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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子，从老到小，一共三百六十四条人命，都被你给杀了？！”
夜无忧刚回来就被云轻尘拉过来问话，其余人闻声也迅速赶来，忘川落后她一步，一进来他便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静静地坐了下来。
云轻尘满脸怒火，看着面前的一脸云淡风轻的夜无忧，气不打一出来。
他是人皇，人界万千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没想到她出去一趟连他的子民都被她屠杀了不少，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也许吧”她刚回来就被他拉过来问话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此时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
“不过具体杀了多少个我也不知道了，你说三百六十四便是吧。”
云轻尘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那一对老夫妻，他们呢？若是那村子里有人侮辱你在先，你在出手也算是有个原因，那两个老人有什么错？”
“她说错了话”夜无忧淡然回答，一旁坐着的忘川眉头一皱，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而且，他们的馄饨确实变了味道，我不喜欢。”
“哼”云轻尘哼了一声，靠回椅子上，“什么都没变，是你变了。”
“是吗？怎么会没变呢…有谁可以一直不变呢？”
“你……”云轻尘想反驳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起身离开。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能不处理后事。
“忧儿…”仿佛是感觉到屋里的氛围有些紧张，月念栖赶紧岔开话题，“忧儿的生辰就要到了，忧儿就要十五岁了呢！”
“这么快的吗”正在倒茶的她一愣，茶水溢了出来，烫到了她的手背，她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
还是月念栖赶紧把她的手拿开，小心地为她擦拭掉手背上的水渍，白皙的手背上已然通红一片。
“这么快……已经到了三年了……”
她小声说道，别人不清楚她话中的意思，只有弑天听到这话时微微一愣，想起了那个夜晚，一脸稚嫩的少女冲着那个男人，颇有些气势汹汹地说道：
“你等我三年，我便嫁你！”
是啊……如今，已经到了三年之约了。
夜无忧将手抽了回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月念栖担心她，想要跟上去，却被弑天拦下。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夜无忧坐在凉亭中，冷风吹到她脸上，像刀子划过皮肤般刺痛，她手里握住那枚桔梗花玉簪，一点一点勾画簪子上的纹路。
察觉到身后之人，她勾唇一笑，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簪子。
“你说，以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可是美好的回忆却又那么短，真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果然没错。”
忘川坐到她身边，看着她手中的簪子，良久，才沉声说道：
“忧儿，现在这样，你会高兴吗？”
即便是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报了仇，只要她想，还能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忤逆她，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
其实只要她觉得高兴，无论她以后想要干什么，他都会陪着她。
她若是想杀戮，他便是剑，只要她喜欢…
“怎么会呢？”她笑着，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忘川，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喜悦这种情感了…”
