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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希歪着头看着叶修离被宁无双追着锤的场景。
那模样和眼神中，好像透着疑惑和惊讶。
这似乎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凤衍忍不住走近了几步。
他低声道：“他们一直都这样，你、你习惯就好。”
话落，他的脸色便僵了一下。
随后，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他说“习惯”是什么意思？
让她习惯宁无双和叶修离的相处模式，偶尔的抽风。
这话好像是在跟她说，让她留在他们身边一样……
然而凤希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对另外的情况更感兴趣。
“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凤衍干咳了声，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点头，“是的。”
凤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叶修离和宁无双，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茫然和无措。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笑了起来。
那笑，仿佛是欣慰的意思。
凤衍看得有些糊涂。
“你似乎很开心。”
凤希点头，轻声道：“看着他们如此，我的确开心。”
他们现在都已经不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但是她还记得。
神魔之战还未来临之前，他们的相处不是这样的。
有的时候，她都觉得宁无双在这段感情里，太过卑微。
卑微到，她明明是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挥手便能发号施令的殿下。
却在叶修离面前极尽讨好。
可以到什么程度呢？
几乎要没有自我了。
而叶修离在他们那段感情里，总是不擅长表达。
没有人看好他们。
都觉得宁无双为了他，是连基本的脸面也不要了。
所以后来神魔之战爆发，所有人看到这两个人对峙的场面，竟然全是拍手称快的！
凤希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有点复杂。
其实很多记忆都已经很久远了，有些细节她都记不清楚了。
可对她来说，那一切仿佛都还是发生在不久之前。
因为她中间，有两千年的时间空缺。
在她沉睡不醒的这段时间里，这两千年的时间变化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
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她又会以为他们还是生活在以前她熟悉的时光里。
可终究，一切都变了。
不变的只有她。
她就像是个守旧的老人，对时间变迁过后的一切，都茫然又无措，也不愿意去接受。
面对凤希此般复杂的沉默，凤衍总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说。
可最终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竟让他不知道究竟还能说什么。
就像情感和理智在打架，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把他似乎要说的那些话都堵住了。
凤衍最终，也是沉默。
心底无端生出一种悲哀的感觉。
叶修离和宁无双消停下来后，一行人继续往外走。
宁无双现在看到叶修离就烦，故意离他远了点。
叶修离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通道直接连接了外面。
中间绕了好几个弯，上了好几次台阶，终于走到尽头后，凤希按下机关，一堵石墙“轰隆隆”地开启。
与此同时，通道的另一头仿佛传来了巨大的震感。
众人回头，通道已然望不到尽头。
凤希淡淡说道：“是地下宫殿塌了。”梦想
塌……塌了！
凤希道：“只有宫殿塌了，山势会有一些改变，不会影响太大。”
众人：“……哦。”
但重点并不是这个。
宁无双脸色复杂地问：“你的那两头……”
她差点脱口而出两头畜生……
她改了口，说道：“你的那两只神兽还在里面呢。”
凤希浑不在意。
“它们自有办法脱身。”
上古神兽，并没有那么脆弱，要是连这点危险都能把它们打垮，就浪得虚名了。
宁无双：“……哦。”
凤希：“出去吧。”
一行人走了出去，发现这里是个山洞。
人都出来后，石墙又“轰隆隆”地关上。
宁无双摸了几下，这就是个长满了杂草的普通石墙。
一般人绝对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个机关。
这个山洞很大，洞里面还有一张简陋的石床，有一张陈旧的木桌和一堆干草。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在无极山的哪个角落。
这么晚了，出去在山林里乱走非常危险，众人便决定在这里待一晚。
清风和奕风出去找柴火回来生火。
初雨掏出手帕把桌子和凳子上的灰尘擦了干净，让几人坐下。
山洞里有个小水坑，洞顶一直在滴水，在坑里形成一个迷你型小水池。
宁无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脸，上面不少小伤口，有不少血迹，肯定也沾了不少灰尘。
她觉得很不舒服，就自己掏出手帕，蹲在小水坑旁慢慢地清洗着。
另一边，三人各坐一边。
沉默了许久后，凤衍看向凤希，出声：“姑娘，恕在下冒昧，有一事，想请教姑娘。”
凤希的姿态浅淡安然：“公子请说。”
凤衍看了眼叶修离，随即问道：“不瞒姑娘，我们此行前来，是为了寻找一种毒的解药。”
“何毒？”
凤衍摇头：“不知。”
凤希疑惑。
凤衍道：“我们只是听到消息，无极山上有至宝可以解毒。”
传说，解药就在那地下宫殿里。
但是现在，地下宫殿已经塌了。
他们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也看到了。
但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才是解药。
凤希若有所思。
她问道：“是谁中了毒？”
“我。”叶修离忽然出声，言简意赅，声音低沉。
凤希看了过去。
她轻轻抿唇，问道：“请问，是否可以让我看看？”
叶修离的眼神越过凤希，飘向她身后背对着他们清洗伤口的宁无双。
他迟疑了一下，点头，伸出手。
凤希便探了一下他的脉搏。
没一会儿：“是离心蛊。”
两人皱眉。
背对着他们的宁无双动作微顿。
凤衍问：“何为离心蛊？”
凤希答：“这是用生长在魔沼之地，沾染了成千上万年魔气的毒虫毒草炼制而成。”
“魔沼之地？”
听到这个，宁无双腕上的手镯似乎颤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压下，神情变得凝重。
还有几分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