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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外战争的计划,曼努埃尔目前尚不打算对内阁成员之外者透露,毕竟若是让士卒们知晓他们即将面临的战争不是偶然,而是自己尊敬的凯撒的一手策划的,那非得闹哗变不可。
想到这后,曼努埃尔回了回神,看向自己的麾下的将领们,示意他们继续发问。
在前两人发问之后,波萨达斯也不忍耐,直接跳出来问道:“陛下,我们什么时候打下一场仗?”
会议现场的空气顿时尴尬地凝固住了。只有空气中偶尔传来的蝉鸣在说明这里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停止。
“对不起,我不知道,下一个。”曼努埃尔面不改色地跳过了他的问题,这种机密之事怎么能在这场会议上明说啊。
波萨达斯急了,“陛下,我是认真的!”
“很遗憾,我也是。”曼努埃尔微笑着回应了他,值得对方悻悻然放弃追问为止。
在继续解答解释了几人的疑惑后,望向被自己召来会议的众将领,严肃地问道:“接下来还有谁有什么疑问吗?”
已经得到他的充分解释的众将领纷纷应道:“没有了,陛下。”
曼努埃尔见状,微笑地点了点头,“那好。那么今天的军事会议便结束吧。”
“是,陛下。忠诚!”
等曼努埃尔回到行宫之后,已是当天下午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今日的公务就此处理完毕了,接下来他还得审理已经陆续订好草稿的法律条文、将行制度乃至重要文书,甚至还有民间影响力不小的事件、案件在等待他的最终判令。
“啊,没想到有了内阁,还是有会过劳死的可能啊。”当天黄昏,加急处理完这些事务的曼努埃尔揉了揉酸痛的双眼,苦笑起来。
接下来的六月对曼努埃尔而言就是这样的无趣而繁复。最终在月底,经过曼努埃尔及其内阁将近一月的审核、翻阅与复批后,由《狄奥多西亚法典》改编而来的《博斯普鲁斯法典》,或称《狄奥多西亚法典(改)》终于正式通过,准备在七月正式通行全国了。而这套法典,曼努埃尔个人更喜欢称其为《凯撒新法》。
七月的第一天上午,被专制国的凯撒召来参与大型会议的专制国贵族与要员们,便在曼谷普行宫的议事大厅内,躲避着夏日热辣的酷暑的同时,肃穆认真地对待起这场可以说决定专制国未来数十年内政的会议。
在这场召见全专制国显贵的会议上,曼努埃尔穿上了一身过去东罗马贵族间流行的紫蓝色帕留姆,并在其外披上一条浅蓝色的丝质栉蓬,以昭示与会者们这场会议之重要性。而在先前约好的时间到来并确定与会者均到齐后,身为博斯普鲁斯凯撒的曼努埃尔正式下令会议开始,并向在场众人宣告了他的数项重要决议:
行政区划上,主要为两大区块,其一是曼努埃尔作为专制国的直辖领土,也就是陶里斯半岛及周边地区,而剩余的大陆地区则分成三块总督区,分别是小赫尔松总督区、西克孜勒亚尔总督区和库班总督区,它们均交由曼努埃尔亲自任命的总督管理。其实曼努埃尔个人更想把它们称为军区,不过为了保持低调、对外掩饰,他最终还是用总督区这种常用名称称呼它们。
而将这些大陆地区委托与总督管理,也并非是曼努埃尔的随意决定。虽然理论上这些土地都是肥沃的黑土地,但以中世纪的科技水平,曼努埃尔对开发当地不能说有所想法吧,只能说有心无力。既然这样,这些地方还不如丢给忠于专制国的当地人自治,任命坚定站在自己这边的总督,还能顺便帮半岛本土挡一下来自金帐汗国那边的鞑靼马匪。
借着这一机会,曼努埃尔也将自己对于总督的任命于会议上正式公布:“以下是各总督区的总督名单:小赫尔松总督,克里斯托·巴林;西克孜勒亚尔总督,达夫勒蒂亚尔·格莱与海达尔·格莱,二人共治;库班总督,格里高利·居内。
