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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出来么？”慕凉笙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
还愣在原地的张子凡很快意识到这是对自己说的，犹豫一瞬，还是走了出来。
听见脚步声，慕凉笙心下一松，还好张子凡还算有良心。
“我刚刚报警了，录音也在他手里，如果你还想继续施暴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慕凉笙咬牙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
男人到底还是怯懦了，只不过眼下显得更加慌乱的还是瘫坐在地上的王玥。
慕凉笙这是在试探，但结果并不是她想要得到的。
而站在她身后的张子凡眯起了眼。
录音？他们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做。
幸好场面终于被慕凉笙控制下来，扶着王玥回到包厢的时候，原本气氛热烈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袁圆第一时间上前。
慕凉笙的右手还是很疼，几乎不能抓握，只好垂在身体两侧。
发丝散乱，几乎盖了一脸的王玥则显得更加狼狈一些。
众人都围了过去，慕凉笙也没提自己也受了伤的事情。
面对众人的关心，王玥只是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冷眼看着被簇拥的王玥，她的表情很不自然，王玥在紧张什么？
警察很快赶到，将疯子一样的男人带走。
慕凉笙也从他们的问话当中得知，男人其实是王玥的前夫。
原本的聚餐因为这样的事情不欢而散。
张子凡就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慕凉笙不能。
众人分别的时候，袁圆上前，“凉笙，你住哪里？我送你吧？”
慕凉笙却摇摇头，笑着道：“我蹭一下玥姐的车就好了，你快点回家吧。”
“啧，我可吃醋了。”袁圆半真半假地调笑。
倒是听见慕凉笙这句话的王玥顿时看了过来，眼神复杂。
袁圆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那行吧，你也陪陪她，出来吃个饭还遇到这种事。”
说完便离开了。
今夜的风微凉，似乎透露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雨。
慕凉笙转头看向王玥，后者一愣，勉强笑了笑，“你的手没事吧？”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静静看着王玥，不愿意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在她的凝视当中，王玥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终于僵在了脸上。
“你摔下去，不是意外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玥移开了视线，很抗拒这个问题。
慕凉笙垂下眼，朝着她走近了两步。
最终停在王玥一步之遥的地方，“那天和你打电话的，也是他吧。”
沉默像是一层厚厚的布，将一切都蒙住了。
相较于慕凉笙的平静，王玥更多是感到窒息。
“你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要这样做？”慕凉笙皱着眉，她想不通，只是想要从王玥口中得出一个答案。
仍旧是长久的沉默，就在慕凉笙觉得王玥不打算说话的时候。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是，胡航远是我前夫，那次在天台就是和他打电话。”王玥抬头，将额前的碎发都拨开。
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熟练叼进嘴里。
要点火的时候忽的想起什么，抬头道：“介意我抽烟么？”
得到了慕凉笙的允许之后，她点燃了烟。
用力吸了一口，随后一口吐出嘴里的烟气。
袅袅的烟顺着风的轨迹在空气当中弥散开来，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
慕凉笙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起初提起离婚他不同意，恰好那时候公司里遇上了事情，我被他发现，一直到现在。”
王玥苦笑一声，“就像是跗骨之蛆，他根本不可能放过我，钱，就像个无底洞。”
尽管她的话听起来很没有逻辑，但是慕凉笙还是听懂了。
“不对。”慕凉笙皱着眉，“你还没说你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那个不能让我们所有人知道的事情。”
王玥一顿，原本要送进嘴里的烟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摇摇头，“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太糊涂的话会被人耍的团团转。”慕凉笙并不害怕。
“是，我承认，一开始对方找上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这像是个笑话，但是因为一次错误的决策，导致了亏损，我不得不这么做。”
尽管王玥的表情很认真，但是慕凉笙却想到了另外一桩事。
“花云的事情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慕凉笙盯着王玥的眼睛，和她对视。
凤眸神色锐利，仿佛破开迷雾的利刃。
王玥的眼神有一瞬的躲闪，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摇摇头，“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的很累。”
“不完全是我吧，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真正想要动手的还是慕雨桐，有时候我都好奇，你们究竟有什么过节。”
终于，谜题都被解开，慕凉笙觉得想不通的那些事情也都想通了。
“你把这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说出去？”慕凉笙眨了眨眼，淡淡看着王玥。
“你不会。”
“哦？”慕凉笙微微挑眉，笑容显得有些玩味，“你这么相信我？”
“既然我能说出来的话，我就信你。”王玥看着慕凉笙。
这回慕凉笙没再说什么，而是盯着王玥，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就在王玥即将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的见慕凉笙笑了。
“玥姐，你也不用这样，的确，你说的不错，时过境迁，我不会再去追究这种和我无关的事情，但是你告诉我绝对也不会是因为相信我。”
顿时，王玥脸上的神色变了。
手上夹着的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谁也没再开口说话，慕凉笙知道自己想的绝对不错。
“这位女士，公众场所，不要吸烟哦。”
服务生不知从哪里出来，打破了这大段的沉默。
王玥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烟，“啊，不好意思。”
接着便掐灭了香烟，用纸巾将烟蒂包裹了起来。
慕凉笙看着她有些手忙脚乱，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手似乎是在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