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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守县地处群山环抱之中,素以易守难攻著称,当然不仅是其县城,就连周边的山贼们也都凭地利占山为王,让官兵束手无策。
而这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白宝山上的一伙儿土匪。
但这回山贼,人数既不算是这万守县周边最多的,要论占地也算不得是最大的一处。可在这万守县方圆百里地界上的土匪中,若他们自称第二,估计无人敢称第一。
这其中的缘由,则多要归功于白宝山上的大当家,白爷的狡猾,狠辣,与诡计多端。
而就在李琼,沈恒,萧德三人彻夜畅谈后的第二日,有一人却以这臭名昭著的白宝山为目标,早早出发了。
洪衙役今日本是休沐,但却没像往常一般去万花楼逍遥,而是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乔装打扮离开了万守县城,直奔城外东南方的山林——白宝山的据点快步赶去。
因为穿着高领的长衫,又用头巾紧紧包裹住了头部,并佯装有病,所以出城门的时候,竟是连他的同僚们都没认出他的身份。
身上带足了一天的干粮的洪衙役,出了城门后立刻便向城外的店家租了一匹快马,并钻入了最近的林子快马加鞭的向他的目的地赶去。
秋日的林间山花边地,野果累累,满山遍野弥漫着香甜的味道,虽然洪衙役也很想像那些有钱有闲的富人们一样边游山玩水,却是连喝口水的时间都舍不得留出来。
就这样急急赶了十多里路,他此行的目的地才刚刚能隐约见到。
望了望头顶即将巳时的太阳,此刻的洪衙役才想起他还没将自己头上与身上的伪装除下来,也因此急忙赶路之下,他如今身上已是一身臭汗。
边骂骂咧咧的诅咒着自己这悲惨的命运,洪衙役正准备将身上穿戴的多余衣服脱下来,喝口水歇歇时,不知从哪里破空射来一只箭矢。
嗖——
箭的尾羽划破空气发出的呼啸声,让已经身经百战的洪衙役不用去看,便察觉出箭矢来的方向,也因此才能有惊无险的避开那角度刁钻的暗箭。
“娘的,是哪路的?!出来说话!”
边说着,洪衙役已经一个侧身滚下了马匹,在拔出袖中匕首的同时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之中防守。
这里虽离着白宝山很近了,却并不是白爷的地盘儿。
洪衙役再三确认了一下距离,进入白爷的保护圈儿,少说还有五六里地,因此他忍不住在心底大叫晦气。
山贼悍匪都有自己的领地,一个帮派的人在自家地头自然可以呼救,但若是再别人家的领地还被逮到了,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很少有人跨地界来救的,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对白宝山来说,名不见经传的小卒。
所以,若洪衙役想有人来助,必须拼尽全力逃到白爷的领地周围,才好发出求救信号。
只是,稍稍冷静下来后,洪衙役不由在心底分析着,这样半路打劫,还放暗箭,直到此刻又不现身的,大多都是流寇,只要人数不多,一般就是劫财罢了。
要真是流寇,那事情没准会好办不少,起码这万守县中,还没人敢不给白宝山面子。
在心底边如此祈祷的时候,他边开口大喊着威吓对方道。
“不只是哪路好汉,我是这地界白宝山上的人,你给个面子,日后咱们也好相见!”
他此刻只盼着,白宝山的名号能吓退这伙儿不知是打哪儿来的流寇。
正当洪衙役做着白日梦,估算着射暗箭的那人听到白宝山的名号该吓得如何屁滚尿流的时候,对方竟又向他躲藏的地方射了数箭,且每枝箭矢力道均是不小,同时角度又极刁钻。
有几枝甚至是擦着洪衙役的发梢,飞过他耳边的。
这可吓坏了洪衙役,只见他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树后,边逃边狠狠骂道。
“娘的!哪来的愣头青?!”
洪衙役此刻算是看清了,对方应该并不是一人,且并不打算买白宝山的账,说不好就是从外面秦国或燕国逃窜来的兵痞或流民,这样的人大多都是不要命的,更说不通。
所以,三十六计走位上策,洪衙役打定了主意后,立刻翻身匍匐着在草丛间慢慢向白宝山的方向迂回着爬去。
“啊!——”
谁知不等他爬出五步远,竟就被人用事先设好的陷阱逮了个正着。
一张大网自下而上,将他整个人都包在了其中,并悬挂在了树梢之上。
此刻,在网内的洪衙役整个人都对折起来,因为事出突然,且在空中又被上下荡了两回,他只觉得自己要把前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边忍不住哀哀叫道。
“饶命,饶命啊!不知是哪路大神,我只是个过路的,身上也没多少钱,要是英雄需要,只要说一声,我定双手奉上!双手奉上啊!……”
凄厉的叫声,在林间回荡了数声,洪衙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脚步声紧接自己被吊起的这颗树旁。
因为视线受限,洪衙役只能听到身后似有人踩着落叶,慢慢靠近了过来。
努力扭转着脖子,洪衙役口中含糊不清的求饶道。
“好汉,好汉,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先让我下来吧……再,再这样吊着,我着半条命可就要没了啊!……”
洪衙役身后那人并没出声,但他头顶竟突然响起了一个脆嫩嫩的童音,好笑道。
“这可是你要求的,嘻嘻,一会儿可别怪我哦。”
话音还未落地,洪衙役只觉得晃荡的感觉猛地一滞,紧接着风声便划过耳际,他竟是以这样对折着的样子,直接来了个高空自由落地。
“啊!——我的腰啊!——”
因为坠落间,洪衙役正正好好是用腰接触的地面,此刻他的哀嚎几乎将整个山林的飞鸟都惊了起来。
之后,就在洪衙役无声喘息的片刻,只听刚刚那童声又道。
“叔叔,叔叔,这人好吵啊!我能不能把他的嘴巴堵住?”
“休要胡闹,快去把马带过来。”
听两人这样说,洪衙役十分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这是要跑,并且还打算带着自己一起。
他心中欲哭无泪的判断出,即使此刻自己能被放出这张大网,凭自己这快断的老腰也别想能跑得了。
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洪衙役继续开展了他的求饶攻势,边大哭着求饶,边开口劝说道。
“啊啊,好汉饶命啊,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你拿我这是要做甚啊?呜呜呜……”
破锣般的嗓子再加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直如魔音入耳,刚刚站在洪衙役身后的那人终于算是回应了他。
“……你也别这么伤心,我一会儿一定给你个痛苦,不让你受苦。哎,咱们都是苦命的人,来生你投个好人家吧……”
说着,那人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显然这么做并非出自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