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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信原本不敢告诉女儿自己的心迹,就是怕女儿知道后会极力赞成自己的想法,而对可能出现的事情懈怠。
此刻她所处的位置,稍微用些心思,便足以产生左右丹阳日后命运的影响。
没想到,让女儿无意听见后,竟是这样的反应。
虽然喜忧参半的心情仍然在李忠信心底激荡着,但好在他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
“琼儿,不管如何,听你这样说,为父心中还算好受了些。但那都是日后的事情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此刻,李琼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看着手里揉皱的纸团,李琼无奈笑着道。
“本想让爹帮我看看,这些计策是否可用的,等我再誊抄一份吧。对了,爹,把你行军时用的地图借我一用,最好是所有的……若是不行,至少也需要秦,燕两国的。”
李忠信对于教授女儿行军打仗必备知识这点是一丝都不会犹豫的,在李琼开口说要地图时,他便动手找了起来。
但除了丹阳与燕国交界处的详细地图外,其他的资料都在宫中的礼部管辖下的集贤院内。
将羊皮纸卷交给李琼后,李忠信不由得感慨道。
“当初,你娘生下你时还在遗憾,无人传我衣钵,此时这遗憾看来也算是填补上了。剩余没有的资料,明日让你萧叔叔帮你去借出来。”
李琼自知自己从古籍与兵书上看来的东西还太浅薄,若是真想做些什么,父亲的助力是必不可少的。
此时,丹阳的风气虽开放,但也从没听说有那个女子参军入伍的,听到父亲承认自己的话时,李琼打心底里觉得高兴。
“嗯,爹,这地图我先自己看着,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找来找爹。”
李忠信抬手拍了拍李琼的脑袋,笑道。
“看来平时,你管我借的那些兵书也算是没白看,去吧。”
抱着羊皮卷,李琼兴冲冲的离开了父亲书房。
此时,永安宫内德嫔宫殿的绣楼内,也有两人正心情高涨着。
沈瑢见到沈毓的红衣时,几乎兴奋的扑倒她。
“沈毓,告诉你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见到你最高兴的一次,快,告诉我安阳现在怎么样了?”
沈毓此刻也没有心情与他斗嘴,狠瞪了他一眼后,开口说的话却答非所问道。
“听说德嫔娘娘说,你最近身体偶感风寒,还吃不进去饭?你还是孩子么?”
“沈毓你犯什么病?我问你安阳怎么样了。”
因为不想让别人打扰两人呢间的谈话,沈毓在进入房间之前就已经将食案从侍女手中多了过来,此刻她将手中的吃的放在桌面后,转身指着桌上的食物用口型道。
“如果想知道安阳的消息,你就先把这些都消灭。”
凶神恶煞的表情,让沈瑢看了两遍才分辨出,沈毓到底在说什么。
猛地意识到,周围很可能有母妃的人在监视,沈瑢立刻警惕起来,边竖起耳朵注意周围的动静,边在开口接着沈毓的话道。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边说着,边用眼神示意沈毓她站的位置要再偏移些,否则容易被人从另一侧的窗缝窥看到表情。
沈毓配合着沈瑢的话,摆出一副挑刺的表情,嫌弃道。
“怎么就笑话你了!想不被笑话,就好好像个人的样子。”
此时,德嫔的贴身侍女刚刚转到屋后窗外,听到这话眉头都快打成一个死结了。
躲避着日光,不让自己的影子出现在窗棂上,并用指尖轻轻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观察者内里。
就在这时,沈毓已经调整站姿到背对着屋内所有窗口的位置,在这里她脸上的任何动作,都可以完美避过所有来自外面的窥探。
在侍女的眼中,屋内的两人根本是在针锋相对。
沈毓一副看好戏的架势静立在三殿下的对面,而此时的三殿下正美美的吃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还口齿不清的絮絮叨叨道。
“哼,我偏不,让你,如意。……”
这期间,沈毓只偶尔开口说几句讽刺的话,两人间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只是,三殿下瞪着二公主的眼神也太凶神恶煞了,看的窗外的侍女汗毛全都控制不住的竖起来了。
就在三殿下将桌子上的东西风卷残云般消灭的一干二净后,二公主终于在再次开口时,语气发生了变化,那沉重的感觉一听便是要说安阳的事。
“我说,你也酒足饭饱了,有件事……”
这时在窗外蹲到腿麻疼的侍女,也忘了难受,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双耳上,整个人几乎都贴到窗沿上,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什么?”
