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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互相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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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走到沈云君的跟前,挑了红盖头,将手中还温热的碗放在她的手心:“快吃些东西。”
    沈云君闻言嘴角微扬,接过碗却是没什么心思。
    这是她将要托付一生的人。
    把碗放在一旁,拉着顾含章坐在床边:“既然已经成亲,日后你我夫妻一体,有些话我自也该对你说清楚。你只知道我是沈家的女儿,却不清楚这沈家是何身份,今个便跟你说清楚。
    我乃是京城第一望族,沈家嫡长女,家父乃是中书令沈崇文,家母则是大魏镇国将军秦渊的女儿秦若兰。当初之所以会流落至此,是因为继母陷害我毒杀嫡母,明着将我关在别苑,实际上却是要害我性命,被我给逃了出来,这才落入流寇手中,辗转跟着戏班到的庐州。
    孙长胜现在能有这个态度,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前些日子,就在张家登门闹事的时候,沈家的人找到庐州,想要接我回京,孙长胜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沈云君一口气将关于沈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随后看着顾含章。
    却见顾含章嘴角微扬:“从孙长胜出现在咱们家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所以你现在打算回京?”
    “是,她们害我如此,我自是要讨回来的。虽然我不曾跟着胡管家一起回去,不代表我会放弃沈家,那本就有一半是属于我的,我自是要讨回来。”沈云君说着,指甲直接掐入掌心。
    双眸冰冷,恨得要咬碎一口银牙。
    顾含章见此只是握住她的手,声音很轻:“既如此我也与你说实话,我并非是顾家的孩子。”
    闻言沈云君对上顾含章的双眸,却是没有任何意外。
    这一年的时间她自是发现了顾含章和李氏之间,并非是亲生母子那般。
    李氏对顾含章有一种从骨子里的恭敬,旁人瞧不出来,她却是看的明白的。
    只是一直未曾去考虑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今听到顾含章开口,便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点点头。
    就听着顾含章继续道:“你既然是沈家的人,应该听说过先太子逆谋造反之事吧。”
    沈云君点点头。
    虽说当年先太子逆谋造反之时她还小,却也是听说过。
    先太子私自养兵想要造反,证据确凿先皇大怒诛杀了太子府所有人,包括先太子,和不足十岁的太孙。
    当时听闻太子妃想要带着太孙逃走,从城楼上跌了下去,太孙摔的面目全非很是惨烈。
    后来她听人说起的时候,还好奇太子妃既是要逃跑为何不是从小巷暗道离开,偏偏要往城楼上跑。
    现在看着顾含章,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当即问道:“你莫不是...”
    不等沈云君说完,顾含章点头打断她的话:“我便是先太子的遗孤,太孙李景瑞。”
    听到顾含章的答案,沈云君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太子妃要带着太孙往城楼上跑。
    她并非是想要逃走,而是奔着死去的。
    城楼的眺望台足有七丈高,从上跳下,若是以面落地,定然会面目全非。
    到时候旁人根本无法分辨,死的到底是谁。
    只能从衣裳判断他是不是太孙。
    从而好叫真正的李景瑞得以脱身。
    心中想着,沈云君对上顾含章的双眸:“所以现在的娘是当初太子妃身边的婢女?”
    “嗯,雪娘是母妃身边的贴身女官,当初死在城楼下的便是她的儿子,真正的顾含章。那次事情之后,雪娘便带我逃回了庐州,让我顶替了顾含章的身份。”顾含章说着,眼中多了几分愧疚。
    对于雪娘和那个替他死了的孩子,他是愧疚的,却没有办法。
    他必须活下来,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惨死的父王和母妃报仇,还有太子府的所有人。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晚上,那个血染太子府的晚上。
    看着顾含章的眼中的恨,沈云君自是明白。
    她见过后来破败的太子府,在新帝登基的时候,重建太子府的时候,她跟着去看过。
    想来那一夜应该是非常的凄惨。
    伸手握住顾含章的微微发颤的指尖,轻声道:“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我原想着进京赶考,暗中去联系父王的旧部,眼下我孤身一人想要翻案,想要为满门复仇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培植自己的势力,毕竟我要抗衡的人,是当今的皇上。”
    闻言沈云君点点头,当初太子冤案,受益最大的就是二皇子,在太子被杀之后,他顺理成章的被册封为太子,并且登基为帝。
    如果先太子当真是被冤枉的,那最有可能陷害先太子的,就是当今的皇上,当初的二皇子。
    顾含章现在想要报仇,就必须要推翻当今皇上。
    那绝不是简单的,这和造反无异。
    便是沈云君也忍不住眉头紧皱。
    顾含章见此声音低了几分:“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如今告诉你也只是不想连累你。若是你害怕,我自写了和离书送你回京,自此以后你我之事再无牵连,无论我成败都与你无关,若败不会牵连你,若成也不会怨怪你。”
    说着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和离书。
    沈云君却是没有去接,只是看着:“若真如此,你该在你我成亲之前,说清楚,如此和离书都不用。”
    一句话却叫顾含章愣住,低头看着手中的和离书好半晌这才开口:“是我自私了。”
    说着站起身来,要出去,却是被沈云君从后面一把抱住。
    感受到身后的温度,顾含章身子猛地一颤,回头对上沈云君的双眸。
    “从当初你在欢喜月为保我清誉,将我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便认定你了。你是先太子遗孤又何妨,既然你要报仇,要推翻大梁,我便倾其所有陪你,等我回京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说完将自己的脸贴在顾含章的胸前。
    顾含章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只想牢牢的将她抱住,揉进骨子里。
    这边顾家满心欢喜的办着喜事,那边周氏也总算是缓了过来,直接回了周家。
    周学斌今个沐休,就瞧着自家堂妹哭天抢地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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