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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夜空中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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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夜空中的星辰
    (第一更夜空中的星辰)
    往后几日, 褚逢程时常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父亲问他的马去了何处, 他只含糊其辞说是跑丢了。
    可这驯养过的马如何会跑丢?
    他知晓难自圆其说,但父亲似是也不准备寻根究底。
    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褚逢程懊恼, 他竟莫名唐突了一个姑娘。
    他虽是看着自己掌心发呆,却透过掌心,依稀想起当时看过的那双眼睛, 乌黑发亮似是水晶玛瑙, 又似是夜空里的星辰,让人印象深刻, 便一直印在脑海里。
    他时时想起那双眼睛。
    他也去桂花酥的摊铺问过店家,店家一直说再没人来过了。
    他“哦”了一声,店家迟疑, 原来,他们不是给将军府取桂花酥的啊?
    店家也终于知晓了, 并非将军夫人喜欢他家的桂花酥。
    褚逢程依旧跟随父亲在军中历练, 只是有时有意无意巡查的时候,会想着在城外会不会不期而遇那个姑娘, 但似是那个姑娘连同那个小鬼就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见过踪迹。
    母亲问他, 可有什么心事?
    知子莫若母,他瞒不过母亲的眼睛, 却又不好提起。
    恰好, 有府中下人说, 有人来寻公子, 还牵着公子的马。
    他的马?
    褚逢程“嗖”得一声从床榻上翻下来,直奔府门口去。
    心中比早前任何时候都有期许。
    对啊,她知晓他叫“褚逢程”,他同那个小鬼说,去取桂花酥的时候报他的名字,那她回回都会旁人提起他的名字,“褚逢程”。
    想到此处,褚逢程心头莫名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可等到府门口,见到的却是一个老叟。
    老叟慢缓缓得说,有人让他将马牵到此处来,还给一个叫“褚逢程”的人。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踪迹,问老叟,老叟也说不认识。
    他接过马的缰绳,心中略有失望。
    他的马回来了。
    他想见的人却没回来。
    ……
    四月暖春,北边的大雪都融化了。
    巴尔一族的人已逐水草迁徙回了北边,明年许是会再来,也许是不会再来。
    更许是,他永远也见不到那双缀了星辰的眼睛。
    ******
    塔格一族北迁后,燕洛一带逐渐恢复太平。
    第二年,似是北境并未遭受去年一样的雪灾,塔格的人也未曾向去年一样涌入燕洛境内。
    第三年,听闻巴尔一族内部厮杀,似是……塔格这一族被屠,整个部落都没剩了几人,也许是整个部落都没有了……
    褚逢程坐在桂花酥的店铺里,一下午吃了五盒桂花酥。
    店家惶恐,褚公子,你没事吧。
    他摇头。
    再之后一年,褚逢程又随父亲轮换到了东北部的朝阳郡戍守。
    朝阳郡在苍月东北部,临近长风四元与巴尔函源,是苍月东北的军事重镇。多国交界之处,是最需谨慎之地,父亲让他带斥候去探周遭。
    长风四元城是两国之间的边贸城市,商旅往来诸多,也安稳多年。
    他只在四元城逗留了一日。
    至于函源 —— 函源与朝阳郡之间隔了山脉重重,巴尔轻易不会进犯。这条山脉连绵广阔,内里天气变化无常,山脉之间有面积广阔的草原,下雪时亦会被大雪覆盖,唤作云渡山。
    此番,他们是要将驻军之地,前推一部分到云渡山南边。
    褚逢程带了一队斥候便是来此做打探。
    云渡山地广,光是南面一角月余都不能详尽,便只能天亮时几人分散开去,黄昏前回到集合点。
