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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乱草一样的头发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
慕凉笙却又忍不住笑了，这个寒时墨都多大的人了，这种时候偏偏又像个青春期的男生一样幼稚的不行。
……
王玥一直处在昏迷中，这对于慕客来说不可谓不是个大的变故。
无人担任市场部的主管，最终一致通过让慕凉笙暂代。
那场会议尽管发生在三天前，但慕凉笙还是记忆犹新。
实在是众人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了，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
对此慕凉笙也很无奈。
正处理着手下的文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慕凉笙没有抬头。
“进来吧。”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是张子凡。
两人一周前还是平起平坐的，现在从职位上来说慕凉笙已然压了他一头。
对此张子凡显然是不可能服气的，那天的会议上也就张子凡的脸色最精彩纷呈了。
所以当慕凉笙看见张子凡出现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什么事？”
“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张子凡却也不见外，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出于礼貌，慕凉笙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看他。
“有什么事，说吧。”
张子凡正拿起桌面上的摆件，左右看了看，听见慕凉笙的话忽的笑了，“你不会不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传你的吧？”
慕凉笙一愣，微微皱起了眉，“知道怎么了？不知道又怎么了？”
“呵，他们都说王玥是你推下去的，都说你为了主管的职位不择手段——”
闻言，慕凉笙笑出了声，见张子凡看自己的表情有些诧异，她掩住唇。
正色几分，“不会吧，你连这都信？”
“信与不信在这个问题上重要么？”张子凡将那个猫咪摆件又放了回去。
本以为慕凉笙会说不重要，却没想到慕凉笙摇摇头，“当然重要，这事关系重大。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也不会承认。”
“这么说，真的不是你做的？”张子凡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
慕凉笙不习惯和人离的太近，微微退后一些，淡淡道：“当然不是。如果你今天来是问这个的话，那你注定要失望了，那天我什么都没做，唯一做的就是出现在了那里，不过也纯属巧合罢了。”
“巧合？”张子凡轻笑一声，又坐会了椅子，“你以为我会信？”
慕凉笙却懒得再说什么了，将桌面上的文件随意翻了翻道：“你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警察他们信不信。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见慕凉笙的态度如此坚决，张子凡愣了愣，旋即也笑了。
“那就得看王玥怎么说了。”
“有道理，不过显然，她现在还不能对此发表意见。”慕凉笙抬眼。
“很快就可以了。”张子凡一边说着，一边起了身。
这语气听起来既像是一种无奈的期望，也像是某种预言。
若有所思看着张子凡离开的方向，慕凉笙皱了皱眉。
这个张子凡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今天的话与其说是闲的找事，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警告。
果然，慕凉笙的预感还是有些道理的。
当天下午，医院方面就打了电话过来，告知王玥已经醒过来了。
对于这个消息，慕凉笙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喜，但随之而来的巨大阴霾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无论如何，还是该第一时间过去的。
于是慕凉笙便带着公司里的几人前往了医院，张子凡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王玥躺在病床上，显得有些虚弱。
看见慕凉笙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闪了闪。
不知道是不是慕凉笙的错觉，王玥几乎是立刻移开了视线。
“太好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人立刻上前关切道。
王玥微微笑了，“我没事。”
“玥姐你真是吓死我们了，还好没事，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呢。”
“你说什么呢？玥姐刚刚才醒过来，你就想着要喊人家回去工作啊。”
众人顿时都笑了，慕凉笙却没有，她站在人群后面，看着病床上的王玥，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张子凡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慕凉笙，忽的问道：“玥姐，你那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摔下楼梯了呢？发现凉笙的时候她也昏倒在地，把大家都吓死了。”
“是啊，是啊，那天究竟怎么了？”一边有人附和。
闻言，王玥的表情一愣，紧接着，问道：“不是有监控么？”
“监控坏了，所以大家才觉得奇怪。”张子凡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慕凉笙看了看张子凡，接着看向了王玥。
女人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茫然，她微微皱眉。
从她一开始醒转过来，看见众人的反应来说，并不像是失去了记忆，显然她是在掩饰什么。
那她究竟在掩饰什么呢？
不等慕凉笙想明白这个问题，王玥皱着眉头有些艰难道：“嘶，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接着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
得到这个回答的众人一时间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有些担忧道。
“不会是失忆了吧？”
“不会吧。”
显然，这个猜测还是太夸张，太富有戏剧性了。
有人却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慕凉笙，“凉笙那天不是在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说，顿时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向了在众人身后的慕凉笙。
突然被众多视线锁定的慕凉笙顿时一怔。
众人脸上的神色各异，有疑惑的，有看好戏的，也有一脸无所谓的……
逡巡一圈，慕凉笙最终和还躺在病床上的王玥对视。
苍白的唇色让她显得没了以往的强势，甚至看起来有几分的虚弱。
那看过来茫然的眼神似乎也毫无破绽。
慕凉笙顿了顿，才道：“那天我从天台上下来的时候，恰好遇到玥姐在打电话。”
有意无意的，慕凉笙在电话这两个字后头停了停。
但她却一直没有将视线从王玥脸上移开，慕凉笙不愿意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不过遗憾的是慕凉笙并没能从王玥的脸上看出什么其他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