“不过由于格莱兄弟二人目前还是孩童,所以他们目前暂时与家人一起,留在曼谷普接受监护与教育。至于西克孜勒亚尔,我会派遣专人治理,等他们能自理之后再正式派去赴任。”他这做法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在曼努埃尔补充完这些后,巴林和居内纷纷起身致意,而格莱家的那两小孩也被他们的母亲抱起来致礼。由于巴林和格莱家那两孩子的任命在六月的那场午宴已经放出风声,所以没什么人有异议。
不过对于居内的任命,倒是在半月前曼努埃尔才考虑到,并与内阁认真商讨后才决定。至于为什么选他,不仅由于他资历足够,还因为曼努埃尔在狄奥多西亚期间能那般游刃有余地施政算是多亏了他特意带给曼努埃尔的那些卡法时期的资料文件,让当时还是储君的曼努埃尔注意到了这名长期在当地担任内间的文职贵族。而他在内战中不仅坚定站到曼努埃尔及他的父亲这边,还积极参与保护阿莱克修斯亲王。如此人物,或许让他去担任地方总督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曼努埃尔的这些决议,不是已被其手段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是诚心臣服于其手下的贵族们无一异议。就这样,曼努埃尔便顺势将他对于直辖领土的行政规划也正式在这场会议上广而告之:专制国的诸城市设立市长,但与西欧或者说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经典市长”不同,博斯普鲁斯的市长仅作为代理凯撒意志的工具人。
而且为了节制其可能滋生的权力,曼努埃尔还仿照古制,特意重新设立了理论上与市长平级的通政官一职(/π/τν/δεσεων,拉丁语书写:Epitondeeseon),用以督察其不轨行径。此外,城市城防军队的军官直接由曼努埃尔亲自任命,并通过层层的上下级关系,总归于陆军统帅管理,行政官僚及贵族均无权调动,顺带一提,通政官名义上是有权督察城防军队的军官的。
城防军队中唯一的例外是作为警备部队的民兵“看守人”,在《狄奥多西亚法典》通行后他们便在其他城市中得到设立。在例行执法过程中,接受过衷情训练的这支部队可以有限地接受城市官僚的调遣。不过他们的总人数被妥善地控制在500人之内,正常情况下都翻不起波浪。
在曼努埃尔振声地宣读完以上这些后,会议里的贵族有些炸开了锅。他们虽然知道凯撒陛下要收回旧权力,但没想到这么彻底。虽然曼努埃尔很快说明,贵族仍可以在自己的领地上自由裁决包括农奴在内的私产,官僚不会对此进行法度外的干涉,但会议还是喧闹起来。
但再闹又能怎样呢,曼努埃尔这次召开会议的本质是通知而不是商量。而喧闹者在看到虎视眈眈的卫兵之后,想到内战中的失败方是谁,都老实了下来。而贵族中为数不少的加夫拉斯家族铁杆支持们更是直接震声发言,表示坚决支持凯撒陛下的领导。就这样,关于博斯普鲁斯行政区划的新体系便这么在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势之下,正式确定了下来。
看着顺利通过的行政区划制度,曼努埃尔内心松了口气。他之所以在行政区划体系上这么下功夫,正是为了建立起官僚体系,恢复罗马人国家的传统,哪怕只是相当简易的官僚体系框架。
不过他心中更钟情于把以几大城市为中心,建立辖区不小的大型行省以统一管理军队,并任命行省长官。不过由于目前博斯普鲁斯还算是中小型国家,没有建立行省的前置条件,所以这一设想他目前暂时压在心里,不付诸以实践。
这些目前都跟他的现状无关就是了。想到这,曼努埃尔回了回神,继续在会议上宣告道:
“还有一件事,博斯普鲁斯专制国的行政区划制度将以法律形式正式录入到新法典,也就是《博斯普鲁斯法典》中。接下来要说明一件事,”说到这里,曼努埃尔有意顿了顿,“新法典将作为专制国的基本法通行全国。以下是法典的剩余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