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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次老夫人的眼神丝毫没有动摇，她只是抬眼看了看刘妈妈。
刘妈妈立刻会意，她走过来，扶起景月。
“大小姐，她们既然已经回去了，就别再去打搅她们的生活了。这样对你、对她们，都是一件好事。”
“刘妈妈，我不会打搅她们的，哪怕让我让在庵外，远远地看一眼，就一眼！只要看到她们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刘妈妈，你帮过我一次，就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景月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着刘妈妈的衣袖，可刘妈妈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若不是刘妈妈帮景月打听到了何家人的消息，大小姐就不会带着静羽出门，若不是去了何家，也就不会赶上那场无妄之灾，静羽也就不会死。
因为这事，老夫人已经怪了刘妈妈好几天，刘妈妈自己也很是自责。
“大小姐，其实静羽小师父已经死了。妙沅师太带着她回了清慈庵，我们已帮着将静羽小师父下葬，师太也闭关修行了。就算你现在去了，也一个都见不着啊。”
刘妈妈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说出真相。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老夫人不忍心，那就让自己做这个恶人，快刀斩乱麻吧。
虽然内心极度抗拒刘妈妈这种说法，可是在老夫人，景月不敢造次，她倒退了几步，双腿一软，差点倒地。翠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祖母，孙女求您了，无论如何，送我去一趟净慈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会放弃的。”
景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夫人和刘妈妈皆是一惊，翠翠也赶紧跟着跪下。
“老夫人，求您就让小姐去见静羽小师父最后一面吧。毕竟师姐妹一场，就让她全了这份心意。”
翠翠理解自家小姐的心思，咚咚的在地上嗑起头。
老夫人为难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良久，最终她心中的同情战胜了理智，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夫人？”
刘妈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老夫人，她也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最终被大小姐说动了。
或许在老夫人心里，几十年前，那个将姐妹情谊看得极重的那个老夫人，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
“就让她去见一面吧，好好地了断这份情谊，否则恐怕她一辈子都难以安生。”
“是，我立刻去安排。”
见老夫人动容，刘妈妈心里也酸了一下，如此人间真情，见者哪有还能无动于衷的呢？
坐在去往净慈庵的马车上，景月有些恍惚。几天前，还有静羽陪着她坐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她们互相打趣，彼此温暖。而现在，物是人非事事休。
“翠翠，我好冷啊。”
景月靠在翠翠的怀里，翠翠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贴在她耳边，哄小孩子似的给她唱起她们童年的时候，乳娘经常给林月影唱的安眠曲。
说来也奇怪，听着那支陌生却又熟悉的歌，景月渐渐感到心安和温暖，或许这就是来自林月影身体的本能吧。
到了净慈庵，车夫陪着翠翠将景月搀扶到山门。
在门口洒扫的一个尼姑看见他们一行三人，就猜出了来人是谁，一声不吭地丢下扫把，转身飞快地跑进去报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