愕的表情,见到自己吃甜点时的呆滞。想起,便止不住的笑,甜甜的笑。望着抱在怀中的新衣裳,江灵儿将头埋在衣裳上,真是美好的一天......
翌日一早。
陈丑丑与江灵儿结清房费,询问店家少林寺的方位,随后牵走马匹,策马奔驰,出了城门,径直往北方嵩山行去。
白日赶路,夜晚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用饭时,陈丑丑打开包裹尽是甜点和糕点,还有一些馒头干粮等用作饭食。
如此行两日,傍晚时分便到了嵩山脚下,阳光余晖洒落照射在嵩山山体之上,像是披了一层赤橙纱衣,两人继续前行,便瞧见上山的路边一座亭子,亭子边一块石碑写“少林寺”三个朱砂色大字。
旋即便看到一名衣着僧衣的和尚双手合十,向自己二人走来,点头道:“两位施主,已近夜色,若是要焚香祷告,还请明日再来。”
陈丑丑见他二十岁上下,可身高却比自己高了一些,显然并不算高,而且身材消瘦,面色枯黄,只是表情淡然,眼神无欲无求。
陈丑丑双手合十道:“这位师兄,在下陈丑丑,了痴师傅收我为徒,令我传一封信给方丈师伯。”
那和尚闻言眼睛睁大了些道:“什么?你是了痴师叔祖的徒儿?道号什么,怎么没有剃度?”
陈丑丑道:“是,师傅收我为徒,法号:无道,只做俗家弟子,因此并无剃度。”
那和尚道:“若是真的,师叔您叫我师侄便可,我法号:虚妄,是虚字辈,比您小一辈。”又看向江灵儿,眼睛又睁大了一些,好美的女子,问道:“这位姑娘是?”
陈丑丑道:“江山殿弟子江灵儿,有事拜会方丈。”
虚妄和尚早就听闻江山殿在江南沿海行侠仗义,在江湖也是鼎鼎大名,表情一肃道:“是,原来是江山殿的高徒。”又朝着陈丑丑道:“请师叔和姑娘一同随我上山。”
接引僧虚妄将陈丑丑与江灵儿带到了少林寺会客厅后,便有一名僧人前来点亮了烛火,请陈丑丑与江灵儿入座,虚妄则点头告退,下山去了。那接引僧人朝着两人道:“请两位稍坐,小僧去通报方丈。”
陈丑丑与江灵儿落座,厅内烛火燃烧,随着风吹而摇曳,陈丑丑与江灵儿的影子在光影里摇摆,宛如恶魔张牙舞爪。
良久,脚步声在厅外传来,一位白须白眉,模样慈祥的老和尚缓步入门。只瞧他身着红色袈裟,内穿黄衫,手持一串黑木念珠,体型有些胖,双眼眯着,身后跟着两名黄衫僧人,一人手中拿着一柄纯金禅杖,一人手中拿着木鱼。低头安静的跟着前方的老和尚。
江灵儿比陈丑丑更为知晓江湖之事,见到来人,立刻起身弯腰,双手合十道:“江山殿江湖堂弟子江灵儿见过方丈!”
陈丑丑立时明白,这人便是江湖上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少林寺方丈,了尘!连忙起身道:“晚辈陈丑丑见过方丈!”
了尘看了看江灵儿点点头道:“江湖堂弟子,姑娘未来前途不凡。”
江灵儿微笑道:“多谢方丈夸奖。”
了尘微笑道:“你所来之事,我已知晓,今夜在本寺留宿吧。”
江灵儿道:“是,全凭方丈安排。”
了尘又看向陈丑丑道:“你便是了痴师弟的徒儿,鱼龙镇的遗孤,陈丑丑吗?”
陈丑丑道:“是。”
了尘道:“既然如此,你可叫我一声师伯。”
陈丑丑道:“是,方丈师伯。”
了尘微笑道:“虚灵,带这位女施主去客房入睡。”
门外有人应声道:“是”旋即一个蓝衫和尚入门而来,朝着江灵儿道:“这位施主请。”
江灵儿朝着陈丑丑眨了眨眼睛,陈丑丑瞧着她可爱模样微笑点头,江灵儿便跟着那蓝衫和尚离开了会客厅。
“无苦,无难你们退下吧。”
“是。”
了尘瞧得厅中只剩下自己和陈丑丑,于是走到位置上坐下,示意陈丑丑落座,道:“了痴师弟已有半年未曾传回书信,今日谴你来报信,想必已经圆寂了吧。”
陈丑丑一惊,这方丈怎么把师弟的死亡说的如此轻描淡写,道:“是!”
了尘瞧得陈丑丑惊讶神情,叹了口气道:“他半年未曾传回书信,今日却让一个遭受倭寇屠戮的孤苦少年来报信。想来也只有他圆寂了,才会如此安排。”
陈丑丑恍然道:“是。”
了尘念了句佛号,道:“发生了什么,从头到尾说一下吧。”
陈丑丑道:“是”
于是便将自己如何在庙中相识,日日送饭,到拜师,再到那一夜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封已经有些折旧的信封递给了了尘,道:“这便是师傅托我送给您的信,说是其中有关于那些黑衣人的线索。”
了尘静静的听完了陈丑丑说的话,然后接过信封,拆开拿出信来观看,面色从淡然从容到皱眉疑惑,然后放下信纸,皱眉道:“身怀暗手部,护刀帮,江山殿三大门派武功的神秘势力,而且还可以进出胡总督府中,会是谁呢?”
便在两人疑惑之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奔跑声,一名小沙弥来到会客厅门口慌张道:“方、方丈!镜、镜花水月暴动!”
了尘不慌不忙道:“阿弥陀佛,不必担忧,了情师弟在那里,我随后过去。”
外面小沙弥道:“是!”
了尘吩咐完事情后朝着陈丑丑道:“陈施主,信已带到,万分感谢。了痴信中说你尘缘未尽不是佛门中人,叫你拜入我少林,是要我保护你。”
了尘起身朝着陈丑丑微笑道:“你受了痴师弟亲传,身怀少林武功法术,普通贼寇江湖人非你敌手。若是遇到厉害的人必然是江湖有名的人物或是门派,届时只要你不是胡作非为,便可说我少林名号,少林弟子必会帮你。”
陈丑丑道:“多谢方丈!”心中对于离开少林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了尘叹了口气道:“走吧,带你去看看那些黑人都要得到的东西。”
陈丑丑一震,道:“三千怪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