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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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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时间堆砌起来的防洪工程,能将百年一遇的大水抵挡下来吗?
    ——码头,所有渔夫、商人、甚至是士兵,通通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响应总督莫钦尼戈的号召,他们齐心协力开始建造防洪工程。没有人懂刚恢复清醒的总督大人想的是什么,大家都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除了我们和那些手下薪酬的搬运工人。
    总督的能量还是很大的,莫钦尼戈一声令下,威尼斯城内所有施工单位都停下了施工。所有工人被征用到码头、所有工程材料都将用于抗洪墙的建设,然而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接下来的两天后,将会有一场灭顶之灾在这美丽的城市中上演,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可事在人为,成事在天这句话,我们通常喜欢反过来说。
    ……
    入夜,萧瑟的海风频频光顾的码头依旧灯火通明,各行各业的工人们马不停蹄地进行着手上的工作,他们从白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脸上的疲态和倦意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是有金钱这一信念在支撑,他们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尽管上头有着总督的命令,这样下去绝对是不行的。
    “怎么样,找到罗德里戈的踪迹没有?”
    “没有老大,我们白天将整个威尼斯城由南向北翻了个底朝天,愣是连个穿红衣服的人都没看见。”
    “这是早有预谋的,他不会让我们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一味地建造防洪工事也于事无补,不如直接将罪魁祸首找出来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决战——我是这么想的,然而罗德里戈显然是不会再给别人破坏他计划的机会了,威尼斯这次在劫难逃。
    说到底力量并不是罗德里戈真正想要的东西,那只是为了达到最终目的而准备的工具。他真正想要的其实是权势,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千夫所指也能雷打不动的权势,那才是罗德里戈的毕生追求。而为了夺得威尼斯的控制权,他必须先将其整个毁掉,运用他手上所拥有的力量——[苹果]与[权杖]。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无奈地对杰克和沃尔波说:“把真相告诉大家吧。”
    “什么真相?”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灾难将会在两天后来临的真相。”
    继续藏着掖着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们不能拉着一个城市的人、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共度生死。
    “两天!”沃尔波尖锐地叫了一声,惊走了树上的夜莺。
    “老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来不及解释了!现在已经到了破罐子破摔,背水一战的时刻!你们去联系安东尼奥,让他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全威尼斯的吟游诗人、传令官等一切可以快速派送消息的人,大家都有权知道这件事。”
    “但是,这样一定会引起混乱的。”杰克担忧地说道。
    “混乱还是毁灭,全在人们的一念之间……”
    我走到码头边上,任由剃刀般的海风刮过脸颊,这痛楚能让人分外清醒。
    这是一场不得不面对的灾难,我在思考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就算现在我用科技力量投身进建筑工程当中,效果想必也是杯水车薪。我能做的是用那一颗“科学”脑子,在寻找罗德里戈和加强防御这两件事情上出谋划策,那样才能将自己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
    一夜之间,威尼斯全民都动员了起来。也不知道安东尼奥是怎么做到的,他通过我建议的那些渠道、将消息完美地传达到了百姓们的耳中。然而预想之中的混乱并没有发生、威尼斯人反而空前的团结,每家每户不分日夜地投入到码头正兴起的工程当中,这是一个很好的迹象,我们的胜算终归不是零。
    知晓了我的预告后,莫钦尼戈也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他原本打算在那独自呆上三天三夜思考对策来着。可灾难来临的日子近在眼前,他又如何能继续坐下去呢,于是乎就到码头来找我,我正忙着给码头外围新建的墙壁进行水泥烘干和材料硬化,[行者]的作用当真是面面俱到。
    “伊凡小子,你说的那个时间是真的吗?虽然我相信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但市民们可能会觉得这是危言耸听哦。”
    “喏,你看!”
    我指了指码头的始末,莫钦尼戈的眸光顿时变得闪闪发亮,因为他看见了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景致——码头周围聚集了堪比嘉年华人数的群众,他们每人都在不辞劳苦地为由他发起的防洪工程添砖加瓦。一袋袋水泥、一块块石砖、一个个人影,围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城墙。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百姓同心,所向披靡!”
    “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啊……”
    莫钦尼戈感慨了一声,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撸起了袖子。
    “好!我这个做总督的也不甘落后于人,让我也来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和百姓们同甘共苦!”
    我伸手拦住准备上前搬砖的莫钦尼戈,神秘地对他说:“我的总督大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我又有新的法子了。”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光耀着码头边上那些威尼斯人的脸颊,这是一场能与大禹治水相提并论的抗争,最应该名留青史的其实是这些不愿抛下自己家乡逃跑、献出生命和汗水的百姓。
    ……
    中国古代,孔明借东风配合周郎的火攻,烧尽了曹军的连环船。“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东风在这场赤壁之战上居功至伟。时过境迁、世界与人物全部换血,罗德里戈将要借着一场东风将威尼斯摧毁。至于要破坏到何种程度,恐怕就只有他本人心中才有所估算。
    面对这场东风、或者说是东风带来的水灾,我毅然决定使用当初曹孟德使用过的连环船战略,而且还要亲自为它们点上火。一切看上去完全不符合逻辑,实际上这是经过我和[行者]小姐姐反复推敲才得出来的奇策。
    借鉴于爱德华•肯威用[方舟大师号](一艘超大型的战舰)充当防卫港口的火力炮台,我也决定用船去构建码头的防洪工事。众所周知,威尼斯每天都会有数不尽的贸易船出航返航,这便是我们的资源——将所有贸易船回收,里三圈外三圈地包围码头,并且用铁索连环固定起来,用这些来充当抵抗海浪的障壁!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无需莫钦尼戈多言,那些威尼斯本地的船长们乖乖把自己的船停泊到岸边,供布置防洪工程的指挥官使用。其他那些外来的船长,也在威尼斯商人公会的威逼利诱之下,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的船交了出来。一道由大大小小、密密麻麻船只组成的防冲击墙壁初步成形了,时间才到第一天的中午。
    “进度神速,这样下去威尼斯……不,甚至是整个意大利前所未有的防洪工程一定能在短短两天内建成!”莫钦尼戈有了一些信心,有些雀跃地说着。
    然而我却摇了摇头,“还差得远呢。”
    这些准备不过是最初步的东西,[行者]小姐姐对灾难的预知是相当准确的,她也说这次天灾人祸不可小觑的话,那就是真的相当危险了,即便现在全威尼斯上下一心,大伙都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一宿没睡,我强打起精神对莫钦尼戈露出笑容,他也重重地向我点了点头。
    “虽然都说没有累死的牛,但在这里工作的大家毕竟都是人啊,食物和水的供应必须要充足,这我交给安东尼奥去办了,还有一些换班工作配合之类的事宜……”
    我和莫钦尼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他一直都在虚心地倾听,偶尔还会让身旁的侍卫帮忙记下来。明明他才是威尼斯的总督,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想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他是那种善于听取别人建议的贤者,而不是那些只会摆架子的官。
    “对了,我让杰克他们做一些碳烤牡蛎犒劳大家吧,反正他们两个闲着也是闲着,建造工作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哇!我等这个好久了!”
    莫钦尼戈会心一笑,宛如当初一下船就来向我们买碳烤牡蛎吃的可爱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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