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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写成,洛斯兰签上自己的名字,同时盖上院长的印鉴,向九龄看一遍没有问题,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两份协议,每人各持一份,向九龄笑嘻嘻的将自己那份揣进怀里,“对了丫头,掌院的待遇具体是哪些,你给我说说。”
“哦,书院共四位掌院,都是建立书院的元老,所以他们在书院并不领取任何俸禄,你应该也听说了,最近书院和联盟闹掰了,也就拿不到联盟的红利,他们为了维持书院的正常运转,现在连吃穿用度都省了不少。”
向九龄闻言如遭雷劈,“丫头你玩我!我不干了!”
“是你自己非要掌院标准的,我都说了我连饭都吃不饱了,你还认死了要按照掌院标准。”洛衍笑嘻嘻,哪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还有啊,我们签的协议用的是浮世楼专用纸,这个纸没什么大用途,只是会将上面所载内容沟通天地,形成天地契约,所以它还有个名字叫天地监,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不干了,天地意志就会视你为违约,会受到什么惩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身负灵界,应该比谁都了解天地意志吧,所以啊老头,别挣扎了,躲也躲不掉的,再说我们书院山环境清幽,虽然现在穷了点,不过一日三餐还是有保障的,是个很不错的养老地。”
姐弟二人一唱一和,气的向九龄一张老脸拧成了一团,是谁说书院行事光明磊落的!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向九龄百年的阅历自不会真的认为书院亏待了他,事实上孤魂野鬼在世上过得如何难熬,天上人间都不清楚,能有个破庙栖身,已属不易,更何况书院这座庙,不但不破,还很结实。
“就不怕让人知道通天派余孽在山上?”到了中境,也就到了书院的地盘,在夫子镇送走了乔振良一家,走在回山的路上,向九龄忍不住想问问书院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怕啊,可是我们真的穷的很,穷凶极恶你知道吧,哪还顾得上其他。”
向九龄心想穷凶极恶是这个意思吗?莫不是欺负老头我没文化,自己这个学生人不大,心眼儿怪多的嘞。
行到去武牌坊前,洛衍停下脚步,整好衣衫恭恭敬敬行了大礼,出去几次回来,他才有些了解父亲当年题这两字,是怎样的期许和奢望,虽在心里认定父亲是个理想超越现实的人,但也不妨碍他对父亲这份勇气的敬佩。
武烈晴天三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是书院的规矩,竟也跟在身后郑重行礼,向九龄见状悚然而立,连个牌坊都如此敬重,书院果然是有些名堂的,惟有洛斯兰看着好笑,她可以想见今后书院又会莫名多出,入山拜字的规矩来。
回了家洛衍窝进久违的躺椅,摩挲着椅背,慵懒的闭上眼睛,入秋后日头已经不那么刺眼,照在身上也没有夏日的灼热,清风徐过,便也有了凉意,极为怕冷的洛衍连忙睁眼,从储物袋中取出薄毯盖在身上,有了暖意便也有了睡意,脑袋缓缓倒向一边,宁静的小院里,又响起了熟悉的微鼾声。
洛不鸣将向九龄安排在自己居所隔壁,笑言书院里都是晚辈,说深了不是说浅了也不是,就没一个能跟他聊到一起去的人,难得来了同辈理当毗邻而居,可以时常把酒言欢才好,向九龄一口一个老哥,叫的好不亲近,直言洛不鸣不亏一任掌院,这道理说出来就是极有道理,心里其实跟明镜一般,还是不放心嘛,不过向九龄并不反感,易地而处他也不放心,却不会向洛不鸣这般会说话,来了书院教学生,看来自己也该多学学处世之道。
乔羽书归来,先去了景铄院报道,销了假期,同时从先生那里拿了厚厚一摞落下的课业讲义,显然先生们都记得还有一个在外的弟子,回到寝舍他将家乡的特产一一分发,同窗喜不自胜,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酒酿吃食摆在案上,同窗出行所遇趣事用来佐酒,再好不过。
武烈晴天虽然与掌院们关系都极好,可终归更喜欢同是武夫的洛牙,她与陈豪一起回到洛牙的院落,拉着惜字如金的汉子坐在院里,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洛牙一边笑着,一边瞥着沉默少言的弟子,关于他们发生的事情,其实洛铮然早已跟他详细讲过,或者应该说是他提着自酿缠着洛铮然详细讲述,再听武烈晴天东一句西一句的,也不会觉得烦,反而乐在其中,只是弟子的心结该如何打开,他还在心里反复揣摩,分心二用对他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都是自己的好孩子。
人人回了家似乎都有些需要且喜欢做的事,洛斯兰反而孤零零坐在桌前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四位叔叔将书院打理的很好,也没积下什么公务需要她来处理,想去闭关修行却又提不起精神,正在百无聊赖时,洛铮然和洛铎联袂拜访,说是拜访两位叔叔可没当自己是外人,没有通传堂而皇之的推开屋门,也不经主人同意,各自忙碌,很快便摆好茶海,壶中水也咕噜噜的沸开,洛斯兰无奈笑笑,坐在他们准备的草垫上,好吧,她承认跟女人打交道,两位叔叔当已突破天地极限。
一觉睡醒,或是被冻醒的洛衍,揉揉惺忪的双眼,点点繁星已然挂在天幕,他收好毛毯正准备回屋继续睡觉,忽又想起错过了晚饭,原本不觉得,一念即起便压不住肚里造反的五脏庙,看看时辰又不忍心再叫仆从准备晚饭,站在院里挠挠头,左右不是间,缕缕饭香飘来,回头一看,喜笑颜开,他最惦念也最惦念他的家人,一个不少。
向九龄被隔壁邻居盛情邀请,也得以在洛衍的院中有了一席座位,本以为会作为陪客的他,没成想竟丝毫没感到被冷落的孤单,修炼了百年的厚脸皮,虽也不怕,但是没有还是极好的,他自然清楚并非书院当家众人好客,而是沾了那个闷头狂扫桌上餐食的学生的光,向九龄突然觉得肩头有些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