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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火朝天地商议了半天,小夫妻俩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上心。
这婚礼,倒像是夫妻二人请客吃饭似的,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心情澎湃。
毕竟孩子都满月了,也没啥好矫情的。
陆荷婉一拍板:“那就定在下个月初五,没问题吧?”
十分感激她这大包大揽的劲头,白露和陆向黎什么异议都没有,举双手双脚赞成。
中途,公司那边给陆向黎打了个电话,说是收购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他赶紧回去处理。
好在三个宝的满月宴已经结束了,白露善解人意地赶他走:“快去吧,晚上不回来吃饭记得说一声。”
男人临走前,挨个亲了三个宝加上宝妈,跟老爷子还有陆荷婉打了招呼,便匆忙离开了。
陆荷婉打趣道:“看看你老公,这热乎劲还没下去呢。”
白露哑然失笑:“这个劲儿总是会过的,生了三个孩子,他把热乎劲叠加了三倍罢了。”
陆荷婉还想说什么,可总觉得白露的神色不太对。
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很快住嘴,心里却犯了嘀咕。
……
陆向黎当晚没回家。
一家主母气定神闲地抱着孩子来哄,丝毫不着急。
阿姨眼看着时间跳过十二点,硬着头皮,第三次僭越来询问白露:“夫人,我给先生打个电话吧。”
白露温柔地笑笑:“没关系的,我晚点再联系他。”
三宝今晚怎么都不睡,在妈妈怀里不听话地蹬着小腿。
稚嫩的小嗓子,哭声都极弱,吭叽吭叽的,当妈的看着心疼。
“乖乖,我们睡觉觉呀?”
白露耐心满满地哄着孩子。
……
话分两说。
陆氏集团,高层办公室。
一道清瘦的影子晃过玻璃窗,站定。
“大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就是我哥哥呢!”
黑暗的办公室里,不仔细看竟然看不到男人蹲在玻璃窗前的身影。
“我没有不承认。卢蔚蔚,话我说了很多遍了,当年一场火灾,大家都各奔前程,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找你,我是真的没有找到。只听说了你被一对外籍华裔夫妇领养了,那时候福利院对孩子的隐私又特别保密,我和顾泽远想尽了办法,也没打听到。我们真的,没有抛弃你。”
卢蔚蔚哭红了眼睛。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冲向陆向黎,扑在他身上,发了疯的锤他。
“你知道那家人有多变态吗!因为他们死去的女儿是被人绑架撕票了,他们发了疯,隔三差五的就绑我一次,把我丢进地下室里!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一辈子吗,不是说我救了你的命,你也要还我一条命吗!你不是说要娶我吗?现在为什么又不肯认我!?”
陆向黎闷声任她捶打,牙都没咬一下。
“你冷静点。”
卢蔚蔚颤抖着,后退了两步。
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别乱来!”
发了疯的卢蔚蔚对男人怒吼的警告充耳未闻,自顾自的脱掉一直穿着的那条拖地牛仔裤。
“哗啦。”
空荡的房间里响起衣物落地的声音。
陆向黎把头埋进双膝之间,闭眼。
“哥,你看看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的小芦苇这些年受了多少伤!你怎么不敢看了?”
她重新扑过来,强行拉开陆向黎挡住自己的手。
“啪!”
灯光被打开。
陆向黎痛苦地抬起头,只见卢蔚蔚骨瘦如柴的腿上,从膝盖往下,满满都是一道一道的勒痕。
像受了鞭刑留下的伤疤一般!
触目惊心!
陆向黎颤抖了。
卢蔚蔚得到他的反应,蹲下来,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猫,将自己蜷缩起来,无声的落泪。
“我考上了伦敦艺术学院,渐渐离家远了,才能脱离他们的掌控。他们平时克扣我的钱,让我没有可以逃跑的资金。”
卢蔚蔚悲怆地擦了眼泪。
“有时候呢,对我又很好,像对亲生女儿一样。教我学画画,给我买各种东西。可……每过一阵,我又要被打……”
陆向黎紧紧闭上眼睛。
“我会帮你解决你的养父母,该起诉起诉,该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你的生活,一切费用由我来承担,安心读完书。”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佳方案了。
儿时。
陆向黎救了从河流上游漂下来的小芦苇,而小芦苇也救了跟人打架差点丧命的自己。
他们的命,是纠缠在一起的。
童年乃至少年时期那些苦涩的日子,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就像是被刻在骨髓里的癌症,时不时就要痛一下,告诉他,他是被人抛弃了的,又脏又坏的,人人喊打的小混混。
卢蔚蔚哭声渐浓:“你这什么意思?你现在就是不想管我了,想抛弃我,拿钱打发我是不是?”
陆向黎的内心极其煎熬。
“我现在有家庭,有了白露有了孩子,我怎么对你负责?怎么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张嘴就说娶你?我不是不管你,只是我们也几十年没见了,现在其实就是……两个陌生人罢了!我欠你一条命,我认,你的后半生,我能帮忙的我都会帮!只是,你不能踏入我的家庭啊。”
卢蔚蔚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现在是好幸福啊,有家人,老婆,孩子。我呢,照样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孤儿你懂吗!我就是臭水沟里的一摊烂泥!连我最亲的哥哥都不想要我了!我他妈还活着干嘛啊!”
她跌跌撞撞地穿起衣服,骂骂咧咧道:“我强撑着活到这个岁数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我心里有个指望,知道你会等着我,会念着我!你倒好,完全忘了我这人的死活了吧!”
陆向黎紧紧拧着眉头怒吼:“我没有忘记以前的那些事!只是,人都要往前看……”
卢蔚蔚捂住耳朵,癫狂道:“我往前看不了了!我不是你们!”
她眼睛一斜,看见了开着的飘窗。
脚步虚浮着往飘窗走去。
“哥,我最后叫你一声哥吧。”
她的目光空洞,就连声音都有些飘散了。
“我,走了。”
她毫不留恋地踩上了窗户。
男人惊恐地大喊:“小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