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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得亏她是遇见你了。”皮草哥摇头晃脑，仿佛与有荣焉，“要是她没遇见你，恐怕现在还倔着呢。”
林清笑：“所以王哥，你是不反对阿齐跟咱们一起合作了，是吧？”
“不反对，当然不反对。”皮草哥摇摇头，“那丫头的厨艺，听说得了老李头八九分真传。有这样的厨师在，咱们店里的生意呀，只会越来越好！”
林清嗯了一声：“那就谢谢王哥了。我还有事想麻烦王哥一下，请你拟个合同来，让阿齐签了吧。”
这个年代，有契约意识的人并不算多。
“合同？合同好。”皮草哥却唔了一声，显然对这些事情已经很熟悉了，“我这就去请人草拟一份。”
林清对皮草哥的爽快有点小惊讶，也小小地刷新了对皮草哥的认知。
她原本以为，这皮草哥只是爽朗大方而已。现在看来，他不但是个大方爽快的人，还粗中有细。
能和这样的人一起合作，算是她遇见贵人了。
林清也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当即点头：“好，那就多谢王哥了。今天王哥留下，我和阿齐一起做一桌子菜给你，你也好尝尝我们的手艺儿。”
皮草哥一听，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明明心里高兴，嘴上却还要谦逊一番：“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
林清笑着摇摇头。
皮草哥暗喜，表面上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点了点头：“那，就谢谢大妹子了。”
说到做到。
当天晚上，林清就跟阿齐一起做了一桌子菜，顺便商量正事。
皮草哥、林清跟阿齐一起，三个人在餐桌上就商量好了股份配比。
最终结果，皮草哥占百分之三十，林清百分之五十一，阿齐百分之十九。
对于这个比例，林清还有些担心，特地问了阿齐一句：“你会不会觉得，这个比例太小了？”
“哎，林大妹子。”阿齐还没说话，皮草哥倒是先不赞同地摇了头，“你是个精细人，应该知道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林清苦笑，“但是……”
但是这样做，对阿齐来说，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皮草哥打断她：“没有但是。我是个外行人，只会吃不会做，更不懂你们饭店的运营。把多数股份留在林大妹子手里，会让她保留着对这个连锁饭店的绝对控制。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儿。”
这倒也是林清一直在犹豫的地方。
林清想了想，看向阿齐：“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我觉得可以。”阿齐点点头，一脸酷酷的无所谓表情，“林清，我不在乎钱。只要你让我别亏本，就行了。”
林清松了口气，点点头：“你放心，我不可能让你亏本的。”
“那就行。”
阿齐当即一口答应。
这件事到了这里，算是一锤定音。
一顿饭很快吃完。
林清和阿齐一起，送皮草哥出去。
皮草哥走到门口，回过头，忽然乐了。
林清问：“王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皮草哥挠挠脑袋，憨厚地笑，“我觉得，投资你，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做的最划算的一件事。”
林清愣了下，不由失笑。
……
从第二天起，林清和阿齐就联手开起了店。打烊之后，两人又经常凑在一块研究菜谱。
两个出色的厨师待在一起，对菜谱的研究，只会事半功倍。
于是，林清的饭店里，生意蒸蒸日上。
梁英看见阿齐，也是越看越喜欢。由于自身经历，她对阿齐这种自我奋斗又坦率直白的女孩子十分有好感，经常变着法的给阿齐塞点好吃的，或者其他。
阿齐对梁英的温柔有些措手不及，受宠若惊。
起初，阿齐只想逃避这种温柔。但在林清的劝说下，她很快也就习惯了下来。
随着生意一天天的变好，林清和阿齐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林清也渐渐的明白，原来阿齐在刺猬一样的表面底下，隐藏着一颗柔软的内心。
融合菜谱的工作，很快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对阿齐家传菜谱，和林清自己总结出菜谱的改造。
林清有着前后两世的经验，对食物的敏锐要比阿齐多些。看了阿齐的家传菜谱，她往往就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缺点。即使没有缺点，林清也会总结出几个可以改进的地方，留着以后继续改良用。
随着林清对这件事的深入处理，阿齐看着林清的眼神，也渐渐的有了变化。
阿齐原本以为，林清和她一样，是个出色的厨子。最多是比起自己来，理念要优秀一些。
没想到，林清的眼光居然也这么好。
看着林清拿着红蓝双色的铅笔，给一道松鼠桂鱼的菜谱上写下笔记，阿齐忍不住感慨：“你真厉害。我输给你，一点都不亏。”
“嗯？”林清一愣。回过神，她忍不住失笑了，“阿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咱们俩的比试，都是好长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在执着啊。”
“没什么。”阿齐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自己先前的眼界，真的是太窄了。”
阿齐知道，林清新修的菜谱，在实践中未必会比原本的菜谱出色。
但即便如此，林清的菜谱也代表了一个全新的方向--一个不断探索，融合创新的方向。
林清没明白阿齐的思路，笑着问她：“你原来是怎么想的？”
“我原本一直觉得，我的家传厨艺是最好的，家传菜谱也都完美无缺。”阿齐叹气，“现在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无缺。有的，只是精益求精而已。”
阿齐说得很对。
林清笑笑，没有说话。
既然阿齐已经想通了这一点，那她就没有必要再去好为人师。
林清低着头，用红蓝铅笔继续一行行地写着标记。
阿齐这边，话匣子一打开，却关不上了。
“你不知道。其实我对厨艺这件事，真的很执着。”阿齐叹了口气，面带惆怅，“我爷爷从前，是清末宫里的厨子。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林清先前，还真听街坊邻居说起过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