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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叶湛航一早就给萧擎煜打电话，萧擎煜一夜没睡，脑子里面很乱，一直都萦绕着季依云的那几句话，只能让自己拼命工作不再思考那些事情，萧擎煜按了按鼻梁想让自己放松一下，“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老大，嫣然醒了！”叶湛航迫不及待和萧擎煜分享这个消息，萧擎煜没有说话，听着叶湛航在那里说着，“她昨天半夜醒的，老大，我真的很开心！我妹妹回来了！”萧擎煜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轻点在桌子上，叶湛航没有一点不开心，因为他知道萧擎煜一直都是这个性格，“说重点。”萧擎煜知道叶湛航打电话说那么多废话不可能只是为了报喜，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叶湛航愣了一下，语气不再是刚刚装出来的兴奋，“老大，嫣然的腿，站不起来了。”
萧擎煜一直都不知道关于柴嫣然腿的问题，但是他不会想到柴嫣然站不起来了，叶湛航的声音有些哽咽，“老大，我问了柏懿轩，他也说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老大，怎么办，嫣然才二十岁，她那么喜欢跳舞的一个人，站不起来了，我该怎么办？”叶湛航再也忍不住拿着电话放声哭泣。
萧擎煜抿唇，他知道这对于叶湛航来说一定是一个巨大的崩溃消息，柴嫣然喜欢舞蹈，因为柏懿轩喜欢腿好看的女生，而舞蹈就是锻炼腿部线条最好的一个方法，然而柴嫣然已经爱上了舞蹈，原本她还打算考舞蹈学院，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办法了，“我知道了。”
叶湛航抓着电话，“老大，你认识的人那么多，我求求你，帮帮我，只要嫣然能站起来，我叶湛航就算是为了你去死都可以。”
“哼老子我还轮不到你替我去死。”说完萧擎煜立刻挂上电话，不愿意听叶湛航哭哭啼啼的声音，叹了口气，难不成只能去找他?
柏懿轩拎着米粥和小菜站在柴嫣然的病房门口，他要不要进去？
刚推开门，柴嫣然正在看着窗外发呆，“哥？”
柴嫣然转过身看见了柏懿轩站在那里，双手紧张到握拳，看着柏懿轩的深情，“嫣然，我给你带了早饭你快吃。”
柏懿轩挤出一丝笑容，他知道自己亏欠她的，米粥放在桌子上，柴嫣然看着热腾腾的米粥，一把挥在地上，柏懿轩看着撒了满地的粥，“是不是不想喝粥？没事，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柏懿轩的语气里全部都是乞求的态度，可是这更让柴嫣然无法接受。
“我不要你！你出去！出去！”柴嫣然不愿意看见他，一点都不愿意，柏懿轩站在那里，“嫣然，我们好好说好不好？你现在还不能激动。”
“滚滚滚！滚！”柴嫣然一点都无法克制自己，柏懿轩看见她手上的针头已经歪掉，立刻抓住柴嫣然的手臂，“嫣然，不要乱动，不要激动。”
“你滚！不要碰我！”柴嫣然的手不断打在柏懿轩的身上，一下一下，因为长时间昏迷一点力度都没有，可是柏懿轩竟然觉得很疼，心很疼，看见柴嫣然满脸泪痕拼了命想要挣脱开自己，“嫣然，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柴嫣然停下了动作，喘着轻气，“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柴嫣然的手死死抓着被子，“我不要你的道歉。”
柏懿轩无措了，他以为柴嫣然会原谅他，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嫣然真的不要他了，柏懿轩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目光无神望着柴嫣然苍白的脸色，“扑通！”柏懿轩跪在地上，眼泪再一次流下。
柴嫣然愣在那里，不可以，她的轩哥哥不可以这样，不能这样做，柴嫣然想要扶他起来，她不要这样的柏懿轩，她的轩哥哥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文质彬彬的，不会为了这些事情哭泣下跪，柴嫣然努力挪动身体，因为腿不能动，直接从病床上直直摔下来。
“嫣然！”柏懿轩立刻站起来跑过去抱着摔在地上的柴嫣然，“你要做什么？你和我说，你不知道你现在不能乱动吗？”
柏懿轩把柴嫣然抱在怀里放在床上，柴嫣然看着自己的双腿，“我现在就是这样。”
“柏懿轩，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你想要我原谅，我原谅你了，你走吧。”柴嫣然声音十分软糯，没有一点感情，可是柏懿轩觉得万箭穿心，柴嫣然不再看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双腿一言不发。
柏懿轩站在那里如同针毡，似乎还想靠近，柴嫣然抓起叶湛航给自己削水果的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你再不走，我走。”
柏懿轩的双腿被灌了铅，“好，我走，我走，你快放下好不好？”
“走！”柴嫣然终于喊完了最后一个字。
柏懿轩害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望了她一眼缓步离开，一打开门就看见叶湛航满脸泪痕站在那里，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柏懿轩最快速度关上门，站在叶湛航的面前，“阿航，我·······”他亏欠，亏欠嫣然，亏欠自己的好兄弟，亏欠自己的良心。
叶湛航拿了根烟，“出去走走吧。”
两个人抽着烟走在医院的花园里，周围的病人更是千姿百态，有坐在轮椅上被护士喂饭，有和家人有说有笑，有的家属偷偷坐在一旁默默哭泣······
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柏懿轩的手都在发抖，“阿航。”柏懿轩终于打开了寂静的局面，“对不起。”
叶湛航望了眼柏懿轩，“我让老大帮忙了。”
柏懿轩立刻点头，萧擎煜认识的人那么多，一定有办法让嫣然重新站起来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懿轩。”叶湛航很认真看着柏懿轩，“你爱嫣然吗？”
柏懿轩愣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爱嫣然吗？现在的他已经分不清了，自己到底是爱还是亏欠。
叶湛航知道他在思考，没有逼迫他，“懿轩，作为哥哥，因为你，我的妹妹发生这种事情，现在站不起来，她的梦想也没了，我恨你，非常非常恨你。”叶湛航非常认真的语气让柏懿轩觉得呼吸不上来。
“可是作为兄弟，懿轩，说实话，我恨不起。”说完叶湛航狠狠吸了一口让自己适当放松了一会儿，“如果你爱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如果你不爱她，懿轩，请你离开嫣然的世界，我们还是兄弟。”
柏懿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叶湛航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有太大压力，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说完叶湛航丢掉手里的烟往病房的方向离开。
柏懿轩独自站在花园里，望着阳光明媚的花园，爱，还是不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