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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丑丑道:“倘若是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任我选择,我会选择爱我的人。”
陈海儿笑道:“那是你,一位武功卓绝,门派强横的优秀侠客的想法。可对于他们这些江湖中普普通通的人来说,可不是这么想的。”
陈丑丑皱眉道:“哦?”
陈海儿望着小萍和阿鹏道:“背井离乡都是为了出人头地,但是随着江湖的残酷和自身天赋机遇的不足,他们往往都是平庸度日。阿鹏虽然勤奋,却不算聪慧,日后倘若没有机遇,便是一个普通门派弟子,假如一直活下来最好的结果便是成为门中的师叔担任其余三堂的教导,而他的父母只是寻常村中的农民,以阿萍的傲气,只怕还是会看不上他。何况阿萍的追求者中,有一个人的父亲是南京某派的供奉,金银粮食不少,为人嘛自然眼界也开阔些,比较讨女孩欢心。”
陈丑丑想起自己也是虽在山村乡镇,却也是家族富户,自然无法理解,但他来来往往见过了许多人,许多情侣大难临头各自飞,叹道:“挺势力的。”
陈海儿摇头道:“这并非势力,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能力,你可以因为同情给乞丐施舍,但是没有人会因为你可怜,而委屈自己。没有人有必要迁就你,她们也有追求自己喜欢的理想的权利。这两人本就有些差距,阿萍选择更好的难道不应该吗?”
陈丑丑肃然道:“是!”
午后,陈丑丑便是盘腿在岸边运功,陈海儿则是指导弟子们练功。
吃过晚饭,陈丑丑就站在竹屋外道上瞧着众人在海滩边聊天玩耍。
晚饭后一个时辰,都是纷纷进入竹屋里或者修炼,或者睡眠。
只有几道幽幽的灯光照亮着,为这些睡眠休息的弟子望风看守。
直到新的一天到来。
芦苇水阁弟子的一天便是如此平凡而充实,安宁而美好。在芦苇水阁之中的生活,好像时间都被放慢了许多,让陈丑丑有些失神,流连忘返,他性子喜静,如今在这摇晃的竹屋小床上,他却感到从所未有的平稳和安心。
陈丑丑在清水堂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自在,让他忘了江湖纷争,忘了血海深仇,他日间与地弟子们一同修炼海神劲,夜间运行内功疗伤,闲暇之余指点一下清水堂弟子武功,待得空闲时便发发呆,或是和陈海儿,慕容月月三人一起去游山玩水。
时间流逝,在不知不觉间他又破了芦苇水阁的记录之一,仅仅用了七天,便修炼成了海神劲第三重,又用了十五天修炼成了海神劲第四重,成为芦苇水阁成立以来第二个在一个月内将海神劲修炼到第四重的!
消息传到芦苇姑娘的耳朵里时她直接就不信了,而后当天通宵领悟海神劲!
海神劲的前四重分别是,第一重、入力,第二重、劲气,第三重、分流,第四重、凝聚。海神劲弟子倘若能修炼成这四重,便已成为优秀弟子,可以出门为门派立功了。
如今陈丑丑短短一个月不到便练到这一层级,众多弟子敬佩之余不免多了些惭愧和不服,于是清水堂的弟子都是发疯了一般开始努力修炼,想要替芦苇水阁在幽冥宫面前找回场子!
而陈海儿瞧得这般场景,自然是毫不在意,心中也是十分满意。没想到传授给陈丑丑海神劲,竟然还能刺激这些小崽子们奋斗。
陈丑丑就更不介意,动不动就将个人行为上升到门派矛盾,这事还没那么大。而且自己在修炼芦苇水阁独门秘籍,吃人嘴短,不服的心理,是个人都有,这怎么好意思计较呢。
这一日,陈丑丑依旧在期盼芦苇水阁愿意传授海神劲的第五重,对于这般可以修炼灵力的武功,自然操控灵力的武学,只怕没有一个江湖人会不想要,不过他心中清楚,独门武功一般门派绝不外泄的,当下也是有些失落。他天生乐观知足,即便想要,却也并不是一定要,因此并没有去要求或是恳求陈海儿。
陈丑丑用过饭后,正陪伴着青天伏牛在路边行走,溜牛,遛异兽。
一月左右,一人一牛身上的伤势几乎都已经疗养好了。不知是不是破而后立,青天伏牛被重伤之后,浑身筋骨反而更加坚韧,而且浑身气息愈发强行。陈丑丑与它沟通,它竟然懂得几分,灵智聪慧尤胜之前,倒是意外之喜。
一人一牛散步之时,陈海儿从不远处快跑来到陈丑丑身边,然后叉腰气喘吁吁道:“丑丑......”
