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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询问此事,并非探听洛公子的隐私,只是李家以神魂修行为主,若时间有功法能够克制,寡人也希望知道是什么样的功法,毕竟寡人这个皇位上满是荆棘,坐着扎人,躺下可能就起不来了。”李无忧怕洛衍不信,举起三个手指,“寡人可以对冥王发誓,只为自保,别无他求。”
殷樊篱看向洛衍,洛衍皱着眉看着李无忧,他能分辨出李无忧话里的真诚,可越是这样,他越心慌,一个帝王君主,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不会是无的放矢,询问功法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甚至用发誓来安自己的心,有需要吗?他是皇帝啊,这里是他的皇宫啊。
李无忧没有再说话,他深知有些事急不来,要给人时间慢慢思考,好在他别的不多,耐心和时间是最多的,他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殷樊篱聊着家常,月上枝头了,他也不提放两人离开,洛衍见他态度坚决,也是无可奈何,“陛下如果信任小人,可否摒退左右。”
李无忧眼睛大亮,大袖一挥,就让殿内伺候的宦官、婢女和侍卫通通出去,洛衍端着酒杯,眼观鼻,鼻观心,李无忧摇头苦笑,“你们也出去。”
一道人影落地跪在李无忧面前,“陛下不可。”
“出去!”皇帝的威严尽展无疑,暗卫无奈,回头阴狠狠的看了洛衍一眼,退出了暖殿,但他并没有走远,更派人招来侍卫,把暖殿团团围住。
人都走了干净,洛衍便放下酒杯,“陛下,据小人所知玄水李氏的功法,那是上古巨鼋的修行功法,可对?”
“没错,此功法是巨鼋所赐,印在神识上,随我李家血脉代代相传。”
“上古巨鼋诞生于冥河,以冥河中的神魂为食,汲取冥气修炼,我等人类追求天道,巨鼋却是追求冥界意志,可对?”
“不错,正是如此。”
“那就是了,陛下之功法得于巨鼋,巨鼋又受冥界所限,陛下还不明白小人是如何躲过陛下家族功法探查的吗?”
“你是说?”李无忧噌的一下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这不可能啊,那位大人怎么会…”
话说到这里,李无忧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源自血脉的直觉,让他立即就认出了眼前之人,虽然贵为一国君主,李无忧却撩袍跪下,“拜见冥王大人。”
“起来。”鹭亼将他托起,“是我带着洛衍在你皇宫里穿行,也是我假扮成了那个女人。”
李无忧弓着背,抱拳说道:“微臣琐事,惊动大人,臣惶恐。”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你惊动的。”鹭亼施施然走到李无忧的王座上,心里跟自己的王座比了比,觉得还是自己的好些,便抬起头对李无忧说道:“洛衍是我的家人,以后你可以与他常往来,有你的好处。”
“谨遵陛下法旨。”李无忧心里这叫一个翻腾,家人,与冥王是家人,这小子也太变态了,他们家族是最了解冥界的,也最了解冥王的脾气,能让冥王替他说出这番话,李无忧都觉得眼前这位冥王大人是不是假的了,只是血脉上的直觉是做不得假的,否则现在李无忧真想把家里那位叫来,给分辨分辨真伪。
“对了,你嫂子说让你过两天空了去家里吃饭。”鹭亼对李无忧哪里有那么多话说,好人做到底,干脆在李无忧面前,跟洛衍表现的再亲近些,也好让他平平安安的回家,不然母亲那里又要为这臭小子擦屁股。
“好啊,那等我回家抽空就过去。”洛衍心里给大舅哥竖个大拇指,瞧瞧,不愧是当帝王当久了的,啥时候说啥话心里倍儿清楚,“到时候陛下若是不嫌弃,一起去啊?”
李无忧指指自己,怀疑洛衍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鹭亼撇撇嘴,“那就一起吧,你们一家得了巨鼋的传承,说起来也不是外人。”
“谢大人恩典!”李无忧这个激动,能去冥王家吃饭,这件事足以让他在家族的历史上留名了,当然他也不是真的在乎这个虚名,只是很难不得意。
“行了,没我事了,你们自己聊吧。”鹭亼化为一道黑烟缥缈无踪,等他走了,殷樊篱才敢抬手擦汗,冥王突然现身,不只是李无忧惊讶,他也是被吓了一跳。
李无忧这时候再也不摆什么君主的架子,噔噔瞪几步走到洛衍身边,搂着他的肩头,“兄弟,以后你就是我兄弟,玄水王朝你横着走,有事我担着!”
“这…不好吧…”洛衍嘴上说着不好,可是那张笑的合不拢的嘴脸,实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不过现在暖殿里的其他两人,都不会在意了。
李无忧痛痛快快,洛衍也不藏着掖着了,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前因后果,毫无隐瞒,李无忧心里舒服很多,看在冥王面子上,他可以不计较,但是洛衍能主动说,说明他还是很尊重自己这个帝王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无忧亲自送洛衍和殷樊篱两人离开,分别时,李无忧命人送来两块令牌,“凭此牌可随意出入大内,有事言语一声。”
“谢过陛下。”两人上了李无忧准备的车架,前往客馆,殷樊篱回去换身衣衫还要来宫里上朝参拜,洛衍则再无他事,准备先带邢藕荷母女回家,以免夜长梦多。
殷樊篱也同意他这个决定,虽然跟李无忧有了这层关系,不过还是小心点好,“衍儿,你回去以后记得跟姑奶奶说一下这边的情况,原本我们没打算与玄水合作,既然现在有了变化,我感觉可以深度合作一下。”
“外祖,殷氏背着皇室与玄水合作,不太好吧?”
“哈哈哈,这你就别操心了,等你再大些,过手的事情多了,就明白了。”
“行吧,那外祖您小心些,别大意了。”洛衍给殷樊篱披上外衫,“孙儿回去交了差,就立刻赶回来,我总觉得玄水王朝这边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