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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白云瑶和卓家人是如何帮助他们的。
如今，他们全都反过来叫嚣着，要把恩人置之死地！
本来气势汹汹的一群人，被卓鸿信说的个个都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卓鸿信胸膛不断起伏着，又是愤怒又是悲哀。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当雕像的妖道一甩拂尘站了出来。
“这位公子，你虽说的在理，可你的夫人毕竟是个杀人如麻的妖怪。”
“她杀了人？你亲眼看到了吗？！”卓鸿信想也不想就愤怒回道。
妖道：“昨日夜里，她越狱而出，杀了众多地牢守卫，知州大人和许多百姓都看到了。”
卓鸿信更怒了：“那也不证明就是她杀的！”
妖道：“守卫的死状，分明是被妖怪吸了精气，你的夫人刚好是妖怪，除了她，还能有谁？”
卓鸿信：“是，我的夫人是妖怪，难道就没有别的妖怪了吗？”
妖道：“这位公子，你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卓鸿信：“我就是强词夺理，我相信我妻子心地善良不会害人！”
妖道：“可她杀了人的确是事实！”
这回，轮不到卓鸿信来反驳，之前那些被说得羞愧的人仿佛找到了定心的论点，连忙附和起来。
“是啊，二少爷，您和卓家帮助过大家不假，可这个妖怪也确实杀了人！”
“谁知道她下一次会不会杀了我们大家？！”
……
卓鸿信看着这些人，张了张嘴，那股悲凉之意，更加明显。
他不由回头看向白云瑶。
白云瑶红着眼睛朝他摇了摇头：“相公，算了吧，不必再为我争辩，没人会听的。”
“云瑶……”卓鸿信捏紧了拳头，深感无力。
待到众人的声音小了一点，宁无双忽然站了出来。
她抬起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分散在人群四周的凤衍等人看到她的动作，不动声色。
宁无双一脸微笑：“我看大家好像挺纠结的，不如这样，我来出个公平的主意怎么样？”
“什么公平的主意？”人群里有人问。
宁无双笑道：“当然是让你们都能够完全心安理得把这个妖怪给杀了的主意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那妖道也眯了眯眼，却什么都没做。
卓鸿信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白云瑶立刻喊住了他，小声道：“相信宁姑娘。”
卓鸿信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按捺住了。
众人想了一会儿，没忍住，道：“你快说！”
宁无双摊摊手，说道：“那个办法便是，你们把欠了这个妖怪的恩情都还回去呗。”
“什么？”
“这要怎么还？”
“这根本就是馊主意！”
宁无双的笑容里带了几分冷意：“这怎么能是馊主意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不能因为对方是妖怪，就享受得心安理得吧？”
众人顿时一脸菜色。
宁无双又道：“以前没追着你们还呢，是这个妖怪仁慈。”
“但现在你们都要杀了她，杀她之前把欠的人情还了，这不过分吧？”
众人沉默了一阵，有人吼道：“这妖怪杀了人，我们凭什么还她人情？！”搜读电子书 .sodu.
“就是就是！”
宁无双冷笑：“恩情是恩情，杀人是杀人，那是两码事，你们可别想蒙混过去。”
“你到底是帮哪边的？”
“你怎么可以帮着这个杀人的妖怪说话！”
宁无双挑眉：“我可不是帮谁说话，我是就事论事，凡事都要讲个道理。”
“跟那种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妖怪，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没错！”
宁无双嗤笑：“你们这种受人恩惠，却要把人家烧死的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人群里顿时声音都没了。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女人小声说道：“她这么可怕，如果不烧死她，下次就会杀了我们的。”
宁无双朝那人看过去，正是之前卓鸿信第一个指出来的女人。
她顿时笑道：“既然你这么害怕她会杀了你，那就烧死她呗。”
那女人愣了愣，其他人也愣了下。
“不过……”宁无双皮笑肉不笑，道：“你欠了人家的大恩情，是不是该先还了？”
女人浑身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看这个将死的妖怪，也不会稀罕你什么报酬的，你可能也拿不出来。”
“不若……”宁无双劈手指着她旁边的儿子，道：“当初你儿子的腿断成什么样，你也给他打断成什么样子吧。”
“就当做那妖怪从来没对你们救治过，自然就不欠什么人情了。”
女人当即脸色一变，立刻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啊。”
宁无双笑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当初可是这个你想要她死的妖怪救了你儿子的断腿呢。”
“不然的话，你现在哪还有工夫过来叫嚣啊，肯定抱着儿子在家里天天抹泪，怨天尤人呢。”
女人脸色苍白地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的嘴唇抖了抖，生怕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的女人会对她儿子做什么。
于是她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抱着儿子匆匆跑了。
这档事她不再掺和了还不行吗？
宁无双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讥讽。
但她还没有说够。
立刻就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卓鸿信指名的第二个男人。
“还有你。”
被指着的吴哥脸色微变。
宁无双道：“当初你家房屋倒塌，是这个妖怪救了你妻儿是吧？”
“还有帮你重建房屋啊，给你儿子免学费啦……”
“你要烧死她也行，先把这些人情还了。”
吴哥咽了咽口水：“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我要告诉你们，做人要懂得感恩！”
“既然不懂，那就把一切都恢复人家没有帮助你们之前的原样吧！”
“要不你们体验一下，没有这个妖怪的帮助后，你们现在应该要过什么鬼日子啊？”
吴哥摆了摆手，一副“我怕了你”的样子，很快坚持不住，跑了。
剩下的人……
宁无双面带微笑的一一扫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