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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江姑娘这般有才华傍身的人去哪都受人欢迎,这些条件并不算什么。”
话里小小奉承了一把江云汐,饶是江云汐心知肚明,但这话听着就叫人舒服,不愧是做掌柜的,倒是真真有一张逢源的巧嘴哩。
而在掌柜的看来,自江云汐露了那么一手出来,连老板都赞叹不已,他自然是要给江云汐面子的。江云汐医术高明,只要坐诊期间不出事故,那边是药铺一颗天然的摇钱树。
而前些日子连重金都许了,这点待遇算什么?登时,掌柜的十分豪气的大手一挥,银子是不必扣了,且江云汐上述提的条件全包,只要这坐诊大夫做得好,治病救人也是一项善事,何乐而不为呢?
江云汐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淡笑,点了点头,倒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让掌柜的心里更多了些底子。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就算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总有些小病小痛的不适吧?既然如此,药铺里有个技术高超的医师再重要不过了,待遇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这万一要是哪天医好了个贵人,那药铺不就跟着沾光了?
思及此处,掌柜轻轻一拍脑门倒是想起了些什么,对着江云汐略一拱手,这自称也变得熟络不少。
“这……有些冒昧,但小老儿还有一不情之请。”
“掌柜请讲。”
掌柜迟疑片刻,舔了舔嘴唇,又想起那天江云汐高明的手段,在心里快速盘算一番得失后再度开口。
“往后江大夫若是打出了些名声,说不得就有些富贵人家寻上药铺请江大夫上门看诊,不如……江大夫还是扮作男装随他们去一趟,这诊金嘛,我药铺分文不取,悉数都由江大夫收用,只不过江大夫定要说自己是善和药铺的大夫才行。”
江云汐眉峰一挑倒是没想到这掌柜确有几分慧才,这般广告的法子,倒是想的顺溜。
“广而告之,掌柜的倒是好谋划。在下也不是什么贪得无厌之人,只要还是这药铺大夫一日,自然会如此对外自称。”
两人所求皆是答应的爽快,场面间自然是皆大欢喜,江云汐在心里思虑着或许在坐诊时也身着男装会更方便一些,在这个时代,或许京中小姐更追捧才女。
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还是信奉着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糟粕,觉着姑娘家家最多也就做个医女罢了。
何况中医要求甚高,“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话,放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假,她若是没有以前经验带来的便利,这个年纪也是也是没有这种技术的,说来也算是小小作了个弊。
江云汐这样想着也遮掩了些告诉的掌柜的,但掌柜倒是想到了另一层,端着茶杯撇去浮沫,在嘴边思虑片刻笑着应道。
“江大夫考虑的是,但这扮不扮的,还是看江大夫自己的心思,只要行的端做得正,自有实力来堵住悠悠众口,不是吗?”
江云汐便也笑着点头。
“江大夫一家远道而来,不过小老儿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寻不到什么好地方,想着三位要尽快休整,不如就先住到原本看店大爷所住那间屋子,一并将后院那储物的屋子也收拾出来,给你们一家安顿下来。”
和掌柜怕几人有什么误会以,便又强调了一句:“说是储物,放置物品并不多,就是灰大了些,还要打扫,今日江大夫先歇着吧,其余的明日安排人好生打扫再说。”
“掌柜的有心了。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就感激不尽了,那敢再要求这许多,打扫的事情也不用劳烦其他人了,我们人多打扫起来也快。”
江云汐领着一大一小两人也是颔首向掌柜道谢,后随小厮去了后院那处。
小屋不大,但住下三人也还算有余,在并上那间储物间,也更方便安顿江云梦。
小厮并未插手这些个洒扫的事,告罪一声便又去前院铺子里忙活起来,三人也不是什么喜欢麻烦人的性子,自然不以为意,当然也乐得自己动手打扫的更干净些。
将包袱细软一放,顾墨轩揽去了打水搬物的重活儿,江云汐抽出干树枝绑成的扫帚好生清理,江云梦不甘示弱也想着帮忙,被江云汐一瞪还是抱着瘦弱身子坐在床边看两人上下忙碌。
“阿姐,云梦也想帮帮你们,这些活计在家里云梦也是帮着做得,没那么娇贵。”
江云汐考量片刻还是无奈点了点头,但叮嘱了数遍不准逞强,只能帮着擦些力所能及的地方,江云梦欣然点头。
待到屋子归置完全,江云汐也是出了一身汗,看看旁边明明比她干得多却毫无汗意的顾墨轩和被她叫停休养,此时已经在睡意迷蒙间的江云梦,登时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额上汗滴滑落,眼见要没入眼眶,却被一道轻柔力道抚掉,江云汐怔怔看着眼前用衣袖为自己擦脸,看着有些憨直的男人,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正在这时,两人间的氛围却被敲门声打断,原是小厮奉了掌柜的吩咐为他们送来被褥。
两人登时拉开了些距离,江云汐有些许不自然地转身,定眼一看似乎耳尖还有点泛红。顾墨轩也是莫名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上前接过褥子道了声谢。
这被褥不算簇新,但捏捏内里棉花倒是实实在在的有些甸手。江云汐感叹一声掌柜的有心了,与顾墨轩合力将床铺好,把江云梦抱到床上睡去。
向云梦叮嘱一声莫要随意出门走动,自己和顾墨轩出去置办些别的物什,去去就回,莫要担心。
江云梦闻言点点头,着实扛不住泼天困倦,就这么沉沉睡去。
正当出门时,恰是碰见掌柜回来取些东西,江云汐也向掌柜复述一遍便要离去,反而是掌柜多看了两眼,隐晦问了句银钱可够,可要预支。
江云汐讶异,示意自己还有些余钱,不劳担心,寒暄几句便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