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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一语成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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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以,乌果先生您三思啊!”底下的小偷叫嚷起来,他们没想到乌果会答应我的请求。
    有怀着一片赤子之心的人大胆谏言说:“这可是赤果果的背叛啊,难道你忘了独眼男血一样的教训了吗?”
    “我记得,记得很清楚。”乌果长出一口气,走到众人中间。“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些被可恨叛徒杀掉的兄弟。”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
    “但是!”乌果表情由雨转雷,瞪视着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宵小,用一只手指指着我,“如果不是他的话,你们全都要出现在我梦里,哪还有底气在这里跟我饶舌。”
    不出所料,乌果是个有一说一、有恩必报的直肠子。这种人虽然不好打交道,但是却很好说话,这是两码事。
    我堂堂正正地走到他的身边,对着他的那些手下说:“这算不上是背叛,只是一种竞争而已。我问你们,什么叫背叛呢?是背离安东尼奥的意志做事情吗?不是,那只是不遵守命令,背叛是指为了达到个人目的,舍弃往昔的情谊,就像那个独眼男。”
    小偷们低着头不说话,无言以对。
    “反过来,我要求你们做的事情,不过是帮助我跟安东尼奥竞争而已。我会害安东尼奥吗?不会,我们是盟友。这不过是组织内部的竞争,就像是你们成员之间赌钱,无伤大雅。不过这一次,你们要站在相对陌生一些的我身边,可这并不会磨灭你们对公会的忠诚。”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底下有人赞同我的说法,也有人还在犹豫。最后,还是由小偷分部的负责人兼总管乌果出声收官。
    “你们忘了吗,会长是如何教导我们的,‘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们要比任何人活得都要自由。那天这个男人从天而降救了我们,是时候让我们来回报他了。”
    乌果的话让小偷们想起了我曾经救过他们的事情,于是乎他们都答应了要在嘉年华上助我一臂之力这件事。
    嘿嘿,想不到把安东尼奥。你能拉拢外部势力,我就能策反你的手下!嘉年华上,让我们来上演一场张良计和过墙梯的对决吧。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准备时期已过,万民同乐的威尼斯嘉年华终于揭下了它神秘的面纱。首先是让街坊邻里们赞口不绝的豪华游行,第一队是仙子般美丽的姑娘们,穿着仿佛天上织女裁切的丝绸,边舞边走、撒花开路,花香女儿香远飘十里。
    第二队是扛着大船的船夫,没有错,是船乘着人。平时都是船夫带着乘客坐船游走于碧波之上,嘉年华别开生面,让满载珠宝的船乘着人在朴实的大地上走一回,走了个春风得意马见愁。
    第三队是魔法队伍,有从幽深城堡里出来的女巫,用她那根古朴的手杖放出装饰节日的冰雾;有从大法师家里偷跑出来的学徒,一遍又一遍在人们面前演习他们的火球术……即便大家都知道这些只是表演,可魔幻的感觉却在人们心头挥之不去。
    第四队是我不大喜欢的,圣殿骑士的阅兵仪式。他们所有人都穿上了最华丽的铠甲,每一套的造价都能抵上一个家庭好几年的收入。圣殿之风席卷八荒,为这隆重的庆典增添几分庄严和肃穆。倒也不是说不好,就是平民们都对其侧目而视罢了。
    后面还有许多队伍,音乐队、仪仗队等等,这些都是威尼斯的排面,各方面领域底蕴丰厚的象征,让人渐渐看清这座露水不显山的城市,到底是有多繁荣昌盛。第一部分游行过去了,我开始多少能够理解威尼斯人先前的狂热。因为嘉年华,它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嘉年华正式开始,不管是来自国内国外、贵族平民,老老少少的人都加入到了繁华的庆典当中。音乐随时随地都会响起,这个年代并没有广播这种东西,全是民间音乐人即兴为之。隔着面具看不清脸,人们单纯顺遂自己的感觉,寻找愿意共舞的同伴,宫殿公园里忘情地跳起舞来,抛弃了所有包袱和烦恼。
    ……
    下方一片盛世的景致,让蹲在鹰塔上视察的我感到些许落寞。没办法,虽然我也想像他们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嘉年华之中,但我还有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夺得接下来晚会比赛的优胜,借此得到威尼斯总督的青睐。
    杰克和沃尔波他们在今天换下了刺客装束,不知到哪野去了,但愿他们没有忘记今晚比赛的事情,不然我可就要报警处理了。安东尼奥的身影也迟迟没有出现,看来我和他有同感,为了晚上的胜利放弃掉白天的祭典,恐怕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圣殿骑士们也是这么想的,我就不信他们对总督将要拿出来的东西不感兴趣。
    “妈妈,我想吃这个!”小男孩指着摊位上一个个对大人也相当有诱惑力的糖果。
    “好,妈妈买给你。”他的母亲笑餍如花,二话不说就满足了他的请求。
    这般盛世之下,就算是为人民和自由而战的刺客,大概也能忙里偷闲吧。
    “要是每一天都是嘉年华就好了。”
    我为这美丽的城市许下自己微不足道的祈愿。
    ……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更欢乐的时光将要来临,终于,夜幕降临了!
    鹰塔顶端,我站起身来。利用白天的时间,我已经在高处将整个威尼斯俯视了个遍,正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大展拳脚时,安东尼奥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届时我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果然这座城市,平视时才是最好看的。”
    “你这家伙,居然一直在背后躲着。”
    “这点你也不是一样吗?”安东尼奥走到我的身旁,俯视下方即将掀起另一场潮流的街区。“你应该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我说,你不要太上头了呀……”
    安东尼奥突然情绪高涨了起来,展臂一跃从鹰塔顶上跳了下去,动作优美堪比我们刺客的信仰之跃。
    “来比比吧伊凡!看谁才是嘉年华之王。”
    我往下瞧了瞧安东尼奥,他从柔软的草堆里钻出来,衣服上挂满了干巴巴的茅草,目光灼灼地看向我——这是正式向我发出了宣战布告。
    “我接受你的挑战,保卫者公会的领头羊,威尼斯的大贵族安东尼奥。”
    自言自语般说完这句话后,我转头向楼梯间走去。
    谁有事没事从五楼多高的地方跳下去,嫌命长吗?这并不说明我的信仰不够坚定,而是珍惜生命的表现。
    ……
    “老大,你怎么还在这转悠,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次叫住我的是沃尔波,他大概在白天已经玩了个尽兴。
    “知道了,你晓得杰克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正说话间,后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喧闹。
    “那边发生什么了?”
    “该不会是杰克在搞事吧?”
    我真想掌掌沃尔波的乌鸦嘴,刺客预知危险的能力可不是用在一语成畿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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