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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东到底还是被后来赶到的孙守诚拦下了。
翟明宇嘴里连连感慨，要不是孙守诚来得及时，他是真摁不住陈向东。
“陈书记，市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周书记没有指示，你我就别去添乱了。”
翟明宇还在，孙守诚没有说得太直白。
没多会儿，蒋凡嵩也到了，他是循着孙守诚的脚步找过来的。
“孙书记，要不开个班子会讨论一下？”蒋凡嵩提议道。
孙守诚却是摇头，“市里发生的事，咱们地溪能讨论出个什么结果？”
不过蒋凡嵩的话还是提醒了孙守诚，“蒋区长，麻烦你帮忙通知下去。
让班子成员们都稍安勿躁，这种非常时期，少做少错，别瞎掺和。”
蒋凡嵩点头，很快离开，还顺带将翟明宇给带走了。
“向东，你着什么急啊，别的不说，周书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就这点小动静，还能把周书记给吓倒？”
孙守诚重新拉着陈向东坐下。
陈向东冲动行事，他心里会嘀咕几句年轻人沉不住气。
可陈向东要真的沉着以对，他肯定要念叨这人没良心。
周婉仪出事，陈向东要是无动于衷，那就真的枉顾她对陈向东的重视和扶持了。
陈向东大概知道孙守诚的想法，他刚刚的表现也有几分表演的成分。
但是周婉仪出事，他心里的焦急也是真的，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靠山出事啊。
陈向东低头坐着，瓮声瓮气应道：“如果真的只是下面的官员抗议倒还好。
可就怕这事有秦家、于家这些大族在里头掺和。
再加上市里有范从安和桑以安这两个内应。
几方联手，周书记一个人真的能应对过来吗？”
陈向东说的这些，孙守诚自然也明白。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孙守诚倒也没有真的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之前你不是说要调查桑家的产业。
现在结果如何了？查出什么眉目没有？”
陈向东抬起头，“暂时还没有进展。”
孙守诚早有预料，对付桑家，必须得徐徐图之。
陈向东要是查上几天就有成果，桑以安也白当这个纪委书记了。
尽管如此，孙守诚脸上还是免不了带上几分失望。
“书记，桑家的产业我没查到，但是范市长那边，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哦？”孙守诚立时扭头看向陈向东。
陈向东小声对孙守诚说道：“富睿告诉我，范市长和区部长时常见面。
最近一次，就是前天。”
自贸区落户地溪，再加上地溪的很多规划都带着试验性。
所谓“为国家试制度，为地方谋发展”。
元旦过后，来地溪考察的团队不胜枚举。
区立辉就带领着罗平的团队过来地溪考察了，他这会儿可还在万杞市里呢。
孙守诚忍不住开始发散思维。
范从安到万杞市任职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真能收服这么多基层干部？
之前他以为是桑以安帮忙，如今看来，或许区立辉也在里头掺了一脚。
“你跟富睿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陈向东摆出一个讨好的表情，“这不是为了调查桑家，我就找他帮忙了。”
孙守诚忍不住皱眉，“福显楼辛辛苦苦几十年攒下的口碑，你可别给人家毁了。
富恒也是，居然还跟着你胡闹！”
当初省纪委要从福显楼把施梓萌带走，富恒都敢跟人硬刚。
一方面的确是因为富恒和施父之间的私人关系。
另一方面，也有维护福显楼顾客、彰显福显楼规矩的原因。
要不是有这层保障在，达官贵人们为什么会钟意到福显楼谈事？
福显楼离地溪近，就连孙守诚招待一些客人都爱往福显楼带。
他心里可不希望福显楼被陈向东给带坏了声誉。
“书记，冤枉啊，就算我对福显楼有想法，富睿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产业受损吗？”
孙守诚仍旧是狐疑的态度，只是不再过多关注这个问题。
“你前两天不是还说要跟杨勇联手对付区立辉？现在呢？”
“这事倒是有进展了。”
陈向东连忙将进度汇报给孙守诚，“悦乐背后的老板已经被监控起来了。
书记，要不要我现在跟杨书记沟通一下，让他今天下令抓人？”
孙守诚疑心这是陈向东早就准备好的招数。
“行，就现在，马上把人控制起来，试探一下区立辉的态度。”
“是。”
孙守诚没有多留，将事情完全交给陈向东负责。
很快，悦乐背后的老板就被带回了空林区公安局。
“书记，我们留在酒店的人手传回消息，区部长又往福显楼去了。
你看要不要找富公子再帮忙探听一下区部长跟谁见面？”
陈向东对常石坚摇头，“偶尔找富睿打听点消息，他很乐意帮忙。
可真要让他出卖客户的隐私，他不会答应的。”
巴拥军那样明面上卖消息的地方，都买不到直白的真消息。
花了买消息的钱，还要再额外花费一笔不菲的咨询费，请对方帮忙分析。
富睿这边也是一样的，透露点无关紧要的信息不要紧。
真要是关键性的消息，打死富睿都不可能说的。
他更不可能帮着陈向东上法庭去作证。
公安想调监控，只要福显楼坚称没有安装监控系统，谁又能奈何？
这些都是福显楼安身立命的根本。
陈向东又不是要得罪富睿，更不是奔着击垮福显楼去的，没必要做无谓的试探。
“这样，你让人继续在福显楼门口坚守，把今天出入的人员、车辆都记录下来。”
常石坚又有些迟疑了，“书记，这样做会不会让富公子不高兴？”
“不会，这种做法他拦不住，也不会拦。
记录下来之后，你亲自分析，别假手他人，以免走漏风声。”
常石坚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睡眠时间不保。
“是，书记，我马上去办。
对了，书记，我昨天晚上相亲，遇到了一个姑娘。”
陈向东知道常石坚不会无缘无故拿相亲对象说事。
“那姑娘有异常？”
常石坚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我也说不出，就觉得有点怪。”
“既然有这样的直觉，那就好好查一查。”
陈向东吩咐完后，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谁给你介绍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