    ……
    如此约是五六日,褚逢程进山时遇上了风雪。
    大雪封山的那种风雪。
    他久在北境,自然知晓这类风雪的严酷可怕。
    他要尽快找一处遮蔽处,寻足够的树枝生火,他身上的干粮加上零散的果子和草叶,若是省些能够将近十日有余。
    他常年跟随父亲在军中,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洞口在隐蔽处,有常年的藤蔓密集遮风。
    他生火,寻一处暖和处席地而坐。
    这场风雪,除非停,出去便是找死。
    但也偏偏是这样大的风雪,不会持续太久。
    褚逢程歇下顶戴头盔与铠甲,看向洞外,洞外的风雪越来越大。
    褚逢程向火堆中扔了拾来木柴。
    火堆中木柴烧得“哔啵”作响,猛地,狂风大作,似是直灌一般冲向洞内,这火堆都险些被吹散,褚逢程警戒抬眸,只见有人掀了洞口处的蔓藤入内,很快又盖上。
    褚逢程怔了怔,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应是冻透了。
    褚逢程收起眼中的警觉之意。
    洞口处两道身影。
    一道身影正在使劲儿晃披风上的大雪,口中叽叽喳喳说着的应是巴尔话。
    他眉头微皱。
    另一道身影正好转身摘下披风上帽子,抬眸朝他道:“途中风雪,我们姐弟二人被困山中,暂借宝地一避。”
    褚逢程怔了怔。
    眼前的这双眼睛,清澈似夜空星辰……
    像极了……
    洞外大雪封山,洞内,火堆的“哔啵”声好似他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一般。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片刻,低下头去,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应当不是……
    “喂!”一侧的弟弟见他眼神先前盯在自己姐姐身上不放,有些恼火:“看什么看呢!”
    褚逢程抬眸看他。
    许是军中之人天生带着煞气,褚逢程瞪他一眼。
    弟弟有些没有骨气的噤声了。
    这人应当不好惹。
    果真,褚逢程捡了根树枝往火堆中扔,淡然道:“既是陌生人,自要相面识人,愿意呆就呆,不愿意呆就出去。”
    “你!……”弟弟实在恼火,一侧,姐姐伸手拦他,“有劳。”
    褚逢程应了声:“嗯。”
    姐弟二人没有再多上前,只在离了洞口稍远一些的地方落座下来。
    弟弟口中说着些巴尔话,他听不懂,但不难想象是怨言。
    可奈何有姐姐约束,不敢就范。
    只敢时不时瞥他一眼,或是趁他不注意,吐吐舌头做鬼脸。
    褚逢程权当没看见。
    这里是苍月同巴尔交界,他与巴尔人最好不要有交集。
    只是眼下是风雪天,没有驱赶人的道理。
    这几日相安无事便好。
    ……
    整个下午,褚逢程都靠在火堆旁坐着。
    不远处的姐弟两人一直在说着话,他虽听不懂,但因这山洞里还有旁人,时间并不难打发。
    只是到了黄昏时候,这场风雪都未停下。
    洞外天昏地暗,分不清颜色。
    洞内尚且还暖,褚逢程默默嚼了口干粮。
    细微处,他瞥了眼对面那道纤细的身影,也在用一张饼果腹。
    许是发现他在看她,她亦转眸。
    他朝她笑笑。
    一侧,弟弟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朝着他姐姐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应是,很是不服气。
    褚逢程心中想想便好笑。
    但似是有了这对姐弟在,这山洞里的几日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
    应是入夜,他枕在外袍上等待入寐。
    一侧就是火堆,他往火堆里扔树枝,火堆不熄,他便不冷。
    稍许,应是半梦半醒。
    军中多年,他自有警觉。
    旁人在,他睡不沉。
    有人脚步临在跟前,他适时睁眼,习惯性伸手够到一侧的佩刀,眼神停留在她身上,怔了怔,放下佩刀,轻声问道:“有事?”
    她亦轻声道:“洞口有些凉,可否让我弟弟来此处暂歇?”
