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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直播间瞬间被满屏的问号刷屏。
“不是哥们？这黑灯瞎火你给我们讲鬼故事？”
“首先我不是害怕，其次我根本不害怕，最后我已经静音了。”
“好一个怂得有理有据。”
“冷汗已经开始冒出来了。”
“这么容易就冒汗，这是肾虚啊。”
“卧槽！你乱说什么大实话，我根本不肾虚！”
林澈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喉结滚动两下，用刻意沙哑低沉的嗓音，幽幽地讲起了鬼故事。
十分钟前。
蒋雪揉着酸痛的肩膀，看了看因为没电而关机的手机屏幕，只能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家了。
广告牌在她身后渐次熄灭，加班到深夜的她，此刻只盼着能快点回到温暖的家。
她按照往常的习惯，拐进了那条偏僻的小巷。
脚下踩着经年累月被雨水冲刷得坑洼不平的石板路，路灯的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投下一片片破碎的斑，忽隐忽现。
刚拐进小巷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像是黏在身后甩不掉的影子。
蒋雪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下意识顿了顿。
她强装镇定，微微侧头，用余光向后一扫——昏暗的巷子里，两个男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现，一高一矮，面无表情，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们。
但那身穿似乎和下班时在公司楼下看到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蒋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条小巷她每天都走，因为下班晚，经常能遇见些熟面孔。
但这两个人，绝对是第一次在附近出现，而且还像是从公司一路跟了过来。
真的只是巧合？
蒋雪不敢再多想，咬了咬嘴唇，运动鞋底与石板路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她小跑起来，发梢被汗水浸湿，贴在发烫的脸颊上。
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她回头张望，发现那两人并没有追上来。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呼出一口浊气，自我安慰道：“应该是错觉吧。”
然而，就在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瞬间，巷口两侧的阴影中突然走出两个人。
分别站在巷子两侧，将狭窄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灯光打在他们脸上，勾勒出阴冷的轮廓。
蒋雪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蒋雪的运动鞋底像是被无形胶水黏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每挪动半寸都要使出浑身力气。
脖颈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齿轮，缓缓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双眼死死盯在面前两人泛着冷光的面孔上，睫毛因恐惧而剧烈颤动，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大小。
两人歪着头，像打量砧板上的鱼肉般将蒋雪从上到下扫视。
他们喉间滚动着浑浊的吞咽声，眼神里跳动着野兽捕食前的猩红光芒，嘴角咧开的弧度几乎要扯到耳根。
身后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越来越急，每一下都重重砸在蒋雪震颤的尾椎骨上。
蒋雪强迫自己转动僵硬的脖颈，余光瞥见身后巷子口那两道黑影已经追上来。
这是把自己包围在以其中了。
蒋雪咬破下唇，舌尖尝到咸腥的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怎......怎么办？”
“喊人？这里本就是条小路，白天时候都没啥人。”
“何况是晚上临近十一点。”
“跑？那也跑不掉啊！”
四人突然同时发出“啧啧”的怪笑。
每前进一步，蒋雪都能听见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声，胸腔像是要被撞碎的旧鼓。
就在这时，头顶的路灯突然停电。
整条巷子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四人中有人喊道。
“卧槽！什么情况？”
“拦住，别让人跑了！”
“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这下连监控都没有了。”
蒋雪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借着四人慌乱碰撞的间隙，像只受惊的野兔般朝着巷子深处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蒋雪的肺像是被塞进了燃烧的炭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刺痛。
扶着斑驳的砖墙，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四周浓稠的黑暗如同实质，压得她喘不过气。
突然，一缕若有若无的焦香混着孜然味钻进鼻腔。
蒋雪的瞳孔瞬间亮起，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强迫自己镇定。
有烧烤摊，那就有人！
蒋雪沿着气味往前走，拐过一个拐角，远处突然出现一点微弱的暖黄。
蒋雪的眼眶瞬间发烫，那抹灯光在黑暗中如同灯塔，刺破了笼罩她的绝望。
“那边肯定是大路，只要过去，想来那四人也不敢追出来。”
她朝着那点光亮跌跌撞撞地跑去。
然而，没跑出多远，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灯光尽头。
蒋雪突然站住，无法确定是不是那四人中的成员，不敢继续往前。
刚要转身找个墙根蹲下，借着黑暗的掩护等等看。
一道刺目的强光突然如利剑般划破浓稠的夜幕。
蒋雪下意识抬手遮挡眼睛，眯起的眼缝里，她看到路灯杆上斑驳的锈迹、墙面上歪斜的涂鸦，还有自己在地上被拉长的、微微发颤的影子，全都在这瞬间被照亮。
紧接着，那束光像捕食者锁定猎物般骤然收缩，直直地打在她身上。
这下不用分辨了，面前那两人就是坏人。
蒋雪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转身拔腿就跑，运动鞋底与石板路摩擦出声响。
奔跑间，她凭借刚才那瞬间的光亮，快速在脑海里拼凑出周边的地形。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处有个公园，公园西角有个很晚关门的便民超市，店主王大叔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
只要跑到那里，那四人想必不敢再造次。
......
林澈讲完鬼故事。
看着直播间弹幕里满屏滚动的“就这？就这？”。
“好好好，你们这么胆大。”
“那就别怪我使出珍藏多年的鬼故事了。”
“今天不把你们吓得尿了裤子，我就不姓林！”
说罢，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一首阴森的音乐应声而起，呜咽的风声、若有若无的孩童笑声，瞬间将直播间的氛围拉满。
林澈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突然感觉肩头一沉。
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条件反射般猛地跳起来。
“卧槽！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