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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罚,翠翠怎会不认,谢老夫人教导。”
“你认罪就好,来人呐,请家法。”
二夫人再次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命人去取刑具。
见翠翠被架上了长椅,景月绝望地看向司徒风,可司徒风这次却不为所动,他毕竟只是个外人,实在不便插手。既然此事就快要有个了结,不如就让它尘埃落定。
有时候,每个人都不得不做出取舍。
二夫人没有给景月再次逆风翻盘的机会,负责行刑的家丁很快拿起大棍,冲翠翠的腰背招呼下去。
若不是景月还要维持她作为林家大小姐最后一丝身份的真实性,她真的就要冲上去,不管不顾地拉起翠翠逃出去。
景月看见翠翠的眼神,分明在对自己说,不要让她的一切付出成为一种徒劳。
那每一记重重的棍子,与其说打在翠翠的身上,不如说打在景月的心上。她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的无能,看翠翠受苦,却只能漠然的像是个旁观者。
虽然是翠翠挨打,可人们看的都是林月影脸上的表情。就算景月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但表面上却不能露出任何情绪。她是痴傻的大小姐,是还指望背靠老夫人求庇护的废物小姐,她不可以违抗老夫人的意思。
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脸上,都显出或多或少得意的笑容,那种表情刺痛了景月的眼睛。
也许是知道小姐为自己担心,无论身上有多痛,翠翠都咬着牙,一声不吭。景月看见翠翠咬破了嘴唇,一颗颗血珠从她惨白的嘴唇上渗出来,却看不见自己,景月也早已生生地把自己的手心攥出了血。
主仆二人一起熬着,好不容易挨到三十棍结束,翠翠已经濒临昏迷的边缘。
“翠翠……”
景月扑上去,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流泪。
翠翠抬起手,似乎想擦她脸上的眼泪,可最终却根本没有力气。
“小姐……都怪翠翠……思虑不全……这个教训、该、该由我来承受……”
拼着所有力气说完这句话,翠翠就昏迷了过去。
立刻有人上来,将翠翠架了下去,除了翠翠裙角滴落在地上的点点血迹,在场之人表现得就像是刚才没发生任何事情。
“六王爷,我们镇北侯府管教子孙和下人无方,真是让您见笑了。”
老夫人转向司徒风,一脸愧疚地说道。在她看来,似乎是只有把事情料理到这个程度,才算是对司徒风有所交代。
“大小姐心地善良,只是命运待她不公,令她身染重疾。小王觉得老夫人和诸位夫人,应该多以包容之心对待大小姐,别太过苛责才是。”
虽然豪门贵族之家,向来是不把下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的,但司徒风见景月悲摧心肝,泫然欲泣的表情,还是心有不忍。
“王爷教诲的是,月影不是自愿这个样子的,我们自然不会苛责。但她身边的下人有照顾约束她的职责,若是失职,只能如此惩罚。”
这一次景月惹出这样的乱子,老夫人一方面是为她担忧,另一方面是真的生了她的气。无论真相究竟如何,都必得小惩大诫,否则这主仆俩将来会更加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