似乎不满沈毓的口气,此刻三殿下回答的声音极尽傲慢。
“其实有的人你就算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却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何不常念一二,怀恋各两三年也许就忘了,之后不过午夜梦回再如回顾梦境一般想起,在让她沉入梦乡也就是了。”
这句话似乎触怒了沈瑢,不等话音落地,猛地起身的沈瑢一把将桌上的盘子掀了一地,手中的一个正好砸中了侍女偷看处的孔隙。
见势不好,侍女只怕两人真的大打出手,赶快一瘸一拐的奔向屋内阻止两人。
还好她赶到的正是时候,若是再晚一点儿,只怕两人就真的挂彩了。
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后,沈毓因生气三殿下的不识好歹直接拂袖而去甚至都没去德嫔那里打声招呼,屋内的众人也在短暂的静默后,被沈瑢直接轰了出去。
拉架时沾了一身菜汁侍女,顾不得换身衣服,在确认二公主已经离开了德嫔的宫殿后,立刻赶到德嫔身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都汇报给了自己的主人。
“……娘娘,没看出来二殿下竟是这么义气的人,三殿下要是能听她的劝多好。”
侍女因为之间见德嫔似乎对二公主沈毓高看了一眼,此刻说完正事后,立刻抓准机会看似自然的发表了一番感慨,适时的称赞了一番沈毓。
谁知,德嫔嘴角的笑意却隐含着怒气,出口的话也是带着怨愤与恨意。
“呵,还真是,这个二殿下还真是,不可小觑呢!”
“娘,娘娘,此话怎讲?”
听到侍女下意识的话后,德嫔恨不得在自己这侍女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你怎么沾染的这一身菜汁,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恨铁不成钢的怒瞪了,自己的贴身侍女一眼后,德嫔立刻吩咐道。
“去,将宫内不当值的侍卫都叫来,今日开始的至少四日内,将三殿下住的地方严防死守起来,一刻都不许放松,尤其是午夜子时前后,更是要严加看管。”
“呃,这是……”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侍女,在接收到德嫔如冰锥一般的眼神后,立刻一个激灵利落的回应道。
“是,娘娘,奴婢现在就去。”
说完人便飞一般的,从德嫔的面前消失了。
与此同时,与德嫔一墙之隔的宫门外,手握仍带着三皇子体温的玉佩的沈毓,也在匆匆赶路。
刚刚若不是借机跑了出来,她猜德嫔若发现了自己与沈瑢暗中互通消息的事情后,只怕会用比之前见面“热情”十倍的态度招待自己。
但想起自己在沈瑢屋内,用口型告知最近发生在安阳身上的所有事时,沈瑢的目光让她此刻也难以释怀。
那种心痛,怜惜与深深地自责,让她也忍不住动容。
当她用口型问沈瑢,是否要去再见一见安阳时,他几乎只用那热切的目光就已经给了沈毓答案。
但就在两人约定时间的时候,不知是自己说的太快,还是那愣头青心中太焦急的关系,她说了三次,沈瑢都没给出已经听明白的表示。
无奈之下,这位平时被称作最有勇无谋的二公主,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暗语,将约定的时间与日子都放到了一句话中。
好在这次,沈瑢终于有了反应,只是她没想到会是那么大的反应。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中,沈毓只见自己弟弟急急的点了点头,之后摆出打架的弄翻了屋内的瓶瓶罐罐后,两人都听到窗外廊下有人笨拙跑动的声音。
就在此时,沈瑢突然靠近自己姐姐,并从自己怀中迅速掏出随身佩带的玉佩,直接塞到了她手中,同时低声道。
“我会进最大的努力,在约定的时候与你汇合,但若是不能如愿,请将这个带给安阳,并告诉她无论她未来如何,我的心都是她的。”
当听到笨重的脚步声渐近时,沈瑢一把推开沈毓并将身旁的花架顺手推倒,弄成像是自己被沈毓推后撞到的。
想到沈瑢推开自己时,露出的那抹带着绝望却又似乎有着某种幸福感的笑容,沈毓直到此刻还是无法将心绪抚平。
若不是安阳对大哥那么死心塌地,她此刻真的想要让安阳,重新好好看看自己的三弟了。
但无论如何,此刻最重要的是要见到安阳一面。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前往静安侯府的马车上了。
但满怀激动,想要宽慰安阳一番的心情,在进入静安侯府后,便荡然无存了。
这次沈毓没有如她所愿的直接找到安阳,在偷偷溜进后院角门时还算顺利,但当她再次站在上次见到安阳的院落时,此地已是人去楼空。
本就破败的院落,不知是否因为却少了人气,此刻显得更加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