    褚逢程瞥目看去,有人果真在睡梦中将自己裹成了茧蛹子。
    身上还有他姐姐的外袍在。
    她将她弟弟照顾得极好。
    所以,要冷,也当是她这个姐姐的更冷。
    褚逢程撑手起身,并不刻意得让出一侧的位置,漫不经心道:“他若要来,你也需一道来,你弟弟得有人约束。”
    她抿唇。
    许是笑,他一眼看出了端倪。
    弟弟来的时候,尚且睡眼惺忪,也不管早前多嫌弃褚逢程,能在火堆旁躺下,便顿时暖和出声,很快就睡着。
    此处还有褚逢程在,她不便躺下,便坐在一侧,拿着匕首在一侧雕刻。
    褚逢程便也不睡了,坐在对面,看她用匕首一刀一刀刻个小人模样。
    她已刻了半日,除却同弟弟说话,都是在雕刻,似是在打发时间,又似是习以为常,日复一日的事情。她低眉专注,修长的羽睫倾覆,侧颜在昏黄的火光下剪影出一道清新秀丽的轮廓。
    她的长相多像汉人女子一些,不像巴尔人。
    洞外寒风呼啸,洞内火堆烧得“哔啵”作响,褚逢程道:“刻得真像。”
    她微顿,手中停了停,却没有转眸看他:“像什么?”
    褚逢程单手枕在膝盖上,悠悠道:“刻的是你娘亲吧。”
    她这才停下来,抬眸看他:“怎么说?”
    褚逢程亦隔着火堆看她:“看雕像,让我想起了我娘亲。”
    意思是,她刻得传神。
    她笑笑,没有再继续说话。
    褚逢程继续道:“出门时走得急,没同她招呼,没想到又遇上暴风雪,怕是还要耽误上几日,回去定然要被数落死。”
    她怔了怔,轻声道:“我娘亲过世很久了,若是她还在,我也想听她数落……”
    褚逢程没想到一句话将天聊死。
    此情此景,没必要道一句节哀更置人家在伤心境地中,他支吾道:“唔……我先寐会儿。”
    她应好。
    他侧过身去,留了一句:“有事唤我,我叫褚逢程。”
    褚逢程……
    她手中的匕首一划,割到手背。
    (第二更 “托木善”)
    褚逢程?
    她才反应过来,眼眸颤了颤,错愕不已看着火堆对面那道身影,一时忘了手上的划伤在滴血,也忘了动弹。
    褚逢程刚侧过身,身后之人便没了继续雕刻的声音。
    稍后,她口中轻微的一声“嘶”,应是吃痛。
    匕首划到自己的?
    褚逢程转身,果真,见她左手虎口处淌着血迹。
    伤口应当划得不浅。
    褚逢程见她雕刻了一下午,手工一直稳当,是熟能生巧之事,怎么会划得这么重。
    他看她时,她正在放下那个尚未完成的木头雕刻,匕首也放在一旁,木头上和匕首上都沾了血。
    她应是想从衣襟上撕下一片布临时包扎,但伤口流着血,又不怎么好使力。
    稍显笨拙。
    不知为何,许是见她自己有些难,褚逢程上前。
    她愣住。
    “我来吧,我这里有药。”他单膝跪下,从救急行囊里掏出金创药瓶。他随身带得救急行囊里有金创药,还有临时包扎用的纱布。
    她没有收手,亦没有吱声,只是看着他给她上药,包扎。
    他的手踏实而温暖。
    小心之处,并无过多的疼痛。
    片刻,手已包扎好。
    她尚在看他。
    他已抬眸:“还要上几日药,看看还疼不疼?”
