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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的沉默或许令贤妃有些奇怪,她看向景月,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复,景月倒也不舍得让她失望,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月影都懂得的,冤有头债有主,灵昭仪究竟为谁所害,月影现在也算是有一半清楚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话应该不需要本宫说的太明白。你也别怪本宫利用了你,只恨本宫自己永远没有那个胆量报复。能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同你解释一二了。”
“贤妃娘娘说笑了,其实月影的胆子也是小得很,最多也就是个敢怒不敢言罢了,还是明哲保身最为要紧。”
贤妃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本宫这辈子无儿无女,你和老六都平平安安的,本宫以后也能有个依靠。”
“娘娘放心,王爷一定会孝敬您的。”
景月这进宫一趟,两个人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捆绑到司徒风的身上,可她很清楚,司徒风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如同在细钢丝上走,成则坐拥天下,败则一无所有,包括性命。
同贤妃告别,景月当真是觉得身心俱疲,也不想再去见太后了,索性告辞出宫。可林良驾着的马车没来得及回六王府,便被人从半道上截住了。
“什么人。”
林良差点和来截马车的人冲撞起来,还是景月及时掀开车帘,慌忙叫停,她看见来的居然是耶律钧。
“耶律大哥,你怎么来了,快上车。”
景月紧张地四下里打量,生怕耶律钧被什么认识的人看见。
耶律钧轻轻一跃就上了马车,满面笑容的看向景月。
“怕什么,别说京城里认识我的人不多,即便真被人认出来,我也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一段时间不见,耶律钧身上的戾气消减了很多,但说到杀人的话题,那模样还是能够震慑住一票人的。
“耶律大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我当然不会独自来京城,方才送安然去见她姑母了,我们现在去与她会合吧。”
“什么?你把安然送去庆国公府了?”
景月瞠目结舌,差点说不出话来,可耶律钧却是一脸成竹在胸的神情。
“六王妃未免也太谨慎了些,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是因为在天子脚下,我们反而行动更自在些。”
耶律钧一向是那样自信的人,景月当然不打算再同他争辩下去,笑一笑也便罢了。
在庆国公府的后门,景月看见有小丫鬟等在那里,一见六王府的马车过来,立刻折返回去报信。
不多时,便看见乔装打扮的安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许久未见,但毕竟二人有着多年的默契。景月一把拉住安然的手将她带到了车上,可是四目相对,根本无需太多语言,心意便是相通的。
“安然,此去经年,可还好?”
“大漠草原任我遨游,好不畅快。”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安然眼神中的那份轻松自在是装不出来的,景月相信耶律钧的确是做到了他给出的承诺。
“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方才不好问耶律钧的话,景月这时候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轻声向安然问道。
安然与耶律钧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声答道。
“回来见见亲人。”
“现在的关于你们的风声是平息了些,可为何急在一时?”
“你知道的,他是一定要为亲人报仇的,而我一定回追随于他。”
“我明白,但你们可不能做傻事呀。”
“我们就算要死,也一定拉上些大人物垫背,肯定划算。”
“这说的是什么话?”
景月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安然也就没有接着再说下去。
马车很快到了蓬莱阁,当景月带着耶律钧和安然走进去的时候,刚好跟正从楼上下来的朱颜对上。
朱颜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惊,她几乎是倒退了一步,右手紧紧地抓住了栏杆,却再迈不动一步。
最后还是耶律钧三两步跨上楼梯,一把将朱颜紧紧地抱住。兄妹俩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在一起,景月在旁边看着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我们到楼上说话去吧,一会儿就到上客的时间了,这里人多眼杂。”
景月催着众人上楼,将耶律钧和朱颜安排进屋子,自己则和安然在顶层的露台上小坐。
斟出一杯浅碧潋滟的酒水,景月轻轻将杯子推到安然的面前。
“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竹叶的清香么,我真的用竹叶酿出了酒。每年都会留一坛新酒,今年终于等到了正主。”
“我不过是一时玩笑,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你可是我知心的朋友,想你的时候做些酒,也算是一份安慰。当然了,你看那楼下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不说什么大话,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冲着蓬莱阁独门酒水来的。”
“听你说的神乎其神的,我若是不赶紧喝一口,那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安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立刻露出陶醉的神情。
“还真的是,我现在也算是走遍五湖四海的人了,的确没有喝过同这味道一样的酒水。”
景月得意洋洋地抬起头。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主意。”
“月影的主意,我是最信得过的,若不是你当时想出的一石二鸟、金蝉脱壳之计,恐怕现在的我也不是我,而他们兄妹也早已成了冤死的亡魂。”
“这番话把我给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你也就是客气几句罢了,心里说不准有多得意呢。”
“知我者,安然也。”
景月嘻嘻一笑,又给安然将空杯满上。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停留,明日便离开。”
“明日就走?我还打算和你彻夜长谈呢。”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真想日日同你见面说话。但是眼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短,彼此就越安全。”
“我明白你的意思,来日方长。”
景月拉紧安然的手,虽然她自己心中都对这个来日方长打了个问号,但眼下的确没办法任性而为。
久未谋面的四人聚在一起,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餐,安然和耶律钧便再一次踏上了旅途。
目送这对夫妻来去匆匆,景月和朱颜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无数疑团,但方才都并未说破。
不知怎的,景月总觉得耶律钧正暗自筹划着什么,或者是配合筹划着什么,但他不愿说,自然也不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