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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景月思量该如何回答才更为合适的时候,只听得一个声音在皇帝身旁说道。
“灾星在此,皇太后的病又怎么可能好呢。”
直到那个声音横插一脚,景月才反应过来,原来在皇帝的身边,竟然跟随着一个道人,穿着打扮倒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却透着恶毒。
“青玄道长,您方才说什么,灾星?哪里有灾星?”
“灾星就在眼前。”
那道人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景月,景月方才早有预感,这时候也并没有很慌乱,她只是抬起头看向那个道人,毫不畏惧的模样。
但是此时站在景月身边的淳禧嬷嬷却已经变了脸色,她连忙替景月说道。
“青玄道长莫不是看错了,这是六王妃,一直很孝顺太后的,又怎么会是灾星呢?”
“这位嬷嬷说的话有失偏颇,是否孝顺与是否灾星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灾星即便做尽好事,也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比如现在,即便是灾星真的懂得行医,也是一定救不了太后性命的。”
“这。。。”
淳禧嬷嬷原本想要再说些什么,听到青玄道长如此说,也不敢再开口。
众人一起看向皇帝的方向,皇帝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皇帝是相信青玄道长的,景月从皇帝的眼神中,便能感受的出来,皇帝心中的那杆秤正偏向青玄道长。
“这位道长,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就是什么灾星。”
景月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青玄道长,努力做出尊敬的姿态。
“你的眉间带煞,特别是眼角的那枚泪痣,更是不详的征兆。”
“这泪痣的确是我从小就长着的,但是眉间的煞气是什么样子,不知道道长可否同我解释解释呢。”
“天机不可泄露也,煞气又岂是人人都能看得出来的。若是有人不相信方才贫道说的这番话,倒是还有一个容易理解的说法。贫道掐指一算,王妃的生辰是五月五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景月,似乎想要通过这件事来判断青玄道长说话是否准确。但景月却很是坦然,诚实地点了点头。
“是又如何呢?”
“众所周知,五月五乃是恶月恶日,王妃出生于这样一个不吉利的日子,难道还不是灾星?”
青玄道长见景月默认了这一点,更加得意,看向皇帝的眼神,仿佛景月已经稳稳的被扣上了灾星的帽子。
“六王妃,你是五月五日生的?从前怎么没提起过呢。”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回想起年年端午家宴,景月的表现都如常,完全看不出来是生辰之日。
“月影不敢欺瞒官家,但月影的确出生于五月五日。因为是恶月恶日,所以从小家中就不替我过生辰,也绝少在旁人面前提起。”
“原来如此。”
皇帝低头沉吟,似乎陷入沉思。
即便景月有种种符合灾星的特点,皇帝也并不想草率地就给她定罪名。毕竟景月曾经多次替包括皇帝自己在内的宫人诊治,可谓是药到病除、医者仁心,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灾星若是不除,那可是后患无穷。”
青玄道长见皇帝还是没下定决心,于是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
“故弄玄虚,一派胡言。”
景月见青玄道长这副满面急功近利要完成任务的表情就觉得恶心,她冷冷地扬起唇角,对青玄道长所言嗤之以鼻。
或许是景月的这番行为刺激到了青玄道长,他原本胸有成竹的淡定被彻底搅乱了,他立刻瞪起眼睛,见景月丝毫不畏惧的模样,便又看向皇帝。
“官家,自先帝在世时,贫道便时常受邀入宫,替先帝看风水、望气,几十年间,不知道排除了多少忧难。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贫道也是日暮垂垂,该隐退了。从此以后,醴朝的吉凶,贫道也再管不上了。”
说罢,青玄道长便做出一副要告辞的模样。
虽然是做戏,但皇帝又怎么会当真让青玄道长离开呢。所有违背先帝的事情,他这个极孝顺的儿子,又怎么敢违背呢?
“青玄道长,先别着急,朕只是想把事情问清楚再做决断罢了。至于您的权威,朕是绝对不会质疑的。从前父皇倚重您,朕自然也会倚重您,这是毋庸置疑的,您不必有顾虑。”
听了皇帝的劝慰,青玄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官家如此说,那么若是还能听进青玄一句,还请尽快做出决定吧。对灾星,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这是于国于民的大事,若是优柔寡断恐怕会遗祸无穷。”
“道长,你这么说颇有些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不知您所谓的杀,到底是打个比方,还是字面意思呢?”
听到青玄道长口中的那个死字,旁人已经变了颜色,但景月却依然很平静。
“当然是字面意思,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既是灾星,那便只有不存于世,才能永绝后患。”
“即便道长说的天花乱坠,也终究是空口无凭。月影就不相信,父皇会因为你这一句话,就真的把我给杀了。”
景月笃定皇帝不可能轻易杀了自己,退一万步说,好歹自己现在名字也已经入了皇室宗谱,是正经的皇室,即便真的要判皇室成员死刑,那也要走许多过场的。俗话说夜长梦多,有那么长的时间周旋,从没有哪个被判了死刑的皇室成员真的需要受刑。
皇帝看着景月,停下转动玉扳指的动作,冲着刘骞吩咐道。
“把六王妃先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
刘骞略一颔首,便走到景月身边。
“六王妃,得罪了。”
“大监客气了。”
见刘骞满面的忧心忡忡,景月知道他心里也是向着自己的,只不过碍于情势,是不得已而为之。
景月顺从地跟在刘骞身后走了出去,连头也未曾回。
“官家,这。。。”
见景月如此轻松就脱了身,青玄道长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上前一步想要再次向皇帝进言,但是皇帝却先抬起了手,制止他接着说下去。
“道长,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毕竟太后还在病中,朕也是焦头烂额,暂且不想提这些事情。”
说着,皇帝便走向太后床榻边,命人立刻再去请太医院的几位领衔御医前来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