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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的这句话，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是面对张居正的时候，他可以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皇帝，对于帝国的发展，我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做事，无论是对于帝国的发展，还是对于百姓，走的时候都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或者是来考虑有自己心中的一些做法，这个帝国当中可以少了我，但是绝对不可以少了你张居正，我要是把你给杀了，这个帝国谁还能来给它安稳下来？”
林炎虽然真的这么多年来，对于这个帝国大大小小事物付出最多的人是谁？
不是自己，才是眼前的这个清瘦的男人。
自己对于这个帝国来说，更多是一个精神领袖，而真正的务实求真的人是张居正。
这一点，林炎从来都是分的很清楚。
所以，对于林炎而言，就是在自己的那些孩子当中，和张居正作为一个选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张居正。
这一点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屋子里很干燥，张居正的嘴唇也有泛白，开始逐渐的干裂起来。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我才必须要死。”
张居正他也不管林炎和他说的这些话。
“这天下的百姓还有官员都知道我手握大权，甚至在面对同等级官员的时候，可以对他们先斩后奏。”
“可是也正是由于这个，无论我做的什么事情，一举一动都会被天下人所注意到。”
“皇上，您为九五至尊，你要想免除了我的所有罪行，你自然可以免除，没有人敢对你的号令有任何的违背，可是现在皇上你应该知道，你所要推行的新政，所触犯的利益远远不是现在这些叛军所表现的这些而已。”
“他们不过是冰山一角。”
张居正对于这次新政所带来的影响，认识的要比林炎更加的深刻。
“现在他们可以起兵谋反。”张居正抬手指了指北方，“那些正在前线与漠北叛军进行战斗的士兵们还有那些官员们，他们现在心思又是什么样的，你我两人都不知道。”
“就算皇上手里有锦衣卫，能够监察百官，可是建议为能够看到这些官员的一举一动，却看不到这些官员心里想的是什么。”
林炎沉默了。
张居正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实话，现在锦衣卫的成分已经远远没有自己当初建立他们的时候那么单纯。
已经混杂进太多太多的军功子弟。
所以就是对那些官员的监视也没有当初那么严密了，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就是最好的佐证。
锦衣卫现在的监察力度已经远远不如以前。
张居正接着说道，“无论是现在的叛变，还是四皇子现在的军事政变，这一切成立的基础都是在于皇上，您对于新政的实施，就算是你现在能够平定了这样的叛乱，可是现在这样的人依旧大有人在，以后只要帝国当**现一丝丝的危机，他们就会抓住这个空隙，然后利用这个机会揭竿而起。”
“皇上，你不是不清楚，现在反对这个新政的不仅仅是那些官员，更为可怕的是皇子们对这个新政，依然是十分的不满。”
林炎自然知道自己的那些孩子们对于自己现在做出的这个改变十分的不理解，可是又碍于自己现在的能力，所以又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也只有老四那个家伙敢于在这个关头冒天下之大不违，停而走险，做出这样的军事政变来。
“只要有时间，只要以后能够打姜子牙从老四的手中夺回来，到时候这个帝国当中有你们两位贤臣辅佐我的那些孩子们，他们以后一定能够理解这个新政的意义，他们不是傻子，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林炎对于这个新政，还有张居正和姜子牙，两人十分的信任。
张居正摇摇头，轻咳一声，“皇上您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这么多年来，您见过形形色色的官员，也见过形形色色的案件，这么多年来，有谁能够在权利的面前保持冷静？”
“皇帝乃是上天之子，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这样的想法已经有千百年的历史，皇子们，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算是皇上，您教导他们要生活的如同百姓养，但是周围的人还有事。潜移默化，对于他们的影响都在告诉着他们，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后来是这个天地之间的主宰，他们的一句话将会成为这个帝国的法律，他们的一个颜色将会决定大臣们的生死，他们的一个动作会决定一方百姓的生活。”
“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思想，这样的习惯以及对权力这样的把握。”
张居正看着林炎脸上逐渐僵硬的表情，“皇上，您现在觉得，您通过一直政令，然后将他们明明是可以唾手可得的权力，就这样平白无故的交给我们这些大臣交给那些百姓，他们会同意吗？”
张居正自己摇摇头，“这样的想法包括是皇上您一厢情愿而已，就算是他们同意了那些手握重兵的将军，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吗，他们会将自己手中的兵权都放下去，然后活的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吗？”
“他们是绝对不会的。”
张居正对于人性，还有这些年官场上所发生的事情，有再清楚不过的认识。
“要想让他们接受这个事实，就必须有强有力的措施告诉他们，论是谁来反对这项措施，他们都要遭到皇帝最严厉的惩罚。”
“无论他们曾经获得过怎样的军功也好，还是他们曾经对这个帝国做出多么大的贡献也罢，主要是他们违背了皇上您现在所制定的这项新政，那就是杀无赦的下场。”
“而只要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巴掌之后，再承诺，只要他们能够拥护现在的这个新政，依旧会保持他们的地位不变，他们依旧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张居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异常的平静。
而林炎脸色却变得铁青。
“所以你想这个巴掌，就是以你的死来告诉他们所有人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