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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宁无双和叶修离一行人早早起来，便打算去东方家拜访。
才刚到街角，远远便看到东方家的大门外聚集了一堆人。
隔得有些远，那些人在说什么，他们听不清。
但其中隐隐还夹杂着哭声。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那架势和语气，跟之前他们讨伐东方家和桃夭夭的时候……
相差无几！
宁无双他们是走路来的，没有骑马和坐马车。
见到这情形，几人不约而同地慢慢停下脚步。
宁无双看着那一幕的眼神意味不明。
“怎么说呢，我们每次来，都是如此的刚好！”
刚好能够看到一群小丑在唱戏。
唱着忘恩负义，臭不要脸的戏。
这世上的人和事，果然纵容了一次，便一定会有第二次！
看。
这些人的第二次来了。
叶修离道：“先别惊动人，听听再说。”
“嗯。”几人都点头赞同。
他们走近了一些，站在人群的后面。
如今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东方家的大门上，并未注意到多出来的人。
而宁无双他们也正好都可以听见那些人说话。
他们在要求东方家的人出来。
“大家都受鬼怪折磨半年了，只有你们没事！”
“出来！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现在已经死人了，你们怎么还可以坐视不管！”
死人？
宁无双等人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眸光一动。
怎么会死人呢？
宁无双小声道：“这些人受鬼怪半年侵扰都没什么事，最多就是精神不济，怎么突然就死人了？”
不太对劲……
叶修离眸光一凛，低声吩咐：“初雨，过去看看那人的死状。”
初雨是学医的，看个尸体而言对她来说，并不难。
且她是女子，身形娇小，挤进人群里去也并不引人注目。
“是。”初雨便一言不发地进了人群里面。
围在东方家大门外最前方的，赫然是死者的家属。
就连尸体也摆放在他们家门口。
家属跪在一旁抹泪，其他人则在大门口叫嚣着，让东方家的人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就好笑了。
人又不是东方家的人杀的，凭什么给他们交代？
初雨在别人都对东方家言语逼迫的时候，一个人蹲在旁边默默地观察死者的死状。
耳边是周围的人不断叫嚣的声音。
“你们东方家的人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眼睁睁看着镇上的百姓受迫害半年不管，现在死人了，还要继续当缩头乌龟吗？”
“这半年来，就你们东方家上下过得惬意自在，凭什么？”
“快点出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否则的话，我们就要撞门了！”
“出来，出来！”
一群人重复着同一句话的时候，声势还是很浩大的。
初雨在这群声势中，观察完了尸体的情况，又悄悄退了出去。文笔书吧 ebshuba.
宁无双连忙问道：“怎么样？”
初雨朝几人行了个礼，然后才说：“死者面部蜡黄，明显是生前营养不良，或者没有休息好。”
“眼球暴睁，眼里血丝蔓延，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没有碰过尸体，其他的不好判定，但光从面相上来看，没有中毒迹象。”
“我觉得很大可能是受了惊吓，一口气没上来被吓死的。”
众人：“……”
“哦。”
宁无双忽然觉得很好笑。
“以我这么多年经验，那些小鬼怪半年没能杀害一个人，不可能突然之间就死人了。”
“那些鬼怪的能力还没有成长起来。”
“所以，被吓死的，关东方家什么事？”
“再说了，就算不是吓死的，真的是被鬼怪杀害的，和东方家又有什么关系？”
叶修离闻言，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凤衍道：“在所有人都受鬼怪侵扰的时候，只有东方家安然无恙，这便是原罪。”
宁无双微笑：“难怪遭报应的都是他们！”
其他几人也笑着，却没说话。
谁让他们都认为宁无双说的有道理呢？
在一群人一声声高喊的“出来”和“给交代”中，东方家的大门终于开了。
门开之际，这群人的呼喊声诡异地停顿了一会儿。
东方明灼还是那一袭白衣。
眉眼间却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股浪荡。
如今的他，就像封存的烈酒，眉眼深刻稳重，眼神冷漠凌厉。
东方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了。
老夫人没来，下人也一个都没跟来。
人群后方的几人见到这样的东方明灼，暗暗叹息。
“当年的东方二少爷虽不像之前那么风流，却也是翩翩公子。”
“如今，风流没了，翩翩如玉也没了。”
那一身气质，被岁月和人性磨炼得只剩下棱角了。
也是令人心酸。
若是桃夭夭在的话，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东方明灼。
那可是她最心爱的人。
希望他过得最好，最潇洒的人。
但偏偏事与愿违。
众人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被东方明灼这气质给震慑到了。
但很快，便有人出声。
“二少爷，你总算是出来了！”
东方明灼凌厉的眸子扫过说话的那人，令那人无端打了个寒颤。
他的声音也是冷的：“怎么，我出来与不出来，有何指教？”
众人又沉寂了一瞬。
但他们仗着自己这边人多，胆子又慢慢变大起来。
“指教不敢当。二少爷，这半年来，镇上的人受邪祟侵扰，惶惶不可终日，你是知道的！”
东方明灼眼尾都没抬一下，冷漠道：“那又怎么样？”
有人愤慨地说：“在大家都不得安宁的时候，只有你东方家安然无恙，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大家日日夜夜都提心吊胆，就你们家好好的，你们怎能如此心安理得？”
“现在事态已经严重到死人了！”
“二少爷，你们到底有什么方法不受邪祟侵扰，快点告诉我们啊！”
“或者说，其实这些东西，就是你们弄出来故意吓我们的？！”
“嗯？”东方明灼听闻这些话，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由嗤笑一声：“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