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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话,切莫在旁人提起,我们说到此为止。”
秦父说完这些,还不忘向周围回望了几眼,便又匆匆引着周县令去了聚会场所。
周远枫怔怔地站在那里,回想着刚刚的一番话,心里的一根弦就这样绷得更紧了,还不知道下一个受害人会是谁,这些人之间究竟有些什么隐密的关系。
原以为自己生活在太平盛世,因为平日里的浑浑噩噩,丝毫没有察觉局事早就不容乐观,上面早就暗流涌动,父辈们用肩膀扛起了一切,来保全他们的安稳。
可是内心对于秦父那样为了明哲保身而置身于事外的做法,隐隐觉得不妥,如果是换成自己,又会该如何去做抉择?
他想到这里,竟然在寒凉的风中,背心起了一层冷汗。
只是这一切对于江云汐,全然都不知,她照常起早贪黑,现在和掌柜又交予了管账的重任,除了日常的看诊,这闲下来的时间便都用来整理账目了。
夜深了,角落处仍是一片通明,顾墨轩拿着一件外衣过来给还挑着油灯整理账目的江云汐披上。
江云汐抬眼一愣,她没想到顾墨轩这样直性子的人竟然会为她送来外衣。却见顾墨轩憨厚一笑,指着她身上那件明显宽大了许多的外衣开口。
“是云梦让我给你送来的,你那件,太小,穿大的裹起来才暖和。”
江云汐这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显然是顾墨轩的外衣,而眼前的高大身影只穿了一件单衣,竟然还有心思与自己说笑,也不怕冻坏了身子。
“你,你就是来送个外衣的?你自己怎么不穿……”
“我不冷,可是你不能再看了,眼睛会坏的。”
江云汐看了看外边儿的天色,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于是起身把整理好的摞在一起,未整理的摞在一起,把里面几份重要的抽了出来,贴身放进自己的衣襟里。
“走吧,我们回屋。”
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周围登时一片黑暗,但这药铺的格局两人也算走熟了,自然不怕磕磕碰碰到什么东西。
顾墨轩有些强硬地拉过江云汐的手裹在宽厚掌心中,只因为在这灯灭之前,他看见江云汐的手由于大晚上还熬夜动笔,冻得有些发红,此时揣在手里,才渐渐有了回温的迹象。
回到屋中,江云梦却也还没睡,如今江云梦的精神头相较之前也是足了许多,但熬上这么久也是为难她了。
轻手轻脚上前帮江云梦挪了挪,揉揉额发再掖好被角。江云梦看到阿姐回来了也是松了口气,顿时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然而江云汐的睡意还不深,盘腿坐在榻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被眼前一根红彤彤的物什打断了思绪,定睛一看,却是一根糖葫芦!
这着实令江云汐有些惊讶,内心也泛起一股喜意。她从顾墨轩手上接过糖葫芦,一口咬下去,糖壳已经有些化了,但就着里面的山楂,酸酸甜甜确实让人回味。
“墨轩,你从哪儿找来的?”
“就是街上……那个老汉,这个是最后一根,我看那些小姑娘都有,那你也要有,他们说好吃的,就带回来给你尝尝。”
紧接着从袖口里摸出几个铜板,颇有些得意的拨弄两下。
“你看,我有钱,可以买的。”
江云汐一时弯眸,眼前这人虽是有些憨傻,却是傻得可爱。
这糖葫芦自然也分了顾墨轩一半,两人几口吃掉,带着一股子甜腻劲儿,直到看着她洗漱合衣进入了梦乡,顾墨轩才回到药铺继续守夜。
大清早,一阵嚎叫便从前堂响起,却是一个大夫从掌柜那讨了钥匙去取药,却发现了不对,顿时嚷嚷了起来。
“不好了掌柜的!我们这柜子里的药材少了大半!钥匙只有你和江大夫有,肯定是那江大夫偷拿了药铺的药材!”
刚刚推门而入的江云汐一听,本还有些迷蒙的眼神一下清醒过来。
顾墨轩此时眼神迷蒙,愣愣地靠着墙角站在那里,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人确实是喊道了自己小媳妇儿的名字,可就算是如此,也不该不吃早饭——她说过这样对身子不好的,还因为这事儿好生与江云梦说道过几回。
“出什么事儿了。”
江云汐神色匆匆,一身布衣穿的有些歪斜,显然一副乍醒的模样。
这模样落在有心人眼里自然是衣衫不整成何体统,然而在掌柜的看来却是放缓了几分心思,尤其江云汐身后还跟着一脸茫然的顾墨轩,显然两人都是一副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模样。
此时许如愿跳了出来,摸了摸自己那两撇山羊胡,看着样子颇有些摇头晃脑,让人看着不由心生两分烦闷。
江云汐定睛一看,这许如愿前些日子里向来是给她使绊子的头几名,来了这么久,自是听了些传言。
说一直记恨自己挤走了他年长的师傅,以为可以接师傅的班,那知被自己抢了位置,总归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江云汐知道只要是遇上他,就没摊上什么好事,但是好歹也是来了些时日了,她不由镇定了一下精神,冷静的盯着许如愿的脸,看他又耍什么花样。
“江大夫,你可出来了啊!掌柜的,你瞧瞧这药柜,您自然不会监守自盗,可这江大夫一打开始来我们药铺都不肯用真身份示人,想来不是个好的,您可不要被她蒙骗了呀!”
这言下之意就是江云汐凭借钥匙之便,瞒着众人要把那些药材偷来变卖的意思了。顿时,周围众人都看向江云汐的眼神儿都多了两分不信任。
前些日子对江云汐的好声好气不过是看在周远枫几人给江云汐脸面的份上,而若是江云汐这小偷小摸,手脚不干净的名声传了出去,还有哪个人能保得住她?
这一手,不可谓不狠。
“小江大夫,我知道你这家里多有不便,可你,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钥匙只有你拿着,而昨晚最后灭了前堂那盏灯的也是你江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