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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陆向黎甩着舒适过的筋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
几个黑衣人留下，面无表情的打扫着战场，很轻车熟路的样子。
“总裁脾气算好的了，居然还留他们命啊。”
“你还是跟总裁的时间短，就他们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向黎折磨人，向来不是以“生死”为标准的。
低头一看，果然那几个人都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拳拳到肉最多是解一时只恨，后半辈子一阴天就关节痛到生不如死才叫慢性自杀。
啊不，谋杀。
那黑衣人这才回过味儿来，扭头又看了眼那七个被结结实实捆着，下半身浸泡在冰桶里的歹徒……
这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
这特么，命根子不得冻掉了啊……
……
纾解过后的陆向黎，心情好多了。翘着二郎腿在后座，把玩着录音笔。
“老大，直接把录音笔交给这边警方吗？”
程子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看陆向黎的脸色。嗯，没高兴也没不高兴，看来心情尚可。
对于陆向黎这种难伺候的主来说，他现在这种面无表情的状态反而比“高兴”或者“不高兴”要好说话。
毕竟，他不高兴的话你不知道他下一秒就要跳车去收拾谁，可是高兴的话……还怪瘆人的。
“先不，联系楚生，让他出面。”
程子呵呵笑：“话说您和楚先生也很多年没见了，这次正好可以叙叙旧。”
楚生，胥楚集团总裁。陆向黎少年时期在海城读贵族中学时的玩伴，旧友。在陆向黎心中的地位就如同段舟野一般，三人成虎，横行霸道。
“死小子，追女人追到苏黎世来，一呆就是八年，还没追到手，窝囊。”嘴上说着嫌弃的话，然而嘴角却噙着笑，一点一看便是兄弟之间的多年默契。
陆向黎这人，记仇但更记恩。
虽然这死小子为了追女人，连他的婚礼都没参加吧……咳咳，不过上回他和白露的婚礼还不如谁都不要来参加。
但是从前，陆向黎的身份不过是陆家私生子时，海城富豪圈子里便只有段舟野和楚生肯挺他。十几岁的少年，甚至不在意对方的家世身份，只要是一起打过架，或者一起犯过站，总是能燃起浓浓的兄弟之情。陆向黎私生子的身份丝毫没有影响到三人之间的友谊，多年相伴，从少年长到青年再一块迈入中年的门槛，大家都是七窍玲珑心，谁对谁真心，一眼就能看出来。
以至于这么多年了，陆向黎也没再交什么朋友。那些人，也不过都是趋炎附势的货色罢了，那种浪费时间的社交，陆向黎根本懒得搭理。
话音刚落，这便电话就来了。
陆向黎蹙眉，陌生号码，不过知道他私人号码的一定是熟人，便划开接听：“哪位？”
那边传来嚣张又纨绔的声音：“哎哟，这么久都没找人家，人家给你打个电话你还这么凶，让我心肝都痛痛啊。”
陆向黎嘴角扬起点点弧度，口中却是十足的嫌弃：“你有毒啊，又换个手机号，你那心肝又不接你电话了？”
楚生这个“没出息”的，追个女人追了八年，越追越远。从海城追到苏黎世，又差点在苏黎世把人给追丢了。
这不，换号码肯定是因为人家又把他号码拉黑了。
楚生故作矜持：“先生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只心悦与你。”
陆向黎冷笑：“我不喜欢男的。”
“你可以喜欢。”
“……我真想把你大门牙敲碎。”他真的太恶心了。
那边不吱声了。
陆向黎试探：“不认识的话我挂了啊。”
楚生连忙道：“别啊，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呢。”话语间还带着娇嗔。
陆向黎对付他这作精模样向来是有一套：“那你是谁？”
“你最爱的朋友，楚生。”尾音上扬，还有点骄傲那样。这么多年来，楚生一直非常幼稚地在这段“三角恋”般友谊中想要分别夺得二人心中的第一位。
陆向黎思索了一下，认真道：“我没有叫楚生的朋友啊，倒是有一个叫‘畜牲’的。”
电话那边彻底沉默了。
这么多年了，这个梗还是说不烂，每讲一次陆向黎内心都能发出最真诚的愉悦感。
楚生干巴巴道：“你……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妈起早贪黑给我起个名字容易吗！”
楚生不逗他了，说正事：“阿黎你不厚道啊，来苏黎世不给我说？”
陆向黎向后一仰：“谁嘴这么碎啊，再说你这不是泡妞忙吗，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楚生哑口无言，确实是他自己一个月换好几次手机号……
“你就不知道微信找我……”
“我不常用那玩意。”陆向黎的微信也是和白露在一起之后，为了顺应她的习惯才开始用的。换做以前，平时有什么事，基本就一个电话，没事就更不用联系了。
“你真是小看了自己这张脸啊，今天上午在提契诺山庄露了一脸，那边一个国内过去度假的二代看到了，就开始想方设法联系我，通了消息。这几个小时里，这边华人圈的各种微信群全炸了，说是陆氏集团的大佬来了，然后又有人八卦说，听说你和白露在国内闹了什么别扭？说你追妻追出国来了。”
楚生这个消息通，还真是名不虚传。
陆向黎想反驳，却无话可说。一想到昨晚被白露毫不留情的瓢了一宿，现在更是面色难看如同锅底。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追苏蔷追了八年都没追到了。”
楚生支起耳朵：“为啥？”
陆向黎毫不留情扎他肺管子：“你这么八卦，正常女人都会以为你是gay吧。”
电话那边刚喝了一杯红酒的楚生差点被自己呛死。
“靠，就会拿话怼我！我给你发地址，现在过来，酒桌上见真章，敢不敢！”
陆向黎淡笑，知道这饭局肯定是他给自己接风定的，早就安排好了。
便从善如流道：“我真怕你被我喝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