    许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抬眸撞见,她敛眸,应了声:“多谢。”
    褚逢程笑笑:“你们巴尔的姑娘都如此英勇吗?我们家中的那位刘妈妈手擦破了些皮,一直唤疼唤了三五日。”
    明知他是打趣,她还是唇角勾了勾:“不疼。”
    他看了看她。
    她亦看他。
    她坐着,他在她近前单膝跪着,眼神其实很近。
    近得,好像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火堆的“哔啵”声响中,显得都有些暧昧。
    褚逢程顿了顿,忽得,莫名收起了笑意,“我来值夜,你睡吧。”
    言罢,也不待她出声,便已起身退回了一侧。
    她亦垂眸,伸手轻轻抚了抚他早前包扎好的左手,循着早前铺好的地方,侧身趟了下去……
    洞外风雪声依旧,看模样,今夜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山洞内,除了火堆的声音,再无旁的声音。
    ******
    翌日清晨,天已放晴。
    山间四处都挂着涔涔白雪,透过洞口的藤蔓,乍一眼望去,只觉天地间都白得晃人。
    洞内的姐弟二人还在熟睡中。
    褚逢程悄声出了洞口。
    借着蔓藤和树木的劲儿,褚逢程将佩刀插入雪中,整个佩刀都已没入。
    足见雪有多深。
    他小心上前,雪竟已没过了膝盖,直逼腰间。
    这样深的雪,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山间,再被雪覆盖,许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褚逢程继续前行。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留了自救的空间与余地。
    就这般,每一步都会花上不少时间。
    等折回时,已过去不少时间。
    眼下这场风雪只是暂歇,稍后还会再继续,短时间内应当走不出去,只能在洞中静候。
    褚逢程收好刀,借着踏过的实地回了洞中。
    ……
    他出去了有一段时间。
    回来的时候,那姐弟两人已经醒了,坐在一处说话。
    见他折回,两人都停下,纷纷转眸看他。
    他瞥了弟弟一眼,目光在姐姐身上稍作停留。只是那双眼睛,还似星辰一般映入他心间,他蓦地想起昨夜替她包扎,不知晓是否是外袍都给了弟弟,她有些畏寒,连手都是冰凉的。
    他收回目光。
    他手中抱着尚能拾回的树枝和柴木,丢在离火堆不远处,这批树枝和柴木要去了水气之后勉强才能用一用。
    眼下,他又多投了些树枝和柴木到火堆中。
    稍许,她应当会觉得暖和得多。
    只是如此,洞中的柴火不够,他需每日出去拾掇,并烤干。这些话褚逢程自然不会提起,他一面坐下,一面朝火堆中添着树枝。
    “我还道你走了!”对面有人开口。
    褚逢程瞥了眼他,应道:“走不了,雪没到腰处,还会下。”
    听到没到腰处,姐弟两人都皱了皱眉头。
    那山中这雪,怕是要下到七八日去了。
    “你……是苍月士兵吗?”那弟弟瞥了瞥一侧的铠甲。
    褚逢程应道:“铠甲不是偷的,是我的。”
    许是巴尔人天生对苍月军中之人有敌意和戒备,褚逢程明显感到他应声后,对面的表情都更谨慎了些。
    “还有……”他忽然朝对面开口,“问别人问题之前,应自报家门,这雪还得下个七八日,还需共处一处,总不能时时刻刻都你我喂之类……”
    他心中并非没有私心,想问问她的名字。
    正好,借着怼着不成器弟弟的时候。
    那人果真顿了一下,看了看他身侧,嘀咕道:“也是,那你听好,我叫“托木善”,这是我姐,“苏牧哈纳陶”……”
    她转眸看他。
    褚逢程会错了意。
    以为是“托木善”轻易说出了名字,她有些诧异。
    但总归,他算是知晓了,她的名字叫苏牧哈纳陶。
    苏牧哈纳陶……
    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声这个拗口的名字,莫名笑了笑。
    苏牧哈纳陶亦看了看他。
    他笑意敛在唇角。
    “喂,你呢!”托木善现学现用,“谁刚才说问别人问题之前,要先自报家门的?”
    苏牧哈纳陶忽然抬眸。
    他猜,定是因为她想起了他名字的缘故。
    褚逢程双手抱头,靠在石壁一侧,漫不经心道:“褚逢程。”
    只是话音刚落,对面的托木善似是就愣住。
    他想,应是他的名字对巴尔人来说,委实有些拗口了些,眼前的托木善应是没有反应过来。稍许,只见反应过来的托木善扯了扯衣领,明显深吸了口气,咽了口口水,然后没有再吱声。
    连带看他的目光都奇怪了些。
    本人却又老实了很多。
    褚逢程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竟还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但越往后的时间,有人就越像看一只警觉的看门狗一般,蹲在原地不动,但任凭他在洞中走到何处,有人的目光就跟到何处,也不说话,就这么原地不动得打量着他。
    终于,褚逢程诈他:“托木善,我是不是见过你?”
