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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刚想说不必相送，看见耶律妍的表情，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齐笑颜陪着景月走出来，忽然间开口问道。
“林小姐与王爷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吧。”
“为什么这么问？”
景月停下脚步，转向齐笑颜。见景月变了脸色，齐笑颜柔柔一笑。
“林小姐不必紧张，笑颜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只是之前听人提起，颇为不相信，所以今日见到正主，就想问一句。”
景月凝视齐笑颜的眼睛半晌，最终开口道。
“月影和四王爷之间从来清清白白，即便曾是很好的朋友，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来往了。”
“只是朋友，仅此而已么？”
“那你还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齐笑颜走近一步，轻声说道。
“笑颜可是淑妃娘娘选中的人，娘娘知道的事情，我当然没有不知道的，所以林小姐就不必再装了。”
景月没有想到齐笑颜会这么直白，竟然直接将淑妃这张底牌给亮了出来。
“你爱如何认为便是如何吧，我只是好奇，堂堂丞相千金，为何屈尊降贵地来做侧妃，更没有必要成为任何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啊？”
“如果这算是林小姐对我的关心，那就先谢过了。笑颜当然不会真的成为任何人手中的棋子。与其说我为淑妃娘娘做事，不如说是互利共赢。娘娘达到她的目的，我也得到我想要的，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一个两全其美，如果侧妃不介意的话，可否与月影分享一下，你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王妃的位置，还有王爷的心。”
“王爷的心你应该已经得到了，何必那么贪心，要那么多呢？”
“这不是贪心，如果一个女人足够爱一个男人，是自然而然地想要成为他唯一的妻子。”
“你把爱说的真伟大，可我怎么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侧妃还是小公爷的红颜知己呢？”
景月毫不客气地说道，齐笑颜却低头莞尔。
“林小姐其实已经自问自答了，笑颜从头至尾，都只是小公爷的红颜知己啊。”
“如果只是仅此而已，你为何要和他走的那么近，举止那么暧昧？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就因为你，有人为小公爷寻了短见。”
虽然大家都努力帮黎洛隐瞒她因病返乡的实情，但是在人多口杂的京城，是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秘密的。有关于她和小公爷的风言风语，从来没有停息过。
“林小姐说的那位小姐，我好像有一些印象。后来小公爷和我闹的时候，也提过这个名字。”
“听你这么说，真的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从来狂蜂浪蝶游走于花间的小公爷，也终于有一天体会到情伤为何，这都是侧妃的功劳。”
“林小姐真的不必这么急着嘲讽笑颜，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喜欢四王爷，从五岁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他骑在马上从我面前经过，就很喜欢。后来哪怕因为生病离开京城，也一日没有忘记过他。我找人画了他的画像挂在墙上，还在十岁生辰那天许下心愿，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他做妻子。”
齐笑颜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显得极为虔诚，景月觉得后背的寒毛几乎都立了起来。
“侧妃对四王爷能够爱的如此执着深沉，其实也挺让人佩服的。可是既然如此，又为何去招惹小公爷？让另一个真心喜欢小公爷的女子赔上性命！”
“这并非我本意，笑颜并没有做什么，小公爷是主动接近我的，只是不拒绝难道也有错？何况我和小公爷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借用他的身份，让我的名字可以偶尔出现在四王爷的视线里，仅此而已。”
景月忽然间觉得讽刺，这世上的感情或许大抵如此，每个人都爱着那个不爱自己的人，而悲剧便不断地上演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总之小公爷是活该，我的朋友也是活该，而你只是因为爱，不小心利用了别人，最无辜的那一个。”
“林小姐，之前我们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笑颜也很欣赏你为人处事的爽朗洒脱，所以这次在王府遇见你便心生亲近之感。还想着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对我是这般态度，希望今日跟你解释了这些之后，你可以放下对我的偏见。”
齐笑颜说的冠冕堂皇，景月心里的却五味杂陈。这个齐笑颜未免也太自以为是，长得美或许可以轻易地蛊惑男人，可是对女子却无效。景月可以相信齐笑颜说的每一个字，她想要成为正妃，绝对不可能。
“今日侧妃能够同我说这些交心的话，月影也很意外，但是的确了解到一些从前不晓得的细节。放心，以后我们和平相处，我不会再为难你，但做朋友的事还是免了，因为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景月说完便转身离开，留齐笑颜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晚间给耶律妍诊脉之后，安亚娜送景月出来，看着景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亚娜，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你向来是有一说一的，忽然间变得如此犹豫不决真是让人觉得难受。”
景月终于忍不住转过身问道，正对上安亚娜那双闪烁的眼眸。
“林小姐，这些日子你不来找公主，齐侧妃陪在她的身边越来越长，她们有时讲话，连我都不让在旁边。我真的担心公主，怕她会被骗。”
“安亚娜，王妃能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陪在身边，真是她的幸运。但是可惜，我现在并不能为她再多做些什么。既然她现在对齐笑颜偏听偏信，那我无论再说些什么，都是多余。”
“那林小姐就打算这么看着公主向齐侧妃靠近，离你越来越远？”
“她们原本是一家人，我才是那个外来的，即便是王妃离我越来越远了，那也是合情合理。”
景月笑了笑，拍拍安亚娜的肩膀便走下长廊。背过身去，她脸上的落寞和无奈才渐渐浮现。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安亚娜相识多年的情分，居然不敌齐笑颜的几句花言巧语。究竟是齐笑颜的三寸不烂之舌太善于巧言令色，还是自己太过愚钝，以至于渐渐失了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