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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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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赫仍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握拳的指尖微微泛白。
    城楼上,箫声与陶埙声一同消失。
    子沫垂目向下望去,黑暗中只隐约看到男子的身影,很高,与南宫赫不同的是此人的背影宽厚颀长,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男子没有停留,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被黑夜所淹没。子沫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背影泛起淡淡的哀伤,她并没有起身要追的意思,片刻的共鸣对自己来说已经足够,不必强求着认识,有缘自会相见。
    子沫起身向回走去。回到金风殿门前,低着头脚踢着石子在门外徘徊,石子滚落声在寂静的夜显得愈发突兀。连续失眠几夜却仍毫无睡意,每日在殿中除了妙凝无人与她说话,她不想回到“牢笼”中。
    南宫赫近几日忙于朝政已有好几日没有见到子沫,天蒙蒙亮时就要上朝,夜晚总要忙到三更才回,回来时不免总要瞟一眼偏殿。
    今晚也是如此,偏殿的灯早已熄灭,但南宫赫透过门缝看到了在门前踢石头转圈的子沫,脸上透露出自己也不曾觉察到的笑意。
    总算是见到她了,怎么又瘦了些。
    徘徊了一会儿,子沫终于是抬脚迈进了金风殿。看到主殿的灯还没灭,子沫没敢细看急忙忙往偏殿走去,生怕被她师傅发现叫住盘问。
    这一切尽数落入南宫赫眼中,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吓人了?
    他偏是不让她走,于是出声道:“站住。”
    子沫向前走的脚步僵在了原地,怎么每每都被他抓个正着,他是在派人监视自己吗?子沫换上笑脸道:“师傅又是这么晚还没睡啊……”
    南宫赫平静开口道:“怎么这次还是因为龙昊打呼噜?”
    “当然不是啦……只是觉得在这殿中闷得慌所以出去走了走,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吗。”这回子沫说的可是实话,只是未把城楼上的所遇讲出来而已。
    “你初入宫不是应该对这殿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吗,怎么会觉得烦闷?”南宫赫依旧用冷淡的语气问道。
    子沫没料到他如此不好对付,这男人心思简直比女人还细腻。但子沫也能应付自如,笑了一下说道:“这几日殿中都看遍了所以才觉得无聊,对这宫里好奇所以就出去走了走。”
    南宫赫朝她挥了挥手道:“很晚了,去休息吧,不要再有下一次。”
    子沫赶紧小跑回自己的寝殿。
    子沫日夜颠倒了一般,第二日又是睡到午时才醒。
    “小姐,龙侍卫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了。”妙凝说着打来了一盆水,子沫简单梳洗了一下便接见了龙昊。
    “苏伊姑娘,王爷吩咐明日寅时在金风殿竹林就要开始训练了,还请姑娘做好准备。”“这是姑娘的衣服,平日里都要穿着。”说罢,一旁的侍女递来十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子沫向龙昊颌首收下。
    一众人走后,妙凝迫不及待拿着衣服看,“哇!这也太素了吧。”子沫回头一看,此衣衫乃是纯白色,上头没有任何装饰,连腰带都是纯白的。
    子沫并不在意,衣衫如此之素便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自己也越是落得清净。
    明日又要面对南宫赫了,自那次跌落阁楼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哎!不免有些紧张。
    竹林静谧的连一丝风吹带过竹叶都可听清。
    子沫昨晚依旧难以入眠,只睡了两个时辰便来训练。毕竟南宫赫在整个北漠国都是出了名的严格,虽然自己只是进宫寻找真相可练武还是不能懈怠的。
    南宫赫早早就已在竹林中沏茶等候,茶香袅袅飘进子沫鼻尖。一看到南宫赫盘坐在林中亭下,她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师傅早呀,这茶好新鲜,是江南快马加鞭运来的吧。”茶香悠久醇厚,燕都寒冷的气候是无法种植出如此上好茶叶的。
    “嗯。”南宫赫点头抿了口茶,良久不再言语。
    子沫实在是琢磨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想起那日她跌下阁楼他救了她还未好好道歉,便又一次开口道:“那天……谢谢师傅你救了我,你的伤无大碍吧?”
    又是长久的沉默。
    子沫心里暗暗嘀咕道:“以前怎么不见得他话这么少。”
    “你可以开始练习了,今早练满三个时辰。”南宫赫淡淡开口。
    子沫一时没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问:“我自己练?师傅您不教我吗?”
    “不教。”又是简单的两个字回应。
    说完南宫赫放下茶杯在原地闭目打坐,子沫见他一点要教的意思都没有只好自己一人在旁练习。
    一个时辰过去了,南宫赫仍然在原地一动不动。“不会是睡着了吧?”
    子沫看了好几眼喃喃自语道。心想着反正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看不见,又练了这么久不妨休息一下。
    刚冒出这么个想法就付出了实际行动,子沫轻手轻脚的向亭子走去,提着一口气走到南宫赫对面的垫子旁,见南宫赫还是一动不动,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屁股落地瞬间放松似地呼出了一口长气。
    “别偷懒,继续!”南宫赫突然开口把子沫吓得一哆嗦。
    他闭着眼睛怎么知道的啊!子沫顿时泄了气只好乖乖认命继续练习。
    “别以为我闭着眼睛就不知道你在偷懒,你每做一个动作带过的气流我都能感受到。你的速度这么慢是想一招就被敌人打死吗?”
    子沫自知敌不过南宫赫,但是自己与他人比起来并不是如此不堪的,见他并没有敷衍自己的意思,子沫便认真开始练了起来。
    好不容易早上的练习结束了,子沫只觉浑身酸疼,一边垂着头一边跟着南宫赫向殿内走去。
    “你的力量不够,但速度在同龄练武的人当中算是突出的。但在我这还是不合格的,好好练好你的速度,以后会大有用处的。”
    子沫乖乖应道。
    “我让人备了膳,一起吃。”南宫赫叫住刚想往偏殿走的子沫,子沫只好又一次乖乖听话跟着来到了主殿。
    仆人们早已经备好了午膳,子沫看到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一点儿胃口都没,加上之前三个时辰不停的训练她甚至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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