    托木善浑身一个激灵,拼命摇头。
    如此摇头,便一定是认识他。
    汉语中有个成语形容得便是他眼下的模样,欲盖弥彰。
    褚逢程心中有数,却没有再应声。
    就好似方才是心血来潮问的一句一般,忽然就没有了下文。
    托木善心中便似悬着的石头,一直没有掉下来过,但褚逢程处却是过了就过了,没有再继续,托木善想放下这块石头,似是又担心放不下去。
    褚逢程亦听到他同苏牧哈纳陶说话。
    其实哪怕听不懂,他也知晓托木善在同苏牧哈纳陶说起他。
    托木善这人不怎么会说谎,心虚的时候还会偷偷看他。
    这样的人若是去做细作,第一日便会被人逮出来往死里拷问。
    他权当不知。
    ……
    翌日,他又出去探雪。
    探雪的同时也需拾柴。
    眼下,山洞内可供继续当柴火的树枝不多,褚逢程一人拿不了多少,托木善也不好闲着。
    出了山洞,褚逢程在前,托木善紧跟在褚逢程后面。
    褚逢程走一步,他百年走一步,似是从许久之前就有的依赖和信赖感一般。
    褚逢程便不时回头看他,想从记忆中搜出些许蛛丝马迹。
    托木善的嘴角就抽了抽:“喂,你好好走路就是,老是回头看我干什么!”
    褚逢程认真道:“看你有没有掉下去啊……”
    托木善气得呲牙。
    褚逢程手中握着佩刀,不时拿佩刀探路,一面探路,一面同身后的托木善道:“托木善,我昨日问过你,我可是见过你?”顿了顿,继续道:“想清楚再说。”
    又来了,托木善咽口口水,“不是昨日就同你说了吗,没……没见过呀……。”
    褚逢程笑笑:“这便奇怪了,我说我有没有见过你,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托木善词穷,便没有应声,寻思着许是也能同昨日一般蒙混过关。
    褚逢程心中更明了了几分,遂而更为清晰:“一般来说,如此闪烁其词,却又没有理由笃定的,大多是细作。”
    “细作?”托木善惊呆了。
    也是由得这出神,步子踩下去的踏空,一下陷入雪堆里,刚巧不巧,竟是被雪堆埋起来的镂空,实则,就是陡坡上一根粗壮一些的树枝上,他死死挂住:“褚逢程!”
    意思是,救命。
    树干浸了水滑,他不可能抱得住许久,周遭天寒地冻,他衣衫浸湿,不出多时就会被冻死。
    “喂,褚逢程!救我!”他惊呼。
    褚逢程慢悠悠转身,为难道:“你都是敌国细作了,我为何还要救你啊?说不通啊。”
    言及此处,托木善算是明白了,褚逢程是故意的。
    褚逢程晃悠悠上前,蹲下身子朝他道:“你若是认识我,便应知晓我在军中的性子……我会同你姐姐说,你踩空摔倒雪堆,找不到了。许是放晴了,融雪了,就能找到你了。”
    言罢嘴角勾了勾,挑衅笑笑。
    “你!”托木善气急,可却由得气急,树枝跟着颤了颤,眼见着怕是就要撑不住。
    托木善脸都绿了。
    褚逢程拄着佩刀,催命似的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褚逢程,你……”托木善急得。
    褚逢程抬头看了看天色,排排屁.股起身:“走了。”
    眼见他真的起身,撑着他的树枝“嘎吱”一声,托木善心都快跳了出来:“褚逢是我!!”
    褚逢程笑了笑,果真驻足:“继续说呀。”
    托木善已吓得魂飞魄散:“褚逢程,燕洛,桂花糕!”
    褚逢程僵住。
    ※※※※※※※※※※※※※※※※※※※※
    还有一章褚逢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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