陈丑丑瞧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禁一愣,要知道陈海儿内功虽然不及老一辈,却也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怎么可能会因为跑步而呼吸急促?此刻他居然内息失调,陈丑丑先是凝神,堤防是否有危险,一边问道:“海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陈海儿摇摇头,平复一下内息,瞧得陈丑丑满脸严肃,知他多想,笑道:“没事,就是阁主知道你伤好了,要我带你去见他。”
陈丑丑一怔,阁主?见我?也是,自己毕竟惹了那么大的祸事,不管留还是走,至少也要当年谢过芦苇水阁阁主才是:“好,什么时候去?”
陈海儿道:“现在。”
陈丑丑点点头,便让青天伏牛自行去玩,小青灵智已通,听得主人说话,叫了一声便是往江水中行去。
陈丑丑便跟着陈海儿往瀑布广场走去,陈海儿一边走一边跟陈丑丑说着一些芦苇水阁的禁忌,已经众位长老的脾性,生怕陈丑丑会得罪这些前辈。
陈丑丑跟着陈海儿来到瀑布广场,那位海尊,异兽海神象主所休息的湖泊上。
陈海儿看向陈丑丑道:“使用海神劲第四重,将灵力凝聚于脚下水中。”
陈丑丑一愣,便见陈海儿迈腿踩在湖泊上,竟是不下沉,见他回首朝自己道:“一般练会第四重后就可以做到水上行走了,你试试看吧!”
陈丑丑瞧他不施法术,也没施展轻功,居然可以在水上缓慢行走,也是好奇,笑道:“好!”
陈丑丑深吸一口气,抬脚,一脚踏上水面,施展海神劲以灵力引导脚下的潭水凝聚于足下,感觉稳定后,陈丑丑便是果断的将另一只脚踩上湖泊,由于心中是有“水一踩就掉进去”的思想,陈丑丑总感觉很危险,于是一边极力保持,一边却是宛如傀儡一般四肢僵硬,勉强行走。
陈海儿似乎又没那么急了,慢慢的指引着陈丑丑,直到陈丑丑逐渐适应,并且流利起来,他才恢复了原有速度,但也不着急了。
陈海儿笑道:“等你熟练些,如我一般跑起来都是可以的。”
陈丑丑笑了笑,他并不是个好高骛远的人,并不着急,而是踩在水中缓步行走,一步步掌握。
两人来到的瀑布之下,漫天水珠扑面而来,陈丑丑施展玄武炼体纷纷弹开,陈海儿却是上前一步走入瀑布巨流之中,陈丑丑吃了一惊,但料想他身为芦苇水阁的大弟子应该不会那么弱才对,才不出声叫唤。
过了片刻,陈海儿忽然缓缓从瀑布中走出,只见他浑身衣衫未湿,仿佛有一层玄武炼体一样的罡气咋子外保护。
陈丑丑愣了愣道:“这是......”海神劲虽然可以按照玄武炼体使用,但海神劲毕竟只是操控灵力的手法,能够完美营造出一个圆形或者人形是极其困难的。就算是画家也很难做到随意在画纸上画个圆圈。
陈海儿回到陈丑丑旁边,手中多了根绳索,解释道:“这是海神劲第五重:雨衣。”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绳索道:“我们要用这根绳子爬到上游,我在前面用海神劲抵抗水流,你在后门紧紧跟着我。”
陈丑丑接过绳子无奈道:“那么麻烦,你们阁主和长老堂主也不嫌麻烦?”
陈海儿笑道:“他们的海神劲都练到第九重:飞流。基本上只要有水的地方,他们随心所欲的上下走动。”
陈丑丑赞道:“芦苇水阁不愧为天下大派,果然厉害。”
陈海儿拉着绳子,扯了扯确定系紧后,便大喝道:“跳!”
陈丑丑和陈海儿同时跳起,双腿往瀑布踹去。眼前着双腿就要碰到瀑布之时,忽然水露顿消,陈海儿上方出现一道看不见的无形凸面护罩。随着两人的摇摆进入,那瀑布顿时宛如被切割开来一般,只见前面水流之后青绿黑润如玉的石头,这些石头是否也曾是尖锐分明,随着被瀑布日日锤炼而变得圆滑晶莹?
陈丑丑还没感叹一下,两人双腿一碰墙面,自己便触不及防滑来一下,竟是没踩稳,所幸双手都抓着绳索却也没摔下去。
陈海儿瞧得陈丑丑出糗,朗声大笑道:“使用海神劲!脚下的壁石日日被水浸泡,细缝壁间都是水。”
这瀑布之下数亿万滴水无数水流同时拍打相撞,耳边全是流水哗哗呱呱的声音,哪里听得到陈海儿的说话声?陈丑丑危机之中,脑中只有自己拿手的武学,念诵咒语施了几道增加抓地力的法术,然后施展了暗手六功之一的朱雀功,朱雀功形似飞鸟,触地一点,借力而起,轻轻蹦跳着跟着陈海儿缓缓逆着瀑布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