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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豪？张少？”
记者们惊呆了，完全没想到之前网络上的传闻都是真的，宋晴雨背后是真的有金主，这人真是张成豪。
不对啊，张成豪不是已经入狱了吗？
“我没记错的话，张少在清湖湾就有一套别墅啊！”还是之前那位发言犀利洞察力敏锐的记者，率先发现了话题突破口。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牙齿都开始打颤的宋晴雨：“宋小姐，你毁容那天其实并不是回老家，而是去找张少了吗？你毁容不会是张少的手笔吧？”
“不是吧？”
“我的天啊！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被自己的……”
大家都很不敢相信，可偏偏宋晴雨那不知所措，满脸被人拆穿了的表情，已经是昭然若揭，真相呼之欲出。
“真的是！”大家宛如发现了宝藏。
这究竟是什么精彩的发布会？话题一个比一个好，接下来一周的新闻素材都可以被这场发布会承包了。
“不是，不是他……”
宋晴雨双腿发软，已经站不稳。
而旁边的保安大叔一脸嫌弃，压根儿不想扶她，眼睁睁看她跌坐到了地上去。
“是我自己弄伤的。”
她眼角湿漉漉的，那里全是泪水爬过的痕迹。
可她眼泪已经流干了，哭不出来了。
她话虽这么说，可谁信呢？大家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头条和热搜的诱惑远远高于事情真相的本身。
大家的稿子内容，已经是有迹可循。
没有人再去管宋晴雨。
沈聆夏跟傅斯年是一起离开公司的，他都当着媒体记者的面那么说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避嫌，跟在她身边，兴致勃勃的，嘴角的笑意就快压不住。
助理跟在身后，见到总裁一脸花枝乱颤的样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傅总啊，您难道就没看见沈小姐从会议室里出来过后，就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吗？
您确定您一直这么笑下去，不会被沈小姐一巴掌拍飞出去吗？
当然，以上都仅限于他的心理活动，他是万万不敢跟傅斯年说的。
“夏夏，误会澄清了，接下来你会清净好一阵子，应该不会有人黑你了。”
沿街走了一两分钟后，傅斯年忽然停下来，整理了下衬衣衣领，问她：“所以你今天接下来的时间可以由我来安排吗？比如我带你去玩，之类的？”
沈聆夏也顿住脚步，抬头看他。
男人一张脸沉浸在阳光底下，分明清清冷冷，棱角分明有种很威严感觉的脸，上面却挂着极其诚恳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承认，他笑起来的确很养眼。
但这会儿她看着，心里却一团乱糟糟的，没有任何赏心悦目之感。
“不了，我还有事，打算先回去了。”
她拒绝的口气，很冷淡。
傅斯年多敏锐的人，自然察觉到其中端倪，眼底笑意收敛，皱起眉头问她：“怎么了？问题不是都解决了吗？你是在因为动手打了宋晴雨而烦心？”
担心上热搜被黑还是？
不等沈聆夏开口，傅斯年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我现在就叫助理去解决此事，你放心，记者不会掐头去尾乱写报道，她先动手，你纯属自卫，并且是她活该，你也是受害者。”
“别。”
沈聆夏抓住他的手腕，没让他把这通电话打出去。
她并不是在烦这个。
只是……
她盯着他略显困顿的脸，往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这才说：“你刚才其实可以只跟媒体说我俩是朋友的，没必要……说那些话。”
她话音落下，傅斯年的眼底，有一抹失落一晃而过。
转瞬，消失殆尽。
他挤出笑意问：“是我让你为难了么？”
沈聆夏抿着唇，一时没作声。
“实在太喜欢你了，所以没忍住想提前告诉全世界，我正在追求你。”
当他再开口时，嗓音略显低迷，闷闷的直叫沈聆夏有些没听清。
她看着他，摇了摇头：“最近这段日子，我的心里很乱，你说过这些话后，所有人都知道我俩这层关系了，我担心我的情绪和选择，会受旁人影响更多。”
她想不通自己该怎么抉择。
烦心好久了。
她承认，她早就不仅仅是把傅斯年当一个聊得来的朋友，她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她跟他恋爱，他做她男友，两人怎么继续甜甜蜜蜜往下走。
可她身体里，就好像有只小怪兽。
这只小怪兽和她的感情相连。
每次她一旦想到跟傅斯年的以后，它就出来作乱，会把馨馨过往的每一次惨痛教训，还有宋晴雨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可以毫无底线，所有卑微的场景，这些片段都剪辑成电影，渲色加工后在她脑海中不断重播。
她不愿意去相信傅斯年是那样的人。
她想试着跟他处下去。
可每次这部电影都能在她肖想的时候，及时播放，遏制她的所有幻想。
日子好像过成了一滩苦水，关于感情二字，只要踏足分毫都苦涩不堪。
可她还是心存一腔孤勇。
只要看到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时，她就百般乐意去尝试，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就跟他在一起，多好啊。
“傅斯年，其实有很多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她盯着他闪闪熠熠的一双眸，心底激动不已。
脑海中骤然出现馨馨和宋晴雨的脸，她捏紧了拳头，逼着自己暂时抛却这些，一丁点都不要去想。
紧紧地闭上眼两秒后，她再睁开，认真地盯着他说：“我知道说只做朋友，可能会让你觉得我很自私。”
“不会。”
傅斯年素来绅士，不会打断她说话，这是难得的一次。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如我在发布会上说的那样，为了追求你我会尽力完善自己， 成为让夏夏能够拿得出手的男人。”
沈聆夏皱着眉头。
实在不愿再听见他说情话，她真的招架不住。
“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根本没打算过谈恋爱，结婚生子之类的我从不曾想过，因此，除开对戏的男演员们外，我身边没有一个男性朋友，你……是第一个。”
听她说起“第一个”这样的词语，傅斯年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了些许弧度。
他是第一个。
这不就已经够了？
“我承认，我对你的确是有些依赖，每次见到你我都挺高兴的，但我没有任何恋爱经验，我还分不清我对你究竟是跟对美丽姐和小白她们一样的情感，还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再者，我很怕我俩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我会多出好多后顾之忧。”
她一股脑地说明，傅斯年都听得很认真。
他的眼睛，变得神采奕奕。
“夏夏，我说过我不着急，我可以等，不管你有任何顾虑，我等你能分清你对我的感觉，等你相信我一辈子不负你。”
很难得的。
在他说完这话后，沈聆夏抿着红唇点了点头，乖巧地嗯了声。
傅斯年情难自抑，忍不住摸了下她的头。
“就当是恋爱前的试行阶段，试爱期，实习期吧，夏夏。”
他笑看着她，不想给她任何多余的压力，“三个月期限，只要你需要，我傅斯年随叫随到，陪吃陪喝陪逛街，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上门服务，陪、睡也并无不可。”
沈聆夏嘴角猛地一扯，拍了下他肩膀。
“胡说八道什么？”
嗔怪间，沈聆夏方才错综复杂的百感交集，也消退了许多，侧目看站在太阳底下的他，年轻气盛，正是她曾经幻想中的男友模样。
实习期吗？
可以……
应该可以吧？
“我权且当刚才的提议你同意了，那接下来就是实习第一步，我带你去找地方玩，放松下。”
沈聆夏眨了眨眼，错愕地说了句好。
一切，都听傅斯年的安排。
车子在二十分钟后，停在了时代广场外，沈聆夏有点小路痴，鼻梁上架着墨镜，全程不言不语，乖巧地跟在傅斯年的身后。
“鬼屋？”
到地方后，沈聆夏看着面前竖起来的鬼屋巨大的宣传海报时，她心头猛地咯噔了下。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傅斯年：“你怎么……带我来这儿？”
他调查过她？
知道她想来鬼屋玩？
不对，她这方面的计划甚至都没给张小白和江美丽说起过，傅斯年不可能知道的。
心有灵犀？
这四个字赫然滚动到沈聆夏的脑门前时，她自己的心都跟着震了下。
想什么呢？
“感觉你不像是会喜欢旋转木马那样温吞吞项目的女孩，我还没进过鬼屋，这家好评如潮，应该不错，打算一起玩吗？”
傅斯年在认真问她的意见。
还挺奇妙的，他跟她认识时间不长，但还真的挺了解她。
沈聆夏松了口气，嘴角总算溢出一抹明晃晃的笑意来：“好啊，一起。”
傅斯年倒吸一口气。
她笑得真好看。
想抱住在她脸上亲两口。
可气，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总不能再吓着她。
“待会儿我要是怕的话，能躲在你背后吗？”傅斯年买票时，笑着调侃沈聆夏。
她拧了拧眉头，仿佛真的认真思考了下，才回答他：“我比你矮，你躲我身后照样能见鬼。”
“鬼不鬼都无所谓，我主要是想体验下被